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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製作自行車

2023-09-23 19:21:58 作者: 流螢燭影
    雅間

    一桌子的珍饈美味,附帶著幾壺酒,這包間靠近窗戶,因為身處三樓,既安靜又能開窗把地下的街道風光一覽眼底。

    包間設了床榻和桌子用畫屏分開,牆壁上掛著裱起來的書法和精美的畫作,看上去風雅又不失趣味。

    圓桌上坐著兩個華服男子。

    顧青殷切的給一旁穿著精貴的小公子斟酒,他長得魁梧,相貌天庭廣闊,地閣方圓,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林兄,你嘗嘗這酒看合不合心意?」

    林邵燕飲了一杯,斯了一聲砸了砸嘴,點了點頭:「喝著香甜異常,倒是不辛辣,嘗起來到像是鎮東頭的酒肆里出來的酒,又不大像。嘗起來來還更有味。沒想到這家酒樓不僅菜好,酒也是這般不錯。竟跟那些開了好些年的酒樓可以媲美。」

    顧青聽林邵燕這樣說果然放下心來,哈哈大笑恭維:「林兄好品味,我第一次喝還真以為是鎮東頭的酒呢,可沒有林兄這樣厲害,一嘗就道破了。」

    幾巡酒下來,顧青看林邵燕喝的醉眼朦朧,也放開了,便開始提起之前金老頭的鋪子要典賣的事情。

    金老頭有一子,在酒店喝花酒因花娘跟一個漢子打起來,誰知那漢子下了重手,其子被打破頭當場死亡。金老頭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擊鼓鳴冤上報,豈料那漢子是外鄉人早就逃出縣外,根本不好找。

    金老頭卻認為是自己的金錢使得不夠,故此找上林知縣的小公子林邵燕,林邵燕聽聞這金老頭有典當自己鋪子的念頭,便覺得有了發財的機會,透了些口風。

    果然金老頭允諾,若是林邵燕幫他了結兒子的案情,願意把自己的鋪子連著裡面的東西一同五百兩賤賣給他。

    林邵燕暗道高興,只是自己做生意這五百兩要去哪湊齊,他父親對他十分嚴苛,因此怕麻煩只好找上的幾個狐朋狗友,這顧青便是其中一個。

    顧青在外雖然名聲浪蕩,胡天海底,其實腦子十分機靈,聽林邵燕跟他說了,便想方設法拿下這間鋪子。

    「我再想想。」林邵燕雖然喝的有些微醺,頭腦還在,他烏黑的眼眸一轉,突然道:「不如你給我上次你的那個物件,我便把這樁好生意送與你如何,我做個中間人便是。」

    顧青拿酒杯的手略微抖了抖,沉吟,肉痛,但表面還是那一派瀟灑笑意,鏘——放下酒杯,果斷道:「林兄喜歡,我獻上便是,只是這鋪子……」

    林邵燕口中說的物件其實是顧青極為偶然得來的一件珍玩,稱之為『自行車』,是這家酒樓老闆製作的。

    那日他跟人談生意,興致一來,便約了人去喝酒吃飯,巧的是顧青那時左顧右盼,一看到新開的一家酒樓,因為離他們比較近,抱著嘗試的一番態度也就上來。

    喝多了,內急往院子去,卻看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俊秀青年,騎著『自行車』在院子裡轉,兩個輪子咕嚕咕嚕的轉,想他顧青見多識廣,看慣了珍奇寶物,也不禁呆怔在原地,哪裡見過這樣神奇有趣的物件。

    上廁所也忘記了,瞪著一雙漆黑桃花眼看著那俊秀的青年騎著自行車好一陣才停下。

    顧青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才求得這一件寶物,學了好幾天,不妨這林邵燕瞧見了,也就惦記上了,才剛剛學會,還沒有捂熱就要獻出去,哪裡捨得。只是生意上的事情還需要仰仗這林邵燕。

