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賣身葬父
2023-09-23 19:21:58 作者: 流螢燭影
柳清菡這會兒正琢磨著秋季漸涼,弄一個暖身體一點的火鍋,不想被人從身後一拍,登時嚇得跳起來。看見來人才撫了撫胸口,沒好氣道:「齊香姐姐,你想要嚇死我啊。」
齊香側過身子,看了看柳清菡執筆半天沒有落下一個字,倒是滴了一大團的墨汁在紙上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想一些菜式。」柳清菡回道一邊佯裝老闆視察員工的目光:「你不在前堂,來後院這是要偷懶?」
「今天的第五桌已經吃完了,碗筷都收好了。」齊香說起工作倒是十分認真,讓柳清菡心裡點點頭十分滿意,齊香把私事和公事分開的一個態度,倒是讓柳清菡覺得她還算是靠譜。
「不過剛剛前堂來了個瘋子叫囂著我們黃鶴樓浪得虛名,想要叫酒樓的主事人出來,讓他們的廚子跟您比一比。更是放下狠話要是你不應,他們就當你是縮頭烏龜。」齊香說道這裡分外氣憤道:「還敢批評我們店裡的菜式,吃起來不過爾爾,他們隨意一碟都比得上我們的招牌菜。你說好笑不好笑?」
「人呢?」柳清菡面上絲毫沒有憤怒,就跟問天氣一樣正常。
「被夥計架出去了。」齊香想到這個,暢快笑起來。
「對,就是這個做法,不錯。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柳清菡贊同點了點頭。
「可是今天他說大話是在大門口說的,吸引很多人的關注,我們要是不應豈不是成了他口中的浪得虛名。」齊香略微擔憂。
「我們開酒樓的難道就靠一張嘴?那誰不都得開酒樓,像是這種明著來挑釁的,除了惹事就是為了把我們當踏板,你想想要是他挑戰我我應下,要是我輸了,他們酒樓不費吹灰之力給自己酒樓推銷……」
「凊菡廚藝那麼好怎麼可能輸?」齊香頭一個不答應。
「我是假設。」柳清菡目光看向齊香,齊香捂住嘴不說話了,她才繼續說道:「即使他輸了,他們再耍一些花招,打出一些幌子謙虛一點說想要精益求精跟黃鶴樓請教,或者囂張一點散布他們的菜式跟我們有的一拼,無論何種說法都會讓人產生好奇想要去對方酒樓嘗嘗,增長人氣,可不是踩著我們的名氣上位?」說白了就是博人眼球。
柳清菡才不會給居心不良的人做嫁衣,做孝衣還差不多。
齊香恍然大悟繼而氣憤道:「這賊殺才,居然有這樣不軌的心思,下次他再敢來,我非得潑他一臉盆洗腳水,我看他臉皮是不是厚成這個地步。」
「你現在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柳清菡似笑非笑看向齊香。
「哈哈,我這不是因為布絨玩偶掙了些錢,你上次說做的跟半個大人一般大小的小熊,我剛剛擺在攤上,標了五兩的價錢,居然都賣出去了。」齊香提起這件事不可思議又帶著開心:「剛好有些小錢,不如我們去街上買些胭脂水粉如何?」
柳清菡揉揉酸痛的脖子,也就答應了。因為她坐在自己後院子裡,沒有閒雜人等,因此頭披青絲,並沒有如何打理。讓齊香等她一下。
「那我也去洗把臉。」齊香說完就跑回自己屋裡。
柳清菡剛剛走進屋子裡。敲門聲響起。
「嫂子是我。」秦風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柳清菡說道,正拿著梳子梳順頭髮,垂在肩膀,柳清菡打量自己烏黑的頭髮,越髮長了,幾乎到了大腿的長度。
秦風打開門,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柳清菡梳了半天頭,也沒有聽見秦風說話,轉了個身抬袖笑道:「你呆這兒不會是為了看我梳頭髮吧?」
