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買兇殺人

2023-09-23 19:21:58 作者: 流螢燭影
    一輛馬車慢悠悠行駛在林間小路上,馬車檐角掛著的鈴鐺隨著馬車的搖晃泠泠作響的,在寂靜的道路上就跟哼唱一首悠長的歌曲。

    柳清菡挑起窗簾,看著外頭往後略過去的風景。側臉恬靜,睫毛長又卷。腳下睡著毛茸茸的一團,藍藍捲縮成一團,閉上了冰藍色眼睛,收斂了平時的野性,荷雨和泠然早就對藍藍免疫了,也知道做,這位狼大爺才不會把她們當玩具耍,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兩人待著柳清菡身邊比較久的緣故,這狼也把她們當自家人。

    泠然和荷雨各自抱著一個熟睡的胖娃娃,小臉嘟嘟,粉雕玉琢一般的小人。

    荷雨素來是話比較多一點的,一路上都是在哄著孩子,這一回的功夫她看著柳清菡,忍不住詢問道:「夫人啊,奴婢真的很好奇,您是怎麼把那條鎖鏈解下來的?」

    泠然和坐在一旁豎著耳朵聽,雖然並沒有開口。眼眸也流露出幾絲好奇。

    要說她們兩個沒有一絲好奇是絕對不可能的,荷雨還記得自己跟荷雨在院落外頭曬著太陽,跟泠然嘮嗑著說著話,還有順便吵個架的,話題基本是圍繞著府裡面的丫鬟小廝還真是踩高捧低的,見著她們主子又回來,又不要臉的湊上來討好,荷雨這一回對她們一個個的可沒有那麼有耐心,更沒有心情跟她們扯皮的。轟了一大堆打探情況的閒雜人等。

    荷雨拍拍手,看那一個個丫鬟僕婦被她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裡大爽,總算是扳回一城,正打算回屋去跟柳清菡當笑話說。

    沒想到抬起眼睛就看見柳清菡完好的站在屋檐走廊上,身上並沒有纏著金鎖鏈,荷雨當然知道將軍大人把夫人軟禁起來,還用一根金色的鎖鏈拴住,想起這件事,荷雨也是心裡也是十分複雜,她一個旁觀的人,自然看到出來將軍大人對夫人一片情深的,就是這腦迴路跟常人迥乎不同的,一般哄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是都要溫聲軟語的?哪有像將軍大人這樣簡單粗暴的,簡直就是一個明晃晃大寫的仗勢欺人。

    換成旁人會怎麼樣,荷雨並不知道,但是換成夫人,她心裡有一絲預感,將軍大人這麼做只會把夫人越推越遠的,果然這一天很快就來臨了。

    柳清菡催促荷雨去收拾東西,荷雨跑進屋裡,就看見地上斷成好幾段的金鎖鏈,荷雨從柜子里提起早就收拾好的細軟和幾套換洗的衣服,眼神又移到地上的金鎖鏈上。

    她之前還以為夫人是偷到將軍大人身上的鑰匙,只是看著金鎖鏈斷的慘烈就跟被剁的一節一節的黃鱔似的,鉤子連結處尤其磨損的嚴重,甚至有些扭曲的。

    荷雨還特意捏了捏一把,冰涼涼,硬邦邦的,是真的,所有夫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荷雨跟在柳清菡身邊也算很久了,但是柳清菡身上的神秘還有別人不理解也做不到的事情到了她手上就跟一打理的一團整齊的絨線似的。

    要不是泠然喊了她一聲,她估計都要開口咬一口地上的金鎖鏈了。

    泠然和荷雨等著柳清菡開口。

    柳清菡看著泠然和荷雨一副上小學的乖巧狀,兩人四眼含著幾分期待。

    柳清菡掩嘴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啊,你還記得我前幾天讓你們給我帶的東西?」泠然和荷雨點了點頭。

    說起這個,泠然和荷雨從來都是按照柳清菡的吩咐,但是要說拿來的東西,經過她們的手,她們也絲毫不知道柳清菡能拿拿東西做什麼。

    更不知道拿東西跟柳清菡說的解開鎖鏈有什麼關係的。

    柳清菡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那是硝基鹽酸,是濃硝酸和鹽酸按比例配成的,會冒黃色霧的液體,具有強腐蝕性,別說是溶解黃金這樣比較『軟』的金屬,就是其他堅硬的金屬也手到擒來,哦,它還有一個稱呼,叫『王水』。」

    泠然和荷雨兩人一副死魚眼:「……」怎麼越聽越不懂啊,這句話拆開的字她們大概都知道,怎麼合成一起就那麼難理解?

    柳清菡看她們一臉懵逼模樣,想了想換了一個比較好理解的說法:「你們可以把這硝基鹽酸當一種『毒藥』,腐蝕性很強,潑到人臉上沾到的地方都能見到骨頭。這皮肉不用說了,便是鐵,金子,銀子這類的東西要是碰到這東西也會被腐蝕的融化成液體。」

    泠然和荷雨一臉驚嘆,當然荷雨還有一絲驚恐,她扭扭捏捏把在屋子的幹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夫人,我這不會中毒了?」

    柳清菡摸了摸荷雨的頭髮,笑道:「你這手怎麼就……幸好我處理了幾乎大部分的液體,要不然照你這樣毛手毛腳的,真要是用嘴巴咬那是嫌命夠長啊?」

    泠然突然問道:「夫人不是早就準備好,怎麼今天才動手?」

    柳清菡輕笑一陣說道:「我翻了翻黃曆,大概是今天適宜出門。」其實柳清菡早就想好了好幾個好聚好散的辦法,可惜司馬驍翊偏偏對最後一個情有獨鍾,柳清菡只好選了下下策的辦法,不辭而別。