    林邵燕一聽顧青這般爽快,俊秀的面容一喜,拍了拍顧青的肩膀,打了個酒嗝:「鬲—,這算什麼,我們是兄弟嘛,到時候我再派人把地契送去顧兄府上。」

    林邵燕不過二十幾歲,嗜酒,這酒嘗上去香甜實則後勁極大,顧青本是打著灌他酒好說話,哪裡知道林邵燕就是喝醉了還有咬牙不鬆口,讓他氣恨,任他自顧自倒在雅間的床榻上,看他睡死過去。

    臉上愉悅的笑意收斂起來,眼眸沉沉的,看了眼,抬腳往外面走去。

    從酒樓三樓下樓來,走到一樓的櫃檯處,一個矮個頭,穿著藏青色衣袍,相貌生的如玉白皙,眉目清秀的少年半垂著頭,捻著帳簿查看,算帳。

    顧青看了他半響,他竟還未有注意到,蒼勁修長的指骨扣在櫃檯。

    「柳菡,你算帳都不要算盤的嗎?」顧青言笑晏晏看過去,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端的勾人。

    「不需要。」這作青衣少年裝扮的,顧青嘴裡的『柳菡』便是柳清菡無疑,她這開門做生意,她才發覺如果是以女子的身份,先不說登徒子酒鬼的調戲戲弄,便是許多方面也是不合適的,思量很久,才決定女扮男裝,免去許多麻煩,免得被有心人說是拋頭露面的。

    「顧公子不是在包間款待客人,怎麼有空下來。」柳清菡費勁的看著帳本,好歹是跟衛驍翊學了一陣的南楚國的字,連猜帶蒙也能全部認全了。只是就跟一種語言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一樣,有些費力。

    「柳兄,我想跟你打個商量。」顧青熟捻的搭上柳清菡的肩膀,柳清菡想要不動聲色移開,哪知這顧青力氣恁大,抓住柳清菡的肩頭,湊得很近:「你能否再幫我做個自行車?」

    「你不是有了一輛?」柳清菡疑惑問道。

    「哎,送給林公子了。」顧青十分遺憾道:「你放心價錢方面我們好商量。」

    「你先放手。」柳清菡眼眸瞥了瞥顧青的那隻狼爪。

    「嘿,我說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顧青看柳清菡清清淡淡瞥了他一眼,想到自己有求與她,也不好跟他鬧,主動放開手:「你看怎麼樣?」

    「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有些材料不好找。」

    「柳兄,你需要那些東西,我叫人幫你找。」顧青一聽柳清菡有意幫他再做一輛,桃花眼閃爍著愉悅見眼底的笑意,十分殷切。

    「旁人做不來,你若是願意等個把月的話。」柳清菡抬眼看了眼愉悅笑的就跟勾引良家婦女的浪蕩子,不對,本來就是個浪蕩子。

    「柳兄果然仗義!我顧青可就交你這個朋友了,有事都可以來找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府邸在哪裡吧?還有以後我談生意,儘量介紹人來你這兒,怎麼樣?夠意思吧。」顧青人長得高大魁梧,相貌不錯,雖然家裡有幾分家底,外有浪蕩子的名聲。

    柳清菡卻覺得顧青這人的交際手腕十分了得,是個實幹家,不同於其他的紈絝公子只有皮囊能看,內里草包。因此結交之意。

    故而柳清菡放下手中的帳本,勾起一抹笑容,耀眼的晃人眼,她女裝裝扮本就嬌俏可人,沒想到穿著簡單的藏青衣袍,絲帶束起,唇紅齒白,舉動不女氣扭捏,倒真有幾分風流倜儻的公子意味。

    「顧兄,那可就多謝你了。」柳清菡簡簡單單道。

    讓一向是脂粉堆里打滾,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顧青也一時看的呆住,立馬回神又是哂笑自己,這柳菡倒是打的好算盤,給他製作一個物件,竟然許了她這麼多好處,感謝也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精明以狡狐之稱的顧青自然是不能吃虧了。

