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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13:51 作者: 一隻懷酒
    這是一個很懦弱、很妥協的想法,但人是脆弱的,需要冒出這樣懦弱的脆弱的變態的想法來看清自己的劣性,不然哪來的勇氣面對。

    笑軒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他想逼著自己入眠,大腦卻再清醒不過,各種事情人物都從四面八方湧來,雖然混亂,但劉陵的聲音始終清晰。

    只要你在我身邊……

    你不會傷害到我……

    你會離開我嗎……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

    懂了嗎?

    ……

    那熟悉的聲音一遍遍在他腦海里盤旋重複,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悲傷。

    「我還不如二十年前就死在那張床上了。」他自暴自棄地躺平,放空自己,雙眼無神地盯著床帳,視線漸漸模糊。

    「你不能二十年前就死掉,這是你的使命。」

    忽然一個男聲響起,直把於笑軒嚇得彈坐了起來,愣怔地看著自己房間裡的不速之客。

    一個一身黑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他摘下來面具,如玉雕琢出來的精緻面孔上有著些許無奈。

    笑軒崩潰地抱住頭:「啊----裕大善人,我求你下次敲門行嗎?你想把我嚇得英年早逝嗎。」

    「你和他鬧彆扭了?」裕顧左右而言他,「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嗎?」

    笑軒啞然無言,訥訥道:「你怎麼這麼會挑時候呢,你覺得我的狀態能現在能和你說正事?」

    「自我家族接手異世人以來,每個異世人都在完成自己使命後,要不是狡兔死走狗烹,要不然就是情傷自刎或樹敵太多被暗殺,沒有一個善終的。我知道你現在心亂如麻,但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到來到底會給這裡帶來什麼影響?」

    難道給你們帶來了那麼多的畫種還不夠嗎。

    笑軒忍住吐槽的衝動,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裕見他吊兒郎當的神情,滿臉都寫著孺子不可教也。

    「難道還需要思考嗎?」

    「……你不會是要我唆使劉陵去變革弄出個同性合法吧?」笑軒失笑,那確實算得上是個使命了。

    「何嘗不可?」裕不懂他有什麼笑的。

    「啊!」笑軒瞭然似的點點頭,「難怪各個都不得善終啊。」

    「……」

    「說實話,裕,你覺得我和他的這種感情正常嗎?」於笑軒從床上下來,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問道。

    裕看著他,誠實且沉默地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

    笑軒又道:「怎麼就覺得不正常呢?大戶人家都有男童之類的啊。」

    「……」裕覺得他是不能折磨小奕王轉而來折磨他來了,「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有妻兒,而你們似乎無意插足其他人,這種情況很少見,再加上從來沒人會明媒正娶男人進家門,這麼算來,你們豈不是族譜上連個內人都沒有?」

    「為什麼內人一定要是女的呢?兩個大男人之間為什麼一定要糾結於誰娶誰呢?我們倆過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插足別人呢?沒子嗣我不能收養嗎?全天下孤兒那麼多,這也算做好事了吧?」笑軒一股腦說了出來。

    反正裕什麼大風大浪奇聞異事都見過,至少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被他嚇到。

    裕默然片刻,終於消化了他的話,裕畢竟是個年輕人,加上本就聰慧,接納新事物能力比常人好很多,不過一會兒就接受了他的說辭:「你說的有道理。」

    「你……為什麼這麼快就接受了!」

    他還以為需要一番艱苦的鬥爭,才能讓眼前這個看似迂腐的小年輕改觀,如果人人都有裕這麼通明的話,在這兒搞個大型LGBT平權也不是不可能了。

    裕見他一臉糾結,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道:「你幫他上皇位,屆時一國之君金口玉言,誰還能把他怎麼樣麼?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想的太複雜了,還是說你擔心他做了這事,日後會遺臭千古?你既然想和他好好在一起,那就不要害怕艱難。」

    「遺臭千古肯定是不會的,我覺得流芳百世還差不多,」笑軒想著現代那狀況,思忖著道,「不過……」

    把爭奪皇位說的那麼輕鬆,裕是不是對他的能力有點誤解?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和上一章的沙雕區別很大?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畢空孤身回到家中,奕王夫婦等候良久,他們還沒來得及端出為人長輩的架子,就被自家兒子魂不守舍的模樣嚇到了。

    他們一路跟著畢空,一直嘮叨到他推開笑軒的屋門,兩位才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他們還以為這事是最近才發生的,結果人倆早住一起了。

    奕王滿臉愁雲慘澹,他當年是痛恨極了自己父皇和男人亂搞的,不然他母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安全感,一定要把萬事都握在自己手中。

    雖說他唯一親近的弟弟是父皇和那個男人收養的孩子……

    奕王搖了搖頭,差點動搖的決心又穩定了下來,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妻子竟然先妥協了。

    「娘親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們關係好我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以於公子的身份,當個面首太可惜也太委屈了嗎?」她自認為把話說得很委婉了,她倒不是沒見過喜歡和男人做的男子,只是那類人在她眼裡都是紈絝子弟不務正業,像她兒子這類正人君子怎麼會和那些人一樣,這是她萬萬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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