秦風是那種生的黝黑的糙漢子,臉上一道疤痕添上幾分兇惡之氣,一看就是個十分爽朗不會拐彎抹角的人,能讓他糾結的事情,說不準還非常重要。
「嫂子,您能不能也幫我做一個弓弩。」秦風抵抗不住柳清菡打量的眼神,臉色發紅,隱隱有些尷尬,自己往日自視甚高,心裡不大看得上柳清菡,因此多有以下犯上跟她爭辯的時候,如今求到她跟前,不禁讓他臉色一燙。
其實他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這弓弩設置精巧,在軍營里絕對是個寶貝,就連軍營弓弩的製造方法都是保密的,更何況柳清菡改進的這把精良的兵器弓弩。他也就厚個臉皮討要。
「原來是這事?」柳清菡看著他撫摸手上戴著的功能,就跟摸自己孩子似的疼惜,眼神熠熠生輝的,伸出手來:「哦,我都忘記借了你弓弩沒有要回來,你是來送還的?」
秦風一臉黯然,嫂子這是明顯是拒絕了,儘管十分不舍,但是他還是啪的一下打開扣住手臂的機關,眼神流淌的都是濃重不舍就跟要跟愛人生離死別一般,一咬牙就把弓弩放在柳清菡手上。掉頭就走,倒不是他惱羞成怒而是看著那把武器就眼饞,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站住。你這急急躁躁的什麼毛病?」
秦風一聽這句呵斥猶如聽天籟,就跟大狗剛剛還垂頭耷拉耳朵,這會兒滿血復活,精神奕奕大聲道:「嫂子還有什麼吩咐?您說。」
「我可不做賠本買賣。」柳清菡從頭到腳打量秦風,突然一手捏住他的手臂,一手從他腋下穿過,手上一使勁兒側身從肩膀想要把他從頭頂摔過去。
秦風被柳清菡攻擊動作弄得一愣,不過不妨礙他反射雙手抓住柳清菡的肩膀,正要攻擊,半途停下,順著她的力道,借力從她頭上一躍,站在地上穩穩噹噹的。
「嫂子?」秦風大惑不解。
「好了。我看你上次的招式使得還挺溜,以後教我幾招?」
秦風也不是愚鈍之人,一聽柳清菡這話十分驚喜,正要拿過弓弩,被柳清菡打開手。
秦風就差跟大狗一般搖尾巴,垂頭喪氣的。
「這是按著我的手臂尺寸做的,你不覺得勒的慌?」柳清菡嫌棄看了他一眼:「你再這裡杵著,我可能就反悔了。」
秦風高興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笑道那叫一個傻兮兮的,破壞了他臉上的冷厲之色,看上去就跟一隻性情不錯的狼狗只是外形看著兇惡,跟柳清菡道了謝人就跑的沒影。
「凊菡,你好了沒有。」齊香看著秦風笑的傻兮兮出門,一臉疑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睛,平日裡那次秦風不是板著一張臉就是冷著一張臉的,不好接近,她想不明白也不想了,跨進房間裡,看柳清菡還在擺弄。因此說道「你今兒動作慢了不少,需要我幫你挽髮髻?」
柳清菡搖了搖頭,嘆口氣也懶得梳髮髻,找了跟她今天穿的青綠色石榴裙同色系頭巾,抓起一大把黑髮,從底下纏繞,在耳朵下邊一點打了一個蝴蝶結的樣式,兩側自然垂下兩縷青絲。自己看著妥帖了就跟齊香笑了笑:「好了。」
齊香看著柳清菡隨意包裹的頭巾,前面露出一些黑色鴉鬢,裹著青綠色的頭紗,露出一張白皙的臉龐,更襯得柳清菡皮膚勝雪,姿容清麗柔美。
「真好看,下次我也試試這絲巾。」齊香心念一動。不過轉念一想,這頭巾太過樸素簡單,自己裝扮是絕對沒有凊菡漂亮,反倒可能是土的跟村里那些上年紀的村婦一般,十分羨慕的用手觸了觸柳清菡的絲滑的臉龐,長嘆口氣。
兩人手挽著手一起在街上遊玩,觀看四周的攤子。
「這枚簪子倒是精緻得很。」齊香拿在手上把玩,可惜它的價格太貴了,三拿三放的,柳清菡看她滿臉糾結之色,又把它放下。
「姑娘,我這可是新進口的,款式和材質全都是上等的,自然要價高一點,可是你看這簪子……」小販看齊香十分喜歡,開始推銷起來。
柳清菡直接上手拿起給她簪在髮鬢間:「還真不錯。」