    「還希望下次飯局,柳兄可不要推辭了,一定要來。」說完,顧青展開自己的白扇子一搖一擺的朝樓上走去。

    顧青走了,柳清菡才鬆了口氣,這顧青旁的沒有什麼就是喜歡動手動腳的,時不時搭一下她的肩,雖說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就是弄得她極為不自在,反倒是每次被他嫌棄女里女氣的。

    要不是這顧老闆還真有幾把刷子,介紹來的大主顧一個個來頭都十分大,柳清菡絕對要一腳踹過去。

    這酒樓也不過開了十幾天,開頭一天全天免費,吸引客流量。在裝潢上面她可是花費了大功夫,不僅參照了本地許多酒樓的設施,就比如一樓設置為比較熱鬧的低廉的場地,有一個大舞台說書。也就是賺個茶水錢瓜子錢的。

    二樓設為比較安靜的用盆栽,屏風遮擋,與一樓的桌椅相比明顯更加少而精,三樓則是貴賓雅間,設施更是上了一個檔次,既安靜又華貴異常,牆壁的書法紙畫莫不是從正規店裡買來布置的,美人榻還有屏風,香爐,無一不精緻。

    柳清菡還特地摻雜自己的設計,三樓地毯的鋪設,壁燈的設置,一樓二樓都要添加一些現代的元素,令人看上去新奇。

    她還找來周嬸和齊香幫忙,兩人常常與柳清菡在一塊,經過柳清菡的指點,兩人本就心靈手巧,廚藝大為長進。

    還招了十來個端茶遞水會看眼色的夥計和幾個做飯的師傅,也是經過柳清菡一番調教的。而這些找來的師傅,柳清菡還特地進行一番人品的甄選,就怕進來個貪心心大的,以後隨隨便便就被人挖走,豈不是浪費了她調教的心血。這些做出來的菜餚雖然不能與柳清菡相比,也是學了個六成。

    柳清菡算好帳,讓阿壯頂了她的位置,看著店,撩起帘子就往後院走去。

    先去了一趟廚房,周嬸和齊香還有幾個師傅忙的熱火朝天的。柳清菡站在那兒看了看她們,滿頭大汗,主要是廚房裡炒菜溫度也高。

    炒好一盤,周嬸抬頭看見柳清菡,把炒好菜的菜餚放在托盤上,讓夥計端到前廳去。

    「缺不缺人手?」柳清菡走過去,拿起帕子給周嬸擦了擦汗:「要不我來做吧。」廚房裡忙著的師傅和夥計也見怪不怪了,一開始還奇怪一個酒樓老闆跑來後廚做什麼,後來通過齊香才知道周嬸和老闆有親戚關係,因此平常時候,對周嬸十分恭敬。

    「不缺,你在這礙事的很,別把衣服弄髒了。」周嬸推她出去,讓齊香看著點鍋。又上下打量一番柳清菡的裝束打趣柳清菡:「你這假小子的裝扮倒是有模有樣的,真似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一般。」

    「我也覺得挺利落的,穿這身也方便。」柳清菡轉了個圈,停下來說道:「周嬸,我看這廚房的活也太忙了,不如我給您換個清閒的職位怎麼樣?」她早就把時時護著她的周嬸當做親人了,自然看不過去她這麼大年紀還這樣辛苦。

    「不用,不用,這炒菜做飯能忙到那裡去?我在集也是天天幹這些粗活。」周嬸擺擺手:「我也就會做些家務和炒炒菜,別的我還真幫不上你,你可別給我亂來。」

    柳清菡給了她一個月很豐厚的工資,這在周嬸看來已經十分不錯了,那還敢要七要八的。在她看來,柳清菡這孩子,開一個酒樓也是實屬不易。

    「驍翊他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周嬸看了看天色。她話音剛剛落地,後門開了,可不是衛驍翊和秦風,秦風拎著一大袋的獵物,十分高興,脖子上掛著可不是衛驍翊的望遠鏡。

