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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2:10:16 作者: 方淺
    林槐剛好看見他輸完密碼跳出轉帳成功的界面,他轉完像沒事人一樣收起手機催促林槐:「好了沒?能走了嗎?」

    「好了。」

    返程車上,林槐說:「做好事不留名啊?」

    「順手的事,不需要留名,再說了,留個名字在牆上有什麼意義,又沒人認識我,我也不需要別人知道我名字。」

    「我替小動物們謝謝你。」

    「這就麼干謝?一點表示都沒有。」

    車子剛好經過一家綠植店,林槐讓他停車,進門挑選一盆長得十分茂盛的銅錢草,「送你,當謝禮。」

    池明遠盯著那盆草:「這什麼草,還挺好看的。」

    「銅錢草。」

    「行吧,你送我草,我得回點禮,你喜歡什麼?」

    林槐說不需要,池明遠看到銅錢草同一個架子上的一盆仙人掌,小小的,頂端還長著一個小揪揪,「仙人掌吧,很適合你,你挺像仙人掌的,渾身長刺。」

    「謝了。」

    「不對啊,我怎麼覺得我還是虧了,你謝我,我又還你禮物,這買賣虧了,這回不算。」

    林槐:「請你吃飯?」

    「就等你這句。」

    「我也知道你在等這句。」

    兩人約好周五晚上吃飯。

    第二天,姜黎給林槐送文件時差點被桌上的一盆仙人掌刺到手,林槐向她道歉,並把仙人掌挪到桌子另一端。

    姜黎靠過去看那盆仙人掌:「槐哥,你以前不是不養花嗎?這仙人掌好奇怪,頭上好像長著花蕾,是不是要開花?」

    林槐還沒細看,聽她這麼說將仙人掌拿近,「應該是。」

    「我還沒見過仙人掌開花呢,等開花了讓我看看唄。」

    「什麼仙人掌開花?」池明遠捧著銅錢草進來,剛好聽見這句。

    「池經理,是槐哥的這盆仙人掌,長花蕾了。」

    「是嗎,我看看。」

    姜黎好奇地看著池明遠手裡的草,「池經理,你也養花啊,我看你從上班一直抱著這盆草,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草不特別,是特別的人送的。」

    林槐輕咳一聲,「姜黎,麻煩把CB33586的文檔傳郵件給我。」

    「哦哦,好,馬上去。」

    「池明遠你這人什麼毛病,哪有人上班抱著盆草走來走去的?」

    「你不是讓我照顧好它嗎?我貼身照顧,放眼皮底下看著,怎麼樣?」

    林槐無語又想笑,「再抱著我給你剪了。」

    「別那麼暴力,說正事,你沒忘今天最重要的事吧?」

    「什麼重要的事?」

    「嘖,你不是答應今晚請我吃飯。」

    「沒忘,你想吃什麼?下班直接去。」

    「都行,麻辣燙也行。」

    「荷韻粵菜吧,你應該喜歡。」

    「行。」

    距離下班還剩一小時,池明遠在林槐辦公室前來迴繞了十多圈,周航正在跟林槐核對項目,「槐哥,你欠池經理錢啊?他怕你跑了還是怎麼的,一直盯著你。」

    「別理他,叫齊所有人,小會議室緊急會議。」

    A組一個大項目數據有誤,林槐剛剛審核出來的,必須馬上解決。

    第十一圈,池明遠電話響起,是外公打過來的,說他媽媽出事,讓他馬上趕回京城。

    池明遠再次去到林槐辦公室,辦公室空無一人,他的手機沒帶,放桌面上,繞到小會議室林槐正在講解,沒打擾,寫了張字條放林槐桌上。

    趕緊在六點前十分鐘結束會議,池明遠辦公室燈已關,自己手機底下壓著一張字條:「有急事,下次再約。」

    林槐愣怔幾秒,打電話給荷韻取消今晚的訂位。

    對方很是客氣:「先生,已幫您取消今晚的位置預留,但您訂的限量版荔枝木燒鵝和燒豬頸肉已備料,無法取消哦。」

    「沒關係,我待會兒來拿。」

    燒鵝和燒豬頸肉被林槐打包帶回家,惹得於鳳芝一頓數落:「你說不回來吃我都沒煮你的飯,結果你又打包回來,還是兩個肉菜,你叫我怎麼做飯?煮少了不夠,煮多了吃不完,今晚我都燒三個菜了,你又打包兩個回來,剩菜誰吃?還不是我,就沒個人體諒做飯的人有多辛苦……」

    林槐默默吃幾口飯,上樓準備睡覺。

    而後三天池明遠沒跟他聯繫,像是突然失聯。

    梧城的夏天雨水多,一個月幾乎有一半時間在下雨,這幾天林槐總是胃痛,今天吃完藥早早睡下。

    半夜,林槐被雨聲吵醒,他住閣樓,每次下雨都像睡雨棚,耳邊淨是雨聲。

    摸過手機,凌晨兩點。

    把雨聲當成催眠樂曲,強迫自己入睡。

    剛進入淺眠,電話聲響起,林槐被嚇清醒,凌晨兩點的電話並不多見,意料之外的,居然是池明遠,他不是在京城嗎?

    「林槐……」

    「這麼晚,有事嗎?」

    那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應該是手機掉地上,很快,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過來:「先生您好,我們這裡是ycc酒吧,您的朋友喝醉了,請問您方便過來接他嗎?」

    「不方便」三個字噙在嘴邊,那邊服務生又說:「您朋友好像受傷了,頭上在流血。」

    雨下得很大,銀杏街不好打車,走到大路又等許久才攔到車,趕到酒吧時池明遠耷拉著腦袋拎著一瓶紅酒坐門口第二階台階上,身上的襯衫被雨淋透早已分不清顏色,見林槐來,他抬頭,很開心的咧嘴笑:「林槐,我給你留了半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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