    柳清菡向來是對不辭而別的人沒有什麼好感,她一直認為這是一種極沒有責任心的人的表現,不過等她碰到糾纏不休甚至連金鎖鏈都敢用上的強勢霸道只是顧忌自己想法的司馬驍翊,頓時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柳清菡大概看天色還早,這走下去的,到柳溪村估計要個十天半個月的,這一路上估摸都要這麼風餐露宿的,柳清菡也沒有為著到目的地而奔波的,反而在馬車走到中午時段,找了一處淺一點的溪水,席地而坐,捉了幾條魚架在火上燒烤著吃。

    幸好大概是這裡罕有人跡的,這裡頭的魚個頭大,動作遲緩一點,又靠著幾棵果樹。

    柳清菡蹲在河溪邊,利索的剖開魚肚子,把裡頭的綠膽小心沒有弄破扔到草地上,掂了掂刀倒了個,用刀背剮魚鱗,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利索好看的。

    泠然和荷雨兩人還有一個雇來的馬夫早就看呆了。

    「夫人,這粗活還是我們來吧?」荷雨已經念了幾十遍這樣的話,哪有她們當奴婢看站在一旁看主子幹活的,泠然也有些惶恐,總想要接過柳清菡手上刀。

    柳清菡一眼就看出兩人對於血腥東西的不適感,也知道兩人雖然是奴婢但是在榮寧國公府也是沒有幹過這樣的話,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們,我這是為了我自己的胃口著想,要是你們來弄還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

    荷雨嘟嘟嘴,剛想說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沒用,不過看柳清菡握著匕首,用的靈活,要用刀背也是輕輕一顛也就倒了個,頓時不再說話了。

    柳清菡看兩人杵在這裡,無語道:「你們去附近摘點果子來。」

    荷雨哎了一聲,泠然拉住她說道:「這事我來,你在這裡看著點夫人。」荷雨這麼一想也是荒郊野外的,也不大安全。

    柳清菡到是無所謂,最後荷雨還是留下來作陪了。

    柳清菡主要是料理魚,而荷雨和馬夫則搭建火架子,荷雨一邊幹活一邊跟柳清菡說話。

    「哎,姑娘,這馬車的車軸似乎有點問題,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陷到坑裡面了?」那名憨厚的馬夫朝著荷雨招手。荷雨一臉抱怨道:「真是的,怎麼這點事還要我來。我還忙著幫小姐的忙呢。」

    她雖然說是這麼說的,但依然走過去了。

    那馬夫朝著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荷雨低著頭朝著車軲轆看了看,奇怪道:「哪有你……」她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馬夫一個早就不復剛剛的憨厚,反而臉上閃過幾絲狡詐之色。對著荷雨的勁脖就是一個手刀的,荷雨遇到襲擊人就暈過去了。

    泠然沒有跑到很遠的地方也就在周圍的地方找了找,直接用衣服兜了一些水果回來,結果走到半途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盯著她,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她的警覺性還是比較高,察覺後面有人跟蹤,走走停停的,在感覺有人跟上了。

    藏著草叢中的蒙著面的黑衣人相視一眼,本想著直接給泠然一個手刀,幸好,泠然反應快,直接把圓鼓鼓圓滾滾的果子朝著後頭散到地上去。那些黑夜人顯然沒想到泠然會這麼做,他們又跑的急,一腳踩在圓滾滾的果子上,差點栽倒。

    「臭丫頭,待會爺爺讓你好看。」一個黑衣人的凶神惡煞說道,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一腳踩爛地上的果子。

    「我們不是晚上動手?」一個黑衣人問道。

    「你傻,幾個弱質女流罷了。」另外一個黑衣人嘲笑說道。

    「老大,咱們這票接的也太簡單了,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對付幾個女人罷了,用我們動手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啊,不過這給的錢還真是多,這人還真是大方,這人不會是跟她們有仇吧?」一個黑衣人也得意說道。

    「你們要嘮嗑回去嘮,幹大事要緊,早些回去復命免得夜長夢多的。」領頭的一個大漢大咧咧剔著牙說道,瞪了嘰里呱啦的三人一眼。

    「荷雨,給我遞個叉子,這魚好了。」柳清菡喊了一聲,看沒人應,抬起頭,不見荷雨的蹤影,馬夫看柳清菡喊人,立馬飛奔過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皮膚粗糙乾燥,褶子挺多的,看他走路的勁頭到是爽利,臉上總是擺著一張憨厚的笑臉。

    馬夫跑過來,把叉子殷切的遞過去,一面笑著說道:「她在那邊摘花呢,這附近野花到是挺多的。」

    「這小妮子,真當我們是春遊不成。」柳清菡嗤笑一聲,也就懶得使喚那丫頭了,任她去玩鬧。

    「夫人,俺給您遞叉子吧,這魚挺多的。」馬夫說道。

    柳清菡想了想說道:「也好。」也就扭過頭,正要把魚插進削好的尖尖的木棍上。

    馬夫等柳清菡轉過身,臉上早就不復剛剛的憨厚,猙獰的臉上帶著幾分淫邪,舔了舔嘴唇,看著柳清菡纖細的蹲下來的身段,那叫一個如痴如醉的。

    馬夫這還是第一見長得這麼好看標誌的女人,頓時看著柳清菡背影也捨不得一個手刀下去,要不趁著那一夥的人還沒有來,他幹的別的事情。馬夫越想越是眼神淫邪的就跟隨時要把柳清菡的衣服全部扒光似的。這手感看上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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