    「今天的收穫可真不少啊。」柳清菡迎上去,笑意盈盈的。打開袋子一看,各種種類有滿滿一大袋:「咦,還有隻斑鳩,今天可以熬湯喝。」

    衛驍翊毫不客氣拿下秦風脖子戴得望遠鏡,秦風一臉不舍,冷硬的臉龐揪成一團,只能任主子摘走。悶悶不樂拎著一大堆的獵物進廚房裡放置好。

    柳清菡看秦風這樣子有些好笑,又朝衛驍翊道:「你今天怎麼捨得借他?」

    「這小子煩人的緊,盯了我一路。」這可是凊菡送自己的生辰禮物,他寶貝的緊,哪裡捨得旁人來動,要不是他要是不借,秦風這小子絕對會一直纏著他。

    而且這小子記吃不記打,你今天剛收拾完他,改日他又搖著尾巴上來了,衛驍翊也懶得跟他磨,也就吝嗇借他戴了一刻鐘。時間一到立馬拿下來。

    柳清菡確實能體會衛驍翊的感受,之前看見為衛驍翊做的望遠鏡,知道功能後大為驚奇,總是不由自主繞著柳清菡轉,一副憨傻巴巴的大狗樣子,哪裡看得出往日的威風蠻橫。

    「今天生意還好吧?」

    「還不錯。」柳清菡說道。

    酒樓後院有好幾間房子,也有自己的小廚房,是柳清菡他們自家吃飯用的,跟給客人做的廚房不是同一個。劉冬叔和小虎也接過來住了。城裡的酒樓畢竟與柳溪村有一段路程,十分不方便

    另外一邊柳清菡還做了一個大通鋪給夥計和師傅們,這是原有酒樓沒有的,柳清菡請人花錢增加的房屋。好好修繕了一下。

    晚上柳清菡下廚,做了好幾道肉菜和碧綠青菜,還有一大碗的斑鳩湯,鮮得很。一大圈人圍在一起吃飯。加上周嬸一家三口還有齊香一家兩口。

    齊香真的十分感激柳清菡,要不是她,她和她丈夫早就被房東趕走了,因為上次她娘坑走了她許多錢,交不上房租,差點流落街頭,還是遇見了柳清菡,她聽說她的難處,立馬就給她安排了一個住處和能來錢的職位。

    也就做個菜,有住處,還有工錢領,可比她之前繡了一天的帕子,給人家漿洗衣服待遇好很多了。

    弄得齊香就跟做夢似的不真實,而且她也沒有想到柳清菡真的開起來一個諾大的酒樓,她那時真的不能置信。

    想到這裡又嘆了口氣,屋裡的米缸要見底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那樣不要錢,周揚野衣裳破了好幾個洞,也只能在補過的地方再補上去,她知道她要是跟柳清菡尋求幫助,柳清菡會幫她,但是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她跟柳清非親非故的,也就是鄰居罷了,她已經叨嘮她很多了,這樣的小事怎麼能還麻煩她。

    她再去摘點野菜來煮湯吧。之前這幾日也是煮野菜湯度日的。

    令她想不到的是,吃完飯了,收拾完。柳清菡領著齊香到一處隱蔽地方,塞給她一個小袋子。

    齊香一打開,頓時愣住了。好幾貫銅錢。

    「這是?」

    「給你先預支的工錢,我可跟你說好了,你這個月的工錢可是已經結算了。」柳清菡一本正經道。

    「還可以提前預支?」齊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像是她同村出去給人家幹活,那個不是壓著工資很晚才發,哪有這麼早早發的?不過齊香也知道這是柳清菡的好意。

