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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4:03 作者: 玉子雙澤
是夜,一直沒有等到符桂才自盡消息的端王察覺事有不對,當即命人再去符宅查探,回報的消息卻是符宅一切如常,符桂才並未身死。
端王略一沉吟,立即命人將馮義捆綁起來。
最為得他看中的謀士陶憲進而補上計議:「王爺,這符桂才恐怕已經反水。我們得要先行想好補救措施才好,光綁一個馮義恐怕無濟於事。」
這時候要趕緊推一個更為讓人信服的人出來才可抿過這一劫。
端王自是明了,多年的權利鬥爭,端王已然十分敏銳,這次不掉塊肉恐怕難以脫身。
主從二人對視一眼,看來,戶部尚書時連忠是保不住了。
端王陰沉著臉,吩咐陶憲:「你即刻去一趟時家。」
翌日一大早,御史大夫參奏戶部尚書時連忠貪贓枉法,監守自盜,皇帝震怒,責令刑部即日審案,時連忠被當朝拿下。
證據確鑿,官帑案很快告破,時連忠等戶部一眾官員被奪職下獄,很快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戶部頓時空了大半,受牽連的地方官員也空缺不少。
自此端王在戶部的勢力可謂被連根拔起,本人也受到了皇帝的申飭,被罰俸三年。
端王此次損失慘重,戶部丟了不說,還填了不少銀子進去補窟窿,這銀子不能不補一些,皇上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一個不小心再丟了兵權就麻煩了。此役端王真是元氣大傷。
康王倒是意氣風發的很,戶部被他趁機安排進去了不少人手,戶部尚書、戶部左右侍郎都是他安插的人手。
牽一髮而動全身,京城震動,容陂也一樣有震感。最為明顯的是原來在容陂跟康王分庭抗禮的端王府幾有分崩離析之感。
端王府這些天一直在處置產業,端王府在容陂的田地、莊子、鋪子等幾乎全部變賣。
這麼大的買賣,尋常人家也承手不了,又有康王府在前等著撿漏,能承手的人又要掂量再三。
說是康王撿漏,那還真是心黑,出的價錢跟明搶差不多,如此價錢,端王當然不肯就範。
因著康王虎視眈眈,端王府的這些產業一般人更不敢動了。
可魏明哲不是一般人,送到面前的肥肉哪裡有不啃的道理。
剛好解承到了,錢也一併到了,蘇牧晴立馬登門見了沉夫人跟端王府大管家。
蘇牧晴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炭,現在沉夫人跟大管家正急得不行,端王一早就下了指令,要他們即刻處理掉容陂的產業,籌措二十萬兩白銀。
這麼多產業,賣個二十萬兩銀子應是綽綽有餘的。可這麼些產業不可能一樣樣的變賣,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當然是集中處理比較好。
但因著康王作祟,根本就沒人敢登門做這生意。現在蘇牧晴登門,那真是求之不得。
雖然求之不得,但該拿的喬還是要拿的。總不好讓人覺得自家著急,平白的壓了價錢去了。
對端王府現狀門兒清的蘇牧晴笑盈盈的跟著他們一通周旋,雙方一陣明里暗裡的試探過後,都亮出了自己的底線。
蘇牧晴給出的價錢是二十萬兩。沒錯,她就是可著端王府現在急需的銀兩數給的。照她說,他們這已經算是厚道了,康王可是只預備給三萬兩呢。
沉夫人報出的心理價位是二十五萬兩。平心而論,這個價錢已經是虧了不少後報出來的。
不說別的,光容陂那一萬畝上田就價值十五萬兩左右,其它的田地莊子、店鋪什麼的少說也值十五萬兩。這還是正常價位,要是換了之前,有那上杆子捧著銀子來尋門路的,這些個東西就是賣三五十萬兩估摸著也不在話下。
現在因著處理的急,沒辦法,只好折價賣了。
可即便這樣,蘇牧晴報出的價位也還是低了折價後的好些。沉夫人很是不高興的沉了臉,很想端茶送客。
蘇牧晴不以為意,也不著急,老神在在的等著。都是聰明人,沉夫人不敢丟了自己這個大主顧的。今日她一定要二十萬兩銀子吃下端王府在容陂的產業的。
魏明哲有鴻鵠之志,她必得幫他置個好的大本營,日後也好發展。有了地盤才好招人啊。
要不為著此,誰會在這亂世之中花這麼大價錢置地?尤其是還冒著得罪康王的風險來置地?
就因為著看中這裡的地盤,魏明哲先前對付端王官帑案的時候才放了水,沒有將端王一併端了。
尤記得當時蘇牧晴問魏明哲為什麼不趁占有絕對上風之時,乾脆一併將端王拿掉,當時魏明哲老神在在的對她說道:「現在拿到端王還為時過早。我們現在還在容陂,總要給康王找點事做才好,可以免掉不少麻煩。」
蘇牧晴當場頓悟,也是,現在直接端掉端王,那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端王倒掉,康王就有精力做其它了,他們日後在容陂做點什麼,難免招了人眼。再者,最直觀的就是,端王在容陂的產業將會全部落入康王手裡。
那這樣他們就太不划算了,雖然魏明哲此次也趁機在朝堂、地方安排了一些自己人,但也還是虧了些。
所以,端王得要留下來。一步步來,剛開始步子不能邁的太大。
沉夫人也識時務,再是不高興,不甘心,也不能不向現實低頭。現實比人強,蘇牧晴給的價位算是目前最良心的了。
當然,這也是蘇牧晴他們思量過後給的價錢,現在還不是將端王得罪死的時候,端王還有用,還是那句話,慢慢來,以圖以後。端王手中現在還有一個京郊大營呢,總不好便宜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