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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0:29 作者: 卷六一
    他現在急著去江南府,不然定要找時間請何縣令好好的喝盞茶。

    作者有話要說:  江南是個才子佳人遍地的富庶水鄉,嘿嘿嘿嘿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群青深處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3章 【一更】

    謝行儉一行人到達淮安城時, 時間已經悄然到了十月初。

    淮安城地處北界,入了十月份,整個淮安城就是雙腳都踏進了冬季, 呼嘯的北風橫刮不斷, 瓣大的雪花從天幕中往下直掉, 轉眼功夫, 天地皆化成潔白之色。

    進了淮安城,謝行儉率先登門拜訪了新上任的漕運總督袁珮袁大人。

    袁珮事先接到京中來的聖旨,知曉新科狀元謝行儉將會代替敬元帝巡視江南府近況, 因而謝行儉登門拜訪時,袁珮早已用心的備下接風宴熱情款待謝行儉。

    謝行儉不是頭一次進漕運總督府的大門, 幾年前因暴風雪被困在淮安城時,他曾多次被當時的漕運總督向景請到這裡喝酒閒談。

    如今才過去幾年而已,光景已然變換,總督不再是向景,而他也不再是那個懵懂書生。

    「謝大人好生清俊有為。」

    新任總督大人袁珮舉杯笑著稱讚,寒暄道:「京城盛傳今年的新科狀元郎年少中榜,才學斐然,今日一見, 果真不假,謝大人,請——」

    說完,一飲而盡。

    謝行儉眉眼含笑,抬杯喝了一大口溫酒:「袁大人謬讚了, 論才華,下官不及都察院的徐大人,論相貌,比不上大理寺卿木大人,慚愧慚愧,如今下官有幸能替皇上下江南巡查近況,不過是得了皇上的賞識和栽培。」

    「京城佼佼者遍地開花,謝大人能從扎堆中脫穎而出,定是有過人之處。」

    袁珮說話滴水不漏,謝行儉謙虛的抬出徐、木二人,袁珮能不認識這兩位傑出人物嗎,但今天是謝行儉的主場,袁珮這個東道主很識相的不提此二人,獨獨高捧謝行儉一個。

    謝行儉對袁珮的讚不絕口表示一笑而過,袁珮的作為倘若放在當年,他肯定沒聽兩句就要紅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但他在京城呆了幾年,現在他的臉皮厚比城牆,這些說爛的好話,他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他來之前讓居三細細的打聽過新上任漕運總督的相關信息,一打聽嚇一跳,袁珮今年竟然才三十四!

    要知道漕運總督是肥水差事,任期只有三年,上任的人多是皇帝手底下的大功臣,這些功臣行犬馬之勞大半輩子,皇上體恤其勞苦,這才安排他們來漕運當幾年官。

    目的就一個:撈點銀子花花。

    漕運總督是朝廷中唯一一個被朝廷允許在任期間能明目張胆收取賄賂的官位,所謂的『養廉銀』,每年高達幾萬兩,這還不包括每年江湖幫派給的孝敬銀。

    他之所一驚訝袁珮能當上漕運總督,除了歲數太過年輕,另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袁珮是個獨臂殘缺之人。

    和楊過有的一拼。

    朝廷官員一向講究容貌神清骨秀,從科舉考試嚴厲審查讀書人長相就能看出來,朝廷對官員這方面的要求挺嚴格的。

    縱觀朝野上下,幾乎沒有歪瓜裂棗,即便有,這些人肯定早就被丟到清貧偏僻之地去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林邵白私底下就跟他調侃過韓夫子,說韓夫子才華橫溢卻只能外放七品縣令,大抵是輸在容貌上了。

    那時候他還不願相信,可當他正經入朝為官後,才發現皇家看中容貌的傳聞不假。

    翰林院的朱長春,身材雖肥胖了一些,但老天爺給朱長春打開了另外一扇窗:朱長春的五官長的比較立體,算是胖子中的一枝獨秀吧,難怪能在諸多進士中鶴立雞群。

    因為朱長春,他對官場上的一些小癖好有了點新認識。

    可看到袁珮後,他傻眼了。

    袁珮外貌不文雅,可以用虎背熊腰來形容,這便也罷了,最主要是獨臂啊!

    漕運總督每年要節制三洲五城的漕糧,還要盤查上萬艘船支的官兵以及老百姓,除此之外,南來北往的貨商在碼頭交易時,漕運總督要派人稽查,襄辦商稅。

    總之繁雜的事務需要漕運總督時常在外邊拋頭露面,可以說漕運總督在一定程度上相當於南北水運的臉面人物,他想不通顏狗十級的敬元帝怎麼會派一個『楊過』把持漕運。

    居三四處打聽都沒帶回有關這方面的確切消息,謝行儉覺得打聽不到實屬正常,畢竟袁珮是淮安城的大佬頭頭,誰敢在私底下妄議袁珮的缺陷。

    *

    飯桌上酒過三巡後,袁珮領著謝行儉往淮安城最大的護城河上走。

    一路走來,望著甲板上威風凜凜的水軍齊刷刷的朝袁珮恭敬行禮,謝行儉油然心生崇敬。

    獨臂又如何,能統領好一方將士,震懾住地方的紳糧大戶與水運漕幫就行。

    袁珮做事風格和向景截然相反,很果斷不拖拉。

    點了一支五十人的水軍給謝行儉後,袁珮直言不諱的請求:「江南府近兩年水患多,本官遵從皇上旨意,將江南府上交的漕糧一減再減,降至三成,誰知下半年的秋稅,江南府竟然顆粒未交。」

    謝行儉認真傾聽,並不言語。

    袁珮凜然立在甲板上,寒風掃過,突兀的空蕩手袖迎風撲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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