    他們也就是晚上一起吃飯,平常都是自己做自己的飯吃,齊香有了住處還在愁吃飯的問題,周揚野雖然上山打獵,但也不是每一次那麼好運氣,好幾日中午沒有吃飯。

    齊香倒是沒想到柳清菡觀察的這麼仔細。

    熱淚盈眶的一把握住柳清菡的手:「凊菡妹妹,能遇上你我還真是走運了。」

    「不過你給的錢太多了。」齊香粗粗一看,應該有好幾百文,從裡面拿了一半,另一半還給柳清菡。

    柳清菡不接,瞪了齊香一眼:「這錢我又不是白送你的,你日後在這裡好好幹活,就是給你的工錢,怎麼你還不滿意了?」

    齊香梗咽了一下,點了點頭,只是握著柳清菡的手更加用力。

    隔天顧青人帶著一堆的狐朋狗友來,吃喝玩樂,柳清菡看他們的著裝裝束,也知道是些有錢人家的少爺,一個個跟顧青稱兄道弟的,看似關係十分要好。

    「嘿嘿,顧青你這小子,居然找到這麼個好去處。」安城打量了柳清菡的酒樓,裝潢不俗,又隱約不同於其他有些雷同的酒樓,倒有幾分别致,拍了拍顧青的背。

    「先別急著說這話,到時候吃了這家的酒和飯菜才來說。」顧青笑的一派風流,帶著他麼上三樓。

    「不過,你這小子,古怪的很。說,你倒是收了人家多少好處?」安城勒住他的脖子,被顧青毫不費力挑開。

    經安城這麼一打岔,其他的公子哥也紛紛附和,逼問顧青這焉精焉精的小子。

    顧青佯裝思索狀,本想趁機給安城小子一肚子,迎面看見柳菡,柳清菡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轉頭就走。哪想到顧青身高腿長,疾走兩步,就把柳清菡揪住了,笑容大大綻開,撥開一圈人,走上前去,勾著柳菡的脖子:「走,走,陪哥喝酒去,順帶給你介紹介紹。夠意思吧。」

    柳清菡本來想著事情,沒有注意看到顧青,要不然早就溜了,她深吸口氣,心裡念叨,不生氣不生氣。

    只希望衛驍翊出門了,要不他進門看見了,還不得吃一大缸子的醋酸死。

    「呦呦,顧青,好你個小子,還認識這麼個俊俏的小公子,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安城饒有興趣看著柳清菡。

    「這位姓柳名菡是這新開酒樓的老闆,我也是因緣巧合之下,認識的。」顧青一手搭在柳清菡肩上:「大家以後可要給顧某一個面子,多來光顧光顧。」

    柳清菡坐在圓桌上聽著這些紈絝公子說著帶點黃色廢料的故事,還有桃色香艷的,柳清菡到是聽得挺有興致的。只要別輕易碰她,她還是很樂意參加這樣的飯局研究研究這些有錢人的心理。

    「話說,柳老弟啊,你這處處都是精緻,只是一處沒有料理好。」安城突然說道。

    其他的公子爺連帶著顧青都一副瞭然賊兮兮的表情。柳清菡就知道肯定不是很正經的建議。

    「這酒啊,單獨喝也是無趣,若是有身嬌體軟的姑娘口對口喂,諸位說是不是更是是香甜有味?啊?」安城眉飛色舞說道,瞬間在場的公子哥一個個高興興致勃勃的應和道,拍手叫好。

    柳清菡心裡暗罵色胚,感情把走這裡當花樓青樓,不過眼眸一轉,增加幾個清白姑娘彈曲子也是不錯,再隔著一道珠簾。倒也是十分雅致。

    若是讓周嬸和衛驍翊他們知道柳清菡有這麼個開放的想法,前者肯定是嚇得驚慌失色,後者則是直接上手教訓柳清菡這頑略的膽大包天的丫頭。

    柳清菡好不容易前腳脫身離開。

    後腳顧青的小廝阿輝前來酒席間附在顧青耳邊說了一件事情,顧青喝的半醉的頭腦立刻醒了酒,倒了杯茶水,呷了一口,凝思片刻,皺皺眉頭,撩起衣袍匆匆起來,又看了眼趴在席上喝的爛醉的一個個。叫了人來照顧才走。