「這位姑娘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姑娘戴上襯得你的膚色白了好些,人也更漂亮許多,不是我說話誑你,真是十分合適。」
「可是太貴了。」齊香一把把簪子扔下,拽住柳清菡的手走了。也不管後面的小販如何叫她們。
「我就過把癮,真要我拿出幾百文買那一根我瘋了吧。」齊香說道。柳清菡失笑。
突然看見前面圍了一圈的人。
「咦,前面是雜耍的不成?這麼多人。」齊香探著頭,可惜圍著的人十分多,從縫隙根本看不出什麼。她拽著柳清菡的手:「我們去前面看看。」
兩人走進包圍圈,才知道並不是什麼雜耍。
一個穿著白色孝服的女子跪在地上,隱隱啜泣,聽著聲音都讓人憐惜,前面寫著賣身葬父的白紙黑字的大張紙,旁邊草蓆蓋著個人。旁邊的人直說這姑娘可憐,可惜並沒有人出手幫忙。
「凊菡,這姑娘可真可憐。」齊香嘆口氣。
柳清涵沒有說話,她總覺得這一幕場景很熟悉,不就是電視裡經常出現的,一個稍有姿容的女子賣身葬父,然後一個紈絝子弟當街調戲的戲碼。真不要怪柳清菡出戲。
她正這樣想著,兩個家丁奴僕裝扮的人粗魯分開人群,露出一條寬敞的路,被擠開的人紛紛暗下小聲謾罵,只是卻不敢大聲說出來。果然後面跟著一個穿的衣裳華貴,走路外八,高高抬起頭,手中有一把扇子打開還沒有他的臉大,臉上全是橫肉肥肉,看著就覺得油膩的人。
柳清菡嘴角抽搐,還真來啊!
齊香已經一把攥緊柳清菡的手臂,顯然為這個姑娘的命運擔心。
那公子哥走上前去,先是把穿孝衣的女子用扇子抬起下巴,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俗話說得好,女要俏一身孝,更襯得她可憐兮兮,柔弱至極。她梳著婦人髮髻,但是看上去也不過就十八九歲,眉眼蘊含著幾分嫵媚和清純,霎時間那膀大腰圓的紈絝子弟眼睛就亮了。
「你這賣身葬父五兩銀子也太貴了。」那公子哥撇撇嘴:「不如這樣我給你二兩,以後給我當我的貼身丫鬟。阿旺拿錢來。」一邊就要拽著女子走。看的周圍圍著的人一陣氣憤,可惜他們不敢上前,一看這人的架勢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也就在旁邊竊竊私語,說著這公子喪盡天良。
聽到那公子哥一陣窩火,直朝旁邊幾個人吼:「本大爺有錢高興怎麼怎麼,有本事出錢比本大爺高。」
他這往旁邊移了幾步,齊香頓時看見穿孝衣的女子,一陣驚呼:「黃春花!」
柳清菡看她似乎要上前,拉住她:「你這是要幹什麼?」
「她以前也是杏花村的,跟我有幾分交情在,我怎麼也不可能看著她落得這樣的下場。」齊香皺眉,掙脫柳清菡的手,直接走過去,抓住黃春花的手:「這五兩銀子我出。」
「齊……香?」黃春花看見齊香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破涕為笑,雙手急忙反手抓住齊香,藏到她身後:「真是你,太好了。」
那膀大肥圓的紈絝公子不幹了,使眼色給家丁,結果半天家丁半天僵在原地。
「你們是死的嗎?還不動手,給這多管閒事的臭娘們點顏色瞧瞧。」那公子哥大聲吼道。
「公子,動不了啊。」家丁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動不了了。
「沒用的東西。」那紈絝子弟自覺地丟了面子,臉皮漲的通紅,乾脆打算直接擼起自己袖子一把,哪想到他剛剛擼起袖子,自己雙腿也跟灌了鐵鉛似的,根本動不了。
齊香看到那人舉起肥大的手掌嚇了一跳,直拉著黃春花退了好幾步,沒看見那人上前,才注意到他們的奇怪情況,來不及探究,她拽著黃春花的手:「我們快走吧。」
「可是我爹還在這裡?」黃春花猶豫不決看向地上,淚水漣漣的。
