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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6:29 作者: 大風不是木偶
    徐以寒:「這樣麼?但我記得你倆以前都是日更最少三千啊。」

    「那是以前,我們沒在一起,」趙辛反問,「你是沒談過戀愛嗎?」

    徐以寒搖頭感嘆:「所以說戀愛真的會影響工作效率啊。」

    在經過了十度千千粉絲的謾罵、戴森cp粉的狂歡、讀者路人的質疑與追捧之後,《我不要超能力》終於在劉語生多年前的小號上,連載至完結了。

    雖然他們從未公開承認,但讀者自然都明白:披著小號馬甲更文的,正是罐頭帶魚和唐納森,而這小號,正是當年罐頭帶魚續寫《樓上的人》時所用的。

    這顯然已經超出了「炒cp」的範圍——若真是為了炒作,當然不至於把黑歷史都拽出來翻炒。似乎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別問,問就是愛情。可惜,cp粉們憑白嚎叫了近兩個月,還是沒能等來正主的承認。二位正主不僅不承認,連更文都是拖拖拉拉,每天兩千字不能再多——後來據知情人士壚邊月爆料,「寫手都是死宅嘛,他倆又都N年沒談過戀愛了,你們懂的,老房子著火……」

    @唐納森 終於發了微博:你說誰老房子?

    @罐頭帶魚:著火倒也不至於……

    壚邊月:嘖。

    cp粉:啊啊啊嗷嗷嗷嗚嗚嗚——

    就這樣,在熱火朝天的追文和磕cp中,《我不要超能力》完結了。完結當晚趙辛和劉語生先後更新五千字,敲下「全文完」三字還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又讓「老房子」著了長達兩小時的火。以至於第二天中午當他們見到徐以寒時,便是頂著一副昨晚做了賊的神色。

    「你……女朋友呢?」趙辛遲疑了一下,「散了?」

    徐以寒:?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徐以寒說,「她去門口買奶茶了。」

    趙辛:「哦,以為你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就被踹了。」

    徐以寒:「……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半個月前,《河南「正心療養院」實錄》刷爆網絡,不出所料地,這部紀錄片很快遭到了封殺。B站下架,微博撤熱搜,徐以寒也被請去「喝茶」。他是在下樓倒垃圾時被帶走的,那時鄧遠正在家裡炒菜。

    鄧遠再見到徐以寒,是整整一周之後。徐以寒瘦了一圈,嘴唇乾裂,但目光還是明亮的。兩人在派出所門口見面,人來人往,鄧遠只是緊緊盯著徐以寒,嘴唇在抖,但不說話。徐以寒連忙摟住他肩膀,嘶啞地安慰道:「姐姐,我沒事,真的。」

    這之後,鄭州警方發布聲明,稱他們將對「正心療養院」進行調查。不過這時徐以寒和鄧遠已經沒什麼不滿或興奮了,他們都明白,調查未必有結果,有結果也未必是他們滿意的結果,再退一步講,根本沒有什麼結果能令他們滿意——那些發生過的傷害、死去的人,是再也無法挽回的。

    但換個角度來說,那些苦難能被記錄,一切便已值得。

    鄧遠捧著杯奶茶款款走來,今天他化了個頗顯年輕的妝,眼皮上是淺淺的紅,兩頰上也是淺淺的紅。他穿露肩一字領白色短衫,配一條清爽的天藍百褶裙,黑髮軟軟垂在肩上。

    三個人,六道目光,都落在鄧遠身上。

    劉語生心想:真漂亮啊,男生竟然能這麼漂亮……

    徐以寒心想:姐姐穿得也太好看了,尤其是這條天藍色的裙子,和我這藍T恤很配……這不就是情侶裝麼?

    趙辛心想:白菜都讓豬拱了。

    鍋底還未燒開,劉語生和趙辛喝茶,鄧遠喝奶茶,徐以寒盯著鄧遠喝奶茶——同時一心二用地問:「你倆什麼時候回武漢?」

    「後天,」趙辛道,「 早上的機票。

    「巧了,我們也是後天早上回武漢——不過我們坐高鐵,」徐以寒看著鄧遠笑了笑,「高鐵票便宜一點兒,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

    趙辛:「……你們回武漢幹什麼?」

    「我們在武漢住一晚上,然後回荊州,」鄧遠解釋說,「回去……看看家人,我已經好多年沒回去了。」

    徐以寒:「我去給我媽上墳。」

    趙辛手持茶杯愣了兩秒,隨即點頭:「……那幫我給阿姨帶一束花。」

    徐以寒微笑:「沒問題。」

    坦白來說,趙辛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徐以寒平靜地說「給我媽上墳」。他甚至覺得「我媽」這兩個字永遠不會從徐以寒嘴裡吐出來,無論徐以寒會不會成為另一個老徐,無論徐以寒能不能為母親復仇,「我媽」這兩個字,將永遠是他的禁區。

    但是徐以寒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說出來了,他要回荊州給他媽上墳。一時間,趙辛竟有種千帆過盡的恍惚感。

    「你們呢?」徐以寒問,「回武漢之後就不走了?」

    「回武漢待一段時間,然後……回我家,」劉語生小聲說,「見我媽媽。」他這模樣明顯是底氣不足,徐以寒便明白了,這兩人是要向劉語生的母親出櫃。

    「唔,」徐以寒看看趙辛,扭頭寬慰劉語生,「不用太擔心,實在不行就讓趙辛在你家門口跪半天贖罪得了。」

    劉語生:「那怎麼行?!」

    趙辛:「你在你姐門口跪了半天麼?」

    鄧遠:「……」

    徐以寒欠嗖嗖地笑了:「那當然沒有,姐姐多疼我啊。」

    趙辛剛要說些什麼,服務生恰將一盤毛肚送上桌來,於是四人各自涮起毛肚,也顧不上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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