    「他何時來的?」路上顧青問道

    「也就爺剛剛出去好一會兒功夫就上門來了。本來我是跟林少爺說了爺的去處,讓他去尋你,只是他偏偏不肯動就是要我來尋你。」阿輝恭敬說道。

    「他尋我我幹什麼,自行車不是給他送去了?」顧青其實煩透了照顧這個大少爺,他跟林邵燕的關係也就是狐朋狗友,也沒有說很好。

    「奴才不知,不過林少爺把之前爺送的自行車也帶上門來了。」

    顧青不是個蠢笨的人,腦子極為靈光,他學自行車也學了好幾天,怕是不會騎,出來的時候,想了想帶上了柳清菡。謹慎起見。

    果然他一回到家,就看見這小祖宗,在院子裡騎自行車摔了一跤,登時他要上去扶他,林邵燕自己暴躁的少爺脾氣發作了,推到自行車,兩腳狠狠踹上去,碾壓的很用力。輪子就給他踩歪了。

    「林兄,你這是幹什麼發脾氣的?」顧青心裡在滴血,這可是他買了好幾百兩,好沒有捂熱就被林邵燕奪人所愛,看他不愛惜極為心疼,自己寶貝的緊的東西到別人手上這樣能不心疼嗎?

    做完這一筆生意,顧青也不想怎麼跟陰晴不定的林邵燕來往了。伺候他就跟伺候大爺似的,要不是看在他有個好爹,就他這混不吝的性子,早被顧青一拳打過去了。

    「這破車,我騎上去總是摔跤。」林邵燕又狠狠的踹了好幾腳。顧青忙上去安撫他和阻止他。

    「我這也是學了好幾天,才學會的。」顧青扶起自行車,示範的繞著院子一圈,才停在林邵燕面前。

    林邵燕看他騎的這麼溜,興致又上來了,也不發脾氣了。一輪到他就是各種歪來歪去,顧青怕他又發脾氣。

    「阿輝還不給林少爺扶一下后座。」顧青拍拍灰塵,使喚道。

    阿輝一臉大汗推著林少爺轉了好幾大圈,林邵燕踩的力氣大,又快,阿輝要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趕得上。刺的一聲,林邵燕停下車。

    一旁的顧青和柳清菡走上前。

    「這是怎麼回事?」林邵燕騎的正高興呢,突然車一下子刺的停了,怎麼踩也不動,狂打這車。

    阿輝氣喘吁吁,還是俯下身子,敲了敲:「林少爺,這轉圈的裂開了縫。」

    林邵燕一聽,站在一旁看,果然裂開了,有些不耐煩道:「怎麼這般不耐騎,恁的費事。」

    顧青一看這林邵燕又出么蛾子了,十分無語,您自己砸的還怪車的問題。

    「這可如何是好?」顧青望向柳清菡,柳清菡上前查看了查看。

    「喂,這車是你做的?你怎麼不做結實點?」林邵燕氣惱道,又有些可惜:「你能不能修好?」就這林少爺那樣糟踐柳清菡自己做的手工品,她早就想一巴掌扇過去。她坐自行車是騎的又不是給你砸的,她真想給這位林少爺造一鐵的,讓他砸東西手欠。

    「柳兄弟,你看能不能修好?」顧青緊張看向柳清菡。

    「可以,你到時候派人拿去酒樓,我給你修。」柳清菡此話一出,顧青頓時鬆了口氣,他又是親切又是溫聲跟林邵燕道:「林兄啊,你可別再這麼衝動,砸車了。」這可是好幾百兩銀子。

    「你幾天能修好?」林邵燕居高臨下問道,語氣傲慢,就跟拿鼻孔看人似的,柳清菡沒有搭理他。

    林邵燕跟柳清菡離的近,一看這小子這般不把他的話放心裡,火氣一上來,抬腳就想要踹過去。柳清菡沒有注意到還好顧青拉開她。

    「林兄別衝動。」

    林邵燕還是有些看在顧青的面子上,只是他還是一臉惱怒之色,有一種你不給他順心他就不讓你好過的煞氣,明明長了一副好相貌,卻是這麼個壞脾氣。

    柳清菡被顧青拉的一趔趄,看清林邵燕剛剛打的攻擊動作,霎時間臉色十分不好看,林邵燕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壯年,使勁一踹,都能把自行車的輪子破壞成那樣,柳清菡估計都要被踹進醫館了。