「哎,我去找人來幫忙。」齊香急忙去找了幾個夥計的,忙進忙出的十來分鐘,幫著黃春花料理了她爹。其間柳清菡不聲不響跟在她們身後,聽著齊香安慰黃春花。
「你現在回家嗎?」齊香問道:「我們送你回去?」
黃春花提起這個事情,又是拿起帕子擦眼淚,一臉悲苦的模樣,說道:「我家的地契在我叔叔嬸嬸那裡,他們說我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算不得他們家的人。現在我無處可去。齊香你跟我自小便是好友,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可是我,我現在也是別人收留我。」齊香一臉尷尬為難。她下意識看向柳清菡。
黃春花看她瞥向柳清菡,眼神稍微覷了覷柳清菡,不經意跟柳清菡目光相對,她立刻就跟觸電一般收回來。
「齊香,這次真的謝謝你,以前是我不對,跟你鬧了彆扭,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黃春花垂下頭又默默垂淚:「這也是我的命,便是露宿街頭我也認了,我,我先走了。」
「哎,春花,你等等。」齊香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有些不忍,好歹是兒時的好友,突然乞求看向柳清菡:「凊菡,你能不能收留她?她是我兒時的朋友,哦,對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們住的地方那兒還可以收拾個小房間來。」
黃春花也停下來,絞著帕子,一臉期待的看向柳清菡。
柳清菡打量黃春花一眼,看向齊香,淡淡道:「隨你。」
黃春花一臉喜出望外,緊緊握著齊香的手,幾乎說不出啊話來的:「齊香真是多虧你,還有謝謝你旁邊的這位姑娘,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我姓黃名春花,想必通過齊香你也知道了。」
「我姓柳,你叫我柳姑娘就可以了。」柳清菡疏離說道。
到了黃鶴樓的時候,黃春花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齊香你在這裡住?這家酒樓不是很有名?聽說它一天只開五桌,可是多的是人爭相預訂。齊香你還真有福氣,從小你的運氣就比很多人好。」
齊香笑笑沒有回她這個問題,反而說道:「我先帶你去我房間裡,待會兒再你收拾你的屋子。」
跟柳清菡告別了,就帶著黃春花從另一條路走了。
黃春花看著柳清菡走了,眼睛轉了轉,突然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狀似忐忑問道:「柳姑娘似乎不是很喜歡我,是我做錯了什麼?」
「她暫時不認識你,對不認識的人都是這樣疏離的,你不要多想了。」齊香勸慰道。
她第一次認識柳清菡也是這般疏離,還是好幾次接觸,互相知曉對方的脾性,柳清菡才對她親熱起來。
「這黃鶴樓就是那位柳姑娘開的吧?真厲害啊,這城鎮裡像是柳姑娘這麼厲害的人可不多,私底下許多姑娘可把她當做榜樣,生的又美,又聰明,又有這樣的路子掙錢,聽說嫁的人對她也是極好的,不像我在婆家裡非打即罵,就是我家相公外頭一個不如意,回家對我就是拳打腳踢的。」黃春花說道自己的傷心事又是一番垂淚。齊香又是一番安慰。
「對了,之前,你跟那郭瘸子?」齊香突然想到這件事,遲疑問道。
「齊香,你當我是什麼人?難道你也信那些流言蜚語?他郭瘸子一沒錢二沒貌我圖他什麼,那日我去洗衣服,回來遇到他,他竟然想要非禮我,我死命掙脫,拉拉扯扯被我婆婆看見,她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一個耳光……」黃春花說起這個來十分激動,眼眶發紅:「我相公回來就休了我。」
