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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20:37 作者: 超靈的佑子
    然後坐立不安的問他怎麼回來?

    忠叔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是很興奮的問月月在哪兒?

    還沒等那個人回答,從房間裡出來一個年輕的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幼小的嬰兒,罵罵咧咧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怎麼不跟那賤女人一道死了算了!天生的掃把星!」

    小嬰兒委委屈屈的唆著手指頭,小身子還一抖一抖的,像受傷的小貓一樣。

    忠叔不由自主的被那個柔軟的小生命吸引,雙眼直愣愣地瞅著她,小聲問那人,「那位是……?」他確定在他投奔男人的時候他是單身一人的。

    「哦……」男人眼神閃躲,「那是我老婆,她懷裡的是我女兒。」

    話音剛落,從大門口衝進來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邊跑邊抹了把臉,叫喊道:「媽,我餓了!」

    忠叔愣了一下,「你兒子都這麼大了?」

    「啊?啊!對,那是我兒子,鐵蛋,來喊人,叫叔叔。」

    小男孩跑的動作沒停,只是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切,我才不喊他,臭乞丐一個!」

    忠叔尷尬的低頭掃了一圈,果然他現在的形象跟乞丐沒什麼區別,身上髒兮兮的,因為他匆忙趕著回來見月好些天都沒洗澡了的,臭哄哄髒兮兮的,難怪小孩會認為他是乞丐呢。

    小孩子童言無忌,忠叔也沒當回事,他現在只是想要見到月月,想要熱情的擁抱她,別的他都無所謂,再說了小孩也沒說錯,確實是他的不是。

    男人的表情很是尷尬,惱道:「說什麼呢你個死崽子!」

    小男孩也是個倔的,被男人吼了一嗓子不甘示弱的指著忠叔對男人回吼了過去,「說他!他是乞丐!」

    男人臉一拉,抄起牆角放著的掃把就要揍熊孩子。

    忠叔連忙攔住男人,「趙大哥你別急,有什麼話跟孩子好好說,我現在確實有些狼狽,我著急著見月月,好些天都沒洗澡了,確實髒兮兮的。」

    男人訕訕的放下手中的掃把,「小忠啊,趙哥對不起你!」

    忠叔一愣,「趙大哥你說的什麼話,我在外面打工,要不是因為有你照顧月月,我根本不敢啊,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忠叔說的是大實話,趙哥為人忠厚,在整個存在都是有名的,他之所以敢在外面工作一年多,一個是因為僱主那兒的工資實在豐厚,他想要多攢點錢讓月月過上好日子。

    他也答應月月要接著幫她尋找她的父母,這途中肯定得花費不少。

    再一個就是因為有趙大哥在。

    他們萍水相逢,趙大哥卻為他做了那麼多,所以他才能安心的把月月拜託給他。

    嗤!

    趙哥還沒說什麼,抱著嬰兒的婦人倒先笑了,先是一聲嗤笑,而後變成了叉腰大笑,「你把他當好人?」

    忠叔愣了一下,「趙大哥本來就是好人,如果我跟月月沒有遇見他,現在怎麼樣還未可知。」他說的是大實話,月月是偷偷從村里跑出來的,而且他們家已經宣布跟她斷絕關係了,甚至已經搬出了村子,如果他們現在回去,閒言碎語會壓垮月月的,而且如果是他們兩人一起回去,流言蜚語更難聽,所以他不能回去。

    而他們都是從小在村子裡長大的,對大城市有天然的嚮往與恐懼,尤其是城裡人看他們的目光讓他們如坐針氈,若不是趙大哥收留他們,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風餐露宿呢,他倒是沒有關係,可是他心疼月月。

    就是因為遇到了趙大哥,所以他們能暫時安頓下來,月月也不用跟著他奔波勞累。

    婦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重重得哼了一聲,懷裡的小嬰兒撕扯著嗓子哭喊著,婦人煩躁的在她屁股上甩了巴掌,「跟你該死的老爹一個德行,賤兮兮的。」

    「夠了!」趙大哥怒吼一聲,指著家門口,「你想我死嗎?給我滾進去!」

    婦人斜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抱著嚎啕大哭得小嬰兒回去了房間。

    趙大哥不好意思得看著忠叔,苦笑一聲,「不好意思小忠,讓你看笑話了,走,我們出去說。」

    「啊?哦。」忠叔應了一聲,傻乎乎的跟著趙大哥走了出去,他總感覺那裡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到底那裡不對勁。

    趙大哥一路沉默著,直到走到忠叔他們租住的房子才停了下來。

    「小忠,你回來還沒進去吧?」

    「嗯。」

    「你進去看看吧,帶著鑰匙嗎?」

    「帶著呢。」忠叔雖然不知道趙大哥什麼意思,但還是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一進去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房間太髒了,簡單的擺設上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用手指一抹就有一道深深的痕跡。

    忠叔心裡咯噔一下,猛地回頭看向趙大哥,「趙大哥,月月呢?」

    趙大哥沉默得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像堵牆似的堵在門口,「對不起小忠,我沒看好弟妹。」

    忠叔兩槍後退一步,重重得撞在桌子的角上,尖銳的疼痛令他有些混沌的思想稍微有點清晰。

    「趙、趙大哥……什麼、什麼意思?」

    趙大哥突然撲通跪了一下,垂著腦袋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忠叔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心臟如同炸裂一樣,腦袋裡一片空白,月月……月月出事了?

    腿一軟,忠叔也跪倒在地上,痛苦得揪著頭髮,剛強的漢子哭的如同小孩一樣,「是我對不起月月,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辜負了她。」

    為了他,月月偷偷跑了出來,背負著村里人的罵名,背負著被父母棄絕,可他呢,他做了什麼?為了掙錢將她丟在家裡一年多不聞不問。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信封,「可是……可是月月給我寫信了啊,她告訴我她在家很好讓我不用擔心啊,兩個月前還給我寫信了呢?」

    他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因為要帶著月月去尋找她的父母,沒文化連男女廁所都找不到,所以月月就開始給他教字,每天不多學,五個、四個、甚至兩個都可以,而且這一年多他也在外面學到了很多,所以兩人的通話一般情況下他都認識,如果實在不行就掏幾毛錢讓趙哥識字的人幫他念。

    明明兩個月前他們還通信來著。

    趙大哥腦袋垂的更低了,「小忠,是趙哥對不起你,弟媳在兩個月前突然聽說有她父母的消息,就想要去找,我沒同意,你把弟媳交託給我,我肯定要護好她,就說等你回來一起去找,她明明答應我了,可是我沒想到她會連夜離開,對不起小忠。」

    然而聽到這話的忠叔卻鬆了口氣,「趙大哥,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月月只是去尋找她父母了?」

    「是……」趙大哥猶豫了一下,「小忠你也別怨弟媳,你一下就離開一年,弟媳一個外地人在村子裡實在呆不安穩,想念父母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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