    真想撂手就走,大不了不要這點子錢了。

    「我哪兒的材料有限,幫林公子修這一次,下次若是壞了直接扔了吧。」柳清菡心裡有火氣,說話平靜,若有似無的威脅。看顧青這麼捧著他,估計這林公子是有些身份,家裡嬌寵才寵成這樣個惡劣性子。

    顧青心裡擦了一大把汗,這柳菡也是個有脾氣的,仔細注意林邵燕就怕他炸毛生氣,還好他並沒有聽出來。

    另一頭

    錢氏和趙氏到處找齊香夫婦,沒找著兩人自是一陣氣惱。

    又想起還有些東西沒有買,自是沿著街道置辦衣物和其他物件,因為沒有多少錢,她們想要挑又便宜又好的衣物,挑了許久就連夥計掌柜的態度都開始不好了。嫌她們杵在這裡礙事,看她們猶豫不決的,十分不耐催促。

    氣的兩人撂下衣物不賣就走,後面的夥計一陣罵罵咧咧的:「買不起,還挑那麼久?」諸如此類的嫌棄的話。

    兩人氣惱又羞慚的躲避其他人的眼神,直往外走,不想撞到一個婦人。錢氏和趙氏是屬於欺軟怕硬的,一看是個富貴人家婦人還跟著兩個丫鬟,兩人直道歉。

    「這日子可要怎麼過?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錢氏埋怨,想起就氣恨恨的。

    「哎,娘,你看那婦人是不是石秀梅?」趙氏看著一婦人鬼鬼祟祟走進當鋪。

    「看著倒像。」錢氏狐疑看過去:「只是她不是嫁給劉家老爺當富貴夫人,還有丫鬟伺候?」

    「倒是聽說劉老頭的這陣子做生意虧本了,棺材本的生意也冷清了。還有她兒子得了肺癆病,整個一藥罐子的兒子,天天吃藥,吃的那些藥也要把家裡吃垮了,哪裡養得起?」趙氏想起一些風聲,又得意啐了一口:「還以為她從杏花村搬到城鎮過得多好,以往趾高氣昂,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

    兩人站在不遠處看著。等石秀梅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原來是劉夫人啊,我剛剛看著還像,走進一看果然是。」錢氏笑眯眯的,只是耷拉的三角眼,風乾的皺皮看上去不是那麼慈眉善目的。

    「哦,原來是錢大嬸,大嬸可安好?」石秀梅端著一張若有似無的態度說道。趙氏仔細看了她的衣服半新不舊,按照這位張揚的性子,要是有錢哪能不天天置辦新衣,頭上戴的金銀珠寶也沒了蹤影。

    「哎。」錢氏嘆了口氣:「這世道的,日子不好過呀。」

    石秀梅一聽這話就開始警惕了,就怕錢氏張嘴借錢,她可沒有錢借她,三人都是一個村的,對對方脾氣也知道。

    「還是劉夫人有福氣,能嫁給那麼個劉老爺,吃穿不愁,哪像我,天天奔波也吃飽飯吶。」錢氏眼眸轉了轉:「劉夫人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可否借我們點銀子,以後好還你。」

    石秀梅心裡冷哼一聲,果然是這樣,她是個潑辣吝嗇的性子,怎麼可能借銀子給她們,自己還愁著沒有銀子呢,又看她們落魄樣子,心裡自以為高她們一頭,拿捏著腔調,總之說自家如何如何的,也是艱難。做生意如何難。

    「唉,這樣的話,我們只好回到村里好好說道說道,在當鋪門口偶遇劉夫人喲。」錢氏跟石秀梅一個村,那不知道她多要面子。

    石秀梅一聽錢氏這樣說,登時只能忍住自己的火氣,轉過身:「唉,都是一個村的,客氣什麼。」心疼的借了錢氏一百文錢。

    「對了,劉夫人暫且留步。」趙氏突然湊上去,石秀梅還以為她們貪得無厭,心裡極為厭煩,表情不悅。

    「劉夫人,你可還記得劉二姐?」趙氏突然問道,石秀梅心裡咯噔一聲,這提起劉二姐做什麼做就被她賣進青樓花樓了,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我似乎看見一個姑娘長得呀,是跟劉二姐一模一樣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此話當真?」石秀梅顯然不怎麼信。