「這些個混帳東西!」齊香聽到黃春花的敘述十分氣憤。更是可憐她的處境。給她妥帖收拾了房間安排妥當。還說柳清菡人很好,讓她安心住下。
另一頭柳清菡走回自己屋子,剛剛跨進房間,一團灰撲撲的小東西竄上她的鞋面,嗷嗚一聲,冰藍色眼眸抬起頭直盯著柳清菡,柳清菡輕笑,彎下腰,雙手抱起小狼崽。
「怎麼了,又餓了?」柳清菡進門的腳步一轉,往廚房裡去,給它找了一大塊肉。
就在她轉身去拿砧板和刀具的時候,小狼崽自己撲在那塊肉上面,拿自己還不夠鋒利稚嫩的牙齒跟肉耗上了,磨了半天也就留了個口水印。
柳清菡好笑敲了敲小狼的腦袋:「你這壞傢伙!怎麼這麼貪吃,一會兒都等不了?好好一塊肉都給你浪費了。」
她現在給小狼崽吃飯依然是少吃多餐,它現在還小,根本吃不了那麼多。
小狼崽歪著頭,唔咽一聲,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媽媽打,直拿毛絨絨的小腦袋供著柳清菡,眼神釘在一大片的豬肉上。就差流口水了。
「凊菡,我回來了。」外面一道響亮磁性的男音響起。柳清菡聽見衛驍翊的聲音忙朝外面走,看見院子裡衛驍翊扛著一大麻袋,收穫頗豐。自從衛驍翊回來了,這些雞雞鴨鴨什麼的大部分的食材都能自給自足,剩下一大筆的原料費用。
柳清菡固然覺得好,可是看著衛驍翊冷峻的臉龐十分心疼,急忙想要接過衛驍翊手中的麻袋,衛驍翊輕巧避開她的手,一手攬著她,往廚房裡走去。
「重,我來。」衛驍翊只說這幾個字。
「熱水燒好了,你今個兒和以後可都不能再冷天裡洗冷水澡啦。」柳清菡不放心的囑咐一聲。她一邊說一邊感覺自己腳下有異樣感,原來是小狼崽一屁股坐在她的斜面上,一直不斷嗚咽看上去十分可憐。
「好了,好了,不會忘記你。」柳清菡揉揉它的尖尖小耳朵。小狼崽就跟聽懂她的話,乖乖坐在地上,抬起冰藍色的眼眸看著柳清菡給她剁肉吃。
衛驍翊強烈的雄性氣息讓小狼崽雖然沒有之前排斥,一見就咬的敵意好多了,不過在他離它二十厘米遠的時候,身上的灰毛豎起,背部拱起,一副攻擊的模樣。
衛驍翊嗤笑一聲看著小狼崽不自量力,趁著柳清菡背過身子,腳尖觸上去就把小狼崽輕輕戳得犯了一個跟頭,露出柔軟白嫩嫩的肚皮。
小狼崽霎時間目露凶光,呲牙,大聲嗷嗚一聲比起柳清菡跟前撒嬌,聲音響亮很多,掙扎翻身,可惜再大聲在柳清菡耳里也是小狼崽餓得不行。
「好了,就好了。」柳清菡剛剛轉過身,就看見小狼崽就跟無法翻身的烏龜似的,在地上盤旋,柳清菡噗嗤一聲笑出聲。放下給它裝食物的小碗,手指捏住它的脖頸軟肉,翻過身。
小狼崽剛剛翻過身,也顧不得自己餓著的肚子,靈敏向衛驍翊的背影撲過去。衛驍翊正在解開麻袋,聽到聲響也沒有回手,讓小狼崽在他脖頸惱了一爪子。
柳清菡急忙過去拎起小狼崽,皺眉看向衛驍翊:「沒出血吧。」
「沒事,這東西野的很。」衛驍翊摸了摸自己脖頸,想要摸摸小狼崽,被小狼崽又是兩爪子招呼過來。
柳清菡一手拍過來,打開它的爪子,還好這次沒有抓到。
「凊菡,我們給它在隔壁做一張床,在我們屋裡不是很合適。」衛驍翊摸摸了自己的脖頸,突然開口。
柳清菡看小狼崽炸毛的模樣,點點頭,恨恨的戳了戳小狼崽的小腦袋:「這小東西,之前還乖乖的,馬上本性就暴露了。」
本來她是看小狼崽還小,因此讓小狼崽睡在她屋裡看它和自己家相公相處不來,現在只好這樣安排。
可憐的小狼崽壓根不知道自己被人黑了。今天要獨自睡覺了。
衛驍翊心裡頓時滿意了,他可不想再在睡覺的時候,突然臉上都是一團毛絨絨的屁股,一醒來小狼崽要麼趴在柳清菡的胸前,要麼是舌頭舔著自己家媳婦的臉,屁股朝他,早就想要把這小東西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