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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6:29 作者: 大風不是木偶
    劉語生慌亂道:「趙辛!」

    趙辛:「嗯?」

    「你今天還沒更文是不是?而且你今天還得加更一章!」

    趙辛倏然瞪圓眼睛,前一秒的「摟著老婆玩手機」的愜意蕩然無存。

    「……我走得急,」趙辛凝重道,「沒帶電腦。」

    「那怎麼辦?要不我回去把我的電腦拿過來?」劉語生說著就要起身。

    趙辛連忙摁下劉語生,想了想:「要不今天……請個假?」同時給自己找起理由,「今天折騰了一天,我又被你榨乾了,現在腦子完全是空的,什麼也寫不出來……」

    他說的都是事實,可「榨乾了」三個字令劉語生頓時愧疚起來,就好像,今天趙辛的讀者沒有更新可看,都怪劉語生……

    「就這樣吧,語生,」趙辛湊到劉語生身邊,鼻尖蹭了蹭他的臉,「今天你也累著了,你也請個假別更了——這段時間咱們兩個更得夠勤快了。」

    劉語生:「這倒也是……」

    趙辛「呵呵」笑了兩聲,語氣莫名有些冷酷:「他們不是擔心我寫多了腎虛麼?那今天就不寫了。」

    劉語生心說,趙辛一點都不腎虛!他的腎好著呢!轉而又覺得趙辛的讀者有些可憐,他們天天擔心唐納森腎虛,但他們一定想不到,他們的唐納森大大正是因為腎好才請假的……

    於是兩個作者決定今天都不更新了——畢竟再勤快的作者也需要性.生活。劉語生拿起手機刷微博,趙辛和他頭抵著頭一起看。微博上仍是眾聲喧譁,刷著刷著,@天真圓蛋吃瓜 的那篇長文又出現在首頁上。

    只過了不到24小時,劉語生和趙辛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達成和解——或者說達成一致:既然寫作本身就是意義,那麼管他什麼風格什麼題材,他們自認為對得起自己的文字就足夠了。

    劉語生輕鬆地划過那條微博,下一條,是一個視頻。

    @熊熊今天瘦了嗎:#男孩子到底有多可愛#啊啊啊啊啊啊我zqsg硬了!這是男的?這是男的?你們快來打醒我告訴我這是妹子啊啊啊啊啊!!!!

    視頻中,一個「女」主播正在攝像頭前撐著下巴微笑,「她」黑髮黑眸,皮膚白嫩,戴了美瞳的眼睛又大又圓似乎泛著盈盈水光。「她」穿著條咖啡色的格子連衣裙,胸部凹凸有致。

    劉語生嘖舌:「這是男扮女裝?這也……太像了。」

    趙辛也十分驚訝:「根本看不出是個男人。」

    這個視頻的轉發量已經超過五萬,評論區里,幾乎所有人都在驚嘆:這就是個女人吧?太可愛了太漂亮了!然而也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內容:噁心,變態,肯定是賣屁.眼的……

    男主播的名字叫阿青,他是蟹腳直播的簽約主播,近些天來,風頭正盛。

    第80章

    在鄧遠即將開始直播的時候,主播培訓公司的培訓師曾為他擬了不少藝名,有些簡單易記,有些嬌俏可愛,有些獨特少見。培訓師見鄧遠一臉為難的表情,便笑著說:「實在不行你抓鬮吧。」

    然而鄧遠搖搖頭:「我已經想好名字了。」

    一旁的徐以寒問:「什麼名字?」

    「阿青,」鄧遠的聲音很低,「青春的青。」

    「哎呀,這個不行,這名字一聽就是上個世紀的風格好吧,你是五十歲阿姨嗎?」培訓師一口否決,「我覺得小原不錯,叫小原怎麼樣?」

    鄧遠搖頭:「就叫阿青。」

    徐以寒和培訓師對視一眼,都有點驚訝。

    因為鄧遠實在是太過百依百順了——或者說他帶著些「我不在乎你們隨便」的意味——培訓師讓他走性感可愛路線,他不拒絕;培訓師讓他戴上貓耳,他不拒絕;培訓師讓他學幾支搔首弄姿的舞,他仍然不拒絕。似乎只要他們提出要求,鄧遠就會絕對服從。

    徐以寒沒想到鄧遠會為一個藝名如此固執,培訓師訕訕說了句「怎麼不配合啦」,有些不爽的樣子。

    徐以寒笑了笑:「名字的事兒明天再說,咱們先說別的啊。」

    待培訓師走了,徐以寒才輕聲問鄧遠:「姐姐,為什麼非得叫阿青?」這名字確實有些土氣了。

    鄧遠正低頭喝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筷子把米粒趕成一撮,再小心趕進嘴裡。粥喝完了,鄧遠放下筷子,淡淡道:「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但是不太合適,」徐以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能換一個嗎?他給你擬了那麼多,裡面有沒有你喜歡的?」

    「沒有。」

    「哎,姐姐,」徐以寒貌似漫不經心,實則小心地說,「小高老師不太高興的樣子,要不你就遷就遷就他吧,他也是為了讓你紅,對吧。」

    鄧遠終於抬起臉看向徐以寒。他的目光十分平靜,語氣也平靜:

    「我以前有個朋友很喜歡看《白蛇傳》,他說他想演白蛇,讓我演青蛇,後來他死了,很年輕,很可惜。我想我直播的叫阿青,也像演戲了,就當滿足他一個願望吧。」

    徐以寒:「……」

    於是,「阿青」就成了鄧遠的藝名。

    徐以寒幾次想問鄧遠他那位「朋友」的事,卻又無從開口——鄧遠提起他時的語氣那麼平靜,似乎他只是個不大重要的人。漸漸地,徐以寒就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了,他想,畢竟鄧遠是個相當博愛的人,一個不大重要的朋友的遺願被他記在心頭,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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