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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10:16 作者: 方淺
    到醫院,急診護士詢問發病原因,池明遠支支吾吾,這要怎麼說?昨晚做*做的太激烈導致發燒?他倒是能說出口,怕林槐不好意思。

    「做……」

    他一開口被林槐打斷,林槐告訴護士:「可能是酒精過敏。」

    池明遠:「……」

    拿著藥從醫院出來,林槐坐進車內第一件事問池明遠:「你剛剛想跟護士說什麼?」

    池明遠繫著安全帶,「實話實說唄。」

    「怎麼說?」

    池明遠臉不紅心不跳:「做| 愛。」

    「啪!」林槐手上的藥袋拍到他身上,「池明遠,這種事你說出來的時候能不能含蓄點。」

    「那,上床?睡覺?」

    林槐懶得理他,池明遠小聲嘀咕:「還是做| 愛好,『我想跟你上床』,『我想跟你睡覺』,這兩個換誰都可以,做| 愛我只想跟你一個人做。」

    「啪!」袋子拍到了池明遠臉上。

    周日,林槐起的早,特意去街上的花店訂了個開業花籃。

    原先的鄰居弟弟早早退學學美容美髮,在銀杏街新開了間店,用於鳳芝的話說那就是村口王老五的美髮店,林槐替鄰居弟弟糾正:「不叫美髮店,叫『形象設計工作室』。」

    於鳳芝表示:「屁,叫什麼都一樣,不都是剪頭髮燙頭髮染頭髮,對了,今天你們三個都得去支持人小伙兒,當初我們家窮的時候他家沒少幫。」

    林槐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趁於鳳芝進後面洗頭時偷偷塞給鄰居弟弟一個紅包,拍拍他肩膀:「該叫你陳總監了。」

    「別了,哥,你還是叫我二傻吧,對了哥,我幫你換個新髮型吧。」

    林槐不想拒絕,坐下任他發揮。

    兩小時後總監將林槐身上的圍布拿下,「好了,哥你看看鏡子。」

    先前一直盯著手機處理郵件,這會兒一抬頭林槐愣住,摸了摸頭髮,不自在道:「這太年輕了吧。」

    「你本來就很年輕,這是現下最流行的髮型,那些個的小鮮肉都喜歡這種。」

    頭髮上了一點點顏色,不明顯的栗色,也燙過,原本就多的頭髮更蓬鬆了,前額兩邊分成一個愛心形狀,林槐還是不適應,「你做的很好,但好像不太適合我。」

    「哥,相信我,非常適合你,你底子好,這麼往外一站比那些海報上的明星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你只是不習慣,多看兩天就習慣了。」

    正好林小楊過來找於鳳芝,看到他哥驚呼一聲:「哥!我靠,哥你真的太帥了!」

    林槐蹙眉,「別總靠啊靠的,跟誰學的。」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人,池明遠,他總是口頭禪掛嘴邊,聽池明遠講好像沒什麼感覺,從林小楊口中聽到,令他有種想揍林小楊的衝動。

    林小楊做了個鬼臉,「哥,真的很帥啊。」

    隔天,林槐剛進辦公室引起一片呼聲,姜黎小跑著過來:「哇塞,林哥,你昨天去相親了?打扮這麼好看。」

    池明遠從他辦公室出來,「誰相親?」

    待他看清今天不一樣的林槐,愣神幾秒,沖姜黎道:「相什麼親,你們組長不可能相親。」

    姜黎跟池明遠混熟了倒也不怕他,知道他其實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一類的人,反駁道:「池經理,相親很正常啊,我們公司單身女性又不多,而且我偷偷說下,我覺得我們公司沒有哪個女生適合我們經理,我們經理這麼優秀給他介紹女孩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之前鄭助就有給介紹過,是吧林哥。」

    林槐快步走進辦公室,他不習慣成為焦點,「以前的玩笑話,不作數的。」

    池明遠跟進去,反手關上門,「鄭同修給你介紹過女朋友?什麼時候的事?你去了嗎?」

    「很久以前的事,隨口的玩笑話。」

    「那你去沒?」

    林槐拿起噴壺準備澆花,「沒去。」

    池明遠跟著他身後:「為什麼沒去?」

    「不感興趣。」

    「我一直有個問題沒問過你,你喜歡男人嗎?」

    林槐手上的動作沒停,給桌上的那盆小仙人球的土澆水,說:「不喜歡。」

    他不想讓池明遠知道他喜歡男人,以他跟池明遠現在的關係,稍稍多一點點信息差容易引出一系列問題,譬如:「你喜歡男人又跟我上床,那你是不是喜歡我?」

    以池明遠自戀的性格這句他百分百會問。

    林槐不想承認,他們的糾葛基於那三十萬上,在三十萬沒解決前林槐決不會承認他喜歡池明遠,否則他堅持的一切將沒任何意義。

    下一秒他的手被池明遠擒住:「那你喜歡女人?」

    「池明遠,那我也問你,你喜歡男人嗎?」

    換池明遠語塞了,他遲疑幾秒,說:「不喜歡。」

    見林槐淺笑,他又補充道:「不喜歡,應該是不喜歡。」

    那你為什麼跟我上床?好玩?新鮮?

    當然,林槐不會將這些問題拋出口,人要學會給自己保留體面。

    同時林槐不動聲色的輕嘆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回答的是不喜歡。

    突如其來的沉默不合時宜的縈繞在兩人之間,林槐面不改色的繼續澆花,桌面上的澆完他朝著向南的窗台走,原先放在那裡的那盆剃過頭的銅錢草不見了。

    回頭,池明遠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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