    「你不信我,還信不過我娘麼?娘你過來說說。」趙氏說道,錢氏果然點了點頭:「看那孩子現在嫁了個好人家,在一條街上擺攤忙生意,生意真是那叫一個好,家裡殷實著吶。」

    石秀梅眼珠子轉了轉,用帕子抹眼淚:「這孩子我不過是把她寄養在大戶人家享福,沒想著會突然失蹤了,他爹跟我都十分著急,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在哪裡?」

    「前陣子看她跟我小姑子齊香在一塊,這會子不知道在哪兒去了。只是劉二姐現在也改名了,叫什麼柳清菡。好像住在柳溪村。」

    「要是消息確實的話,秀梅一定會好好感謝兩位。」石秀梅福了福個身就走了。

    「你幹啥要說這件事?」錢氏大惑不解,等石秀梅走了。

    「娘,我看他們之前請了齊香那麼一桌子大酒大肉,家裡肯定殷實,在加上我聽到些風聲,說柳溪村的柳清菡擺攤子掙了許多錢,到時候讓石秀梅就要些好處,我們也能得到一些好處。」趙氏是從林嬸嘴裡聽來的消息,只是她不敢說是林嬸說的,因為她娘跟林嬸不對付。

    石秀梅回家看著空蕩蕩院內,下人丫鬟幾乎被遣走一大半,也就剩下兩三個貼心的,頓時一頓悵惘,提著買來的一袋藥,嘆氣這藥越來越貴了。

    「阿綠,拿去煎藥,仔細看著點,待會兒少爺要喝。」石秀梅嚴厲囑咐一番。拿著手裡典當首飾的銀錢好好藏好,又進屋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瘦的不成人樣了。一直咳嗽。

    晚上愁眉苦臉的劉老頭回來,石秀梅看他著急的樣子,心下也是一皺眉,看來是生意沒什麼起色。

    「缺了一大筆子錢,這可如何是好?」劉老頭一直在房間裡踱步。晃得石秀梅眼花心慌的。

    「老爺,我打聽到劉二姐的去處了?」

    劉老頭似乎是不甚在意,隨意哦了一聲。

    「老爺我可聽說劉二姐尋了個好婆家,家庭殷實著吶。」

    「你這話當真?」劉老頭一聽到有關於錢的事情,頓下腳步。

    「這是杏花村的錢嬸子和她家媳婦說的,說是在柳溪村,杏花村和柳溪村離得近,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石秀梅琢磨道:「你看我們的寶貝兒子瘦的,這陣子沒怎麼規律吃藥又咳嗽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劉老頭也是愁的慌,這劉千是他唯一的兒子,老來得子,唯一的香火,可不能斷了,能不心急,就是砸鍋賣鐵都要把他的病治好了。

    經過石秀梅這樣一引導,也想到了劉二姐要是混得好,還需要接她來,幫襯一下娘家,救救她唯一的弟弟。

    「只是不知道,劉二姐會不會怪我們當年寄放在別人家裡,無奈之舉。」石秀梅捏了捏帕子眼角瞥向劉老頭:「要是劉二姐存著氣不肯救千千怎麼辦?」

    「她敢?她生是我劉家的人,死是我劉家的鬼,我是她爹,你是她娘,這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她敢大逆不道記恨雙親,心狠不救弟弟一命?」劉老頭嚴厲說道。

    「還是老爺有主張。」石秀梅佯裝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走過去,倚在劉老頭懷裡:「只是到時候老爺先不要罵她,我們好聲好氣的,興許劉二姐也會明白我們的苦衷。」

    「秀梅,你還是這樣善解人意,你放心,我是那丫頭親爹,她不會不聽我的話,若是她真敢這樣,我饒不了她。」劉老頭輕輕拍了拍石秀梅的背。兩人自是又說了一番體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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