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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0:29 作者: 卷六一
    徐堯律聞言,眼中的決絕隱隱鬆動,望著謝行儉求知的渴望,徐堯律嘆了一口氣,「雜耍團背後之人,是向懿的哥哥。」

    謝行儉心陡然往下沉,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他才跟羅棠笙八卦了向家的事,怎麼徐大人就過來扔下炸.彈。

    「大人是說,想要對羅家不利的是向家公子?」謝行儉語帶懷疑。

    徐堯律點頭。

    「棠笙說,向家大公子病弱西子,走兩步都要喘幾聲,平日都不敢往人堆里扎,一年四季都不出門,就怕風大了被吹倒,雨大了被水淹,太陽大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徐堯律忍無可忍的打斷。

    謝行儉眼睛睜的大大的,故作玩笑:「這樣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公子,他有什麼能耐和羅家過不去?」

    「有仇。」徐堯律用回木莊的答案回答謝行儉。

    謝行儉笑容戛然而止,訕訕的摸摸鼻子,腹誹道:果真是禍害長命,向棕身子骨那般弱,離京逃了這麼些年竟然還活的好好的,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有精力報仇,嘖嘖嘖。

    「向棕和羅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啊?」謝行儉疑惑的看向徐堯律。

    徐堯律定了定神,道:「也不算有仇,應該說向棕和朝廷有仇。」

    謝行儉:「……」敢情羅家就是向棕和朝廷激烈交戰的犧牲品唄。

    第183章 【二更】

    翌日一早,徐堯律便秘密派人過來想接走迎秀, 他昨夜睡得晚因而起的比平日要遲一點, 他還沒起來呢, 徐家的人就過來抬人了,謝行儉想攔都攔不住。

    迎秀的舌頭他不是沒找大夫看過, 京城的老大夫說沒得治, 這輩子說話也就那樣了, 字吐不清,一般人都難聽懂。

    他知道徐堯律押走迎秀無非是想打聽向棕的下落,可讓一個說話都墨跡困難的人過去,打聽到猴年馬月哦。

    徐家下人手腳麻利, 將迎秀麻繩子一綁丟車上準備走人時,謝行儉躊躇半晌,拉住套馬繩的小哥。

    「謝大人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小哥雖然面無表情,語氣卻很恭敬禮貌。

    謝行儉手扒著徐家的馬車, 猶猶豫豫道:「徐大人有沒有說要將迎秀送去哪?是都察院嗎?還是……」徐家?

    小哥一身堅硬的皮甲戎靴,威風凜凜的站在車前,聞此話後, 小哥眉頭一揚, 昂然道:「大人說京城風氣不正,小小婢子就敢行偷盜之事,大人坐鎮監察御史,務必要將人帶回去狠狠的糾其惡骨,□□一二。」

    「……」謝行儉面露尷尬的笑笑, 心說監察御史真閒的慌。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能肯定徐大人想私下審問處理向棕的事了,既然如此,田狄的事就不會被捅到敬元帝那……

    有徐大人幫襯,抓到向棕的可能性會大大提高,羅家的潛在威脅也會隨之消失。

    謝行儉想到此,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笑容:「迎秀這丫鬟壞了舌頭,一時半伙說話不方便,徐大人問起事來,恐怕麻煩的緊。」

    小哥依舊面無表情,謝行儉笑眯眯的繼續說,邊說邊留意小哥的表情。

    「我府上還有一個雜耍團的丫鬟,她知道的事不比迎秀少。」

    「敢問大人,此人在哪?」小哥面色變幻,動動嘴皮子。

    謝行儉抬眸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小哥拱手請求:「大人不若一併將人讓小的帶走吧。」

    「帶走當然可以,」謝行儉很好說話,輕飄飄道:「無奈那丫鬟此時恐怕還在睡覺吧,要想帶走,你得找個人抬她。」

    小哥愣了愣,剛準備想說什麼下人架子這麼大,天都亮了還在睡覺,轉頭看到謝行儉在那眯著眼打哈欠,小哥臉色一紅,客客氣氣的賠罪:「小的打攪大人歇息實屬不該,只我家大人昨夜回去後徹夜未眠,這不天一亮,我家大人就派小的過來……」

    謝行儉怔了幾秒,徐大人怎麼比他還在意雜耍團的事?

    他若有所思道:「都察院平日有事,大人也這樣整宿整宿的熬著麼?」

    小哥道:「大體是如此,只不過像今天這樣著急讓小的過來辦事的,算少數。」

    謝行儉默默點頭,忽想起昨夜徐大人說起向棕時露出的苦澀陰冷笑容,加之徐大人和向家大小姐之間多年的恩怨,他想向棕應該就是橫在兩人之間的一道荊棘吧。

    「去下人房,將綠容抬出來。」謝行儉倦怠慵懶的聲音驟然變得異常清醒,轉頭吩咐身旁的居三和高深。

    兩人領命後,一旁的小哥張大嘴,結巴道:「抬?」

    謝行儉回過頭,見小哥滿臉問號,忍俊不禁的解釋:「綠容和秀一樣,手腳不乾淨,斷了腿,所以……」

    他原以為這樣解釋了,小哥就懂了,誰料小哥腦門的問號變得更大。

    抬出綠容後,居三過來提醒謝行儉早些去翰林院,別忘了今天是他升任翰林院侍讀學士的頭一天。

    謝行儉囑咐了幾句後,便沒有再過度的關心小哥這邊的情況。

    待綠容上了徐家的車後,小哥往車棚瞥了一眼,只見板架上癱著兩個妙齡少女,小哥看夠了,壓低聲音,終於忍不住和身邊的人一本正經的討論開來。

    「先前京城就有人說謝大人得了大理寺卿木大人的真傳,責罰囚犯時手段極其殘忍,就比方說前年在京城鬧得人心惶惶的挖心惡棍……」

    旁邊的侍衛表情高深莫測,指指自己的腦門:「當年大理寺那個挖心惡棍從大理寺被抬出來凌遲時,這兒都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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