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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10:39 作者: 花火.夏七
海是倒過來的天
作者:花火。夏七夕
《海是倒過來的天》/夏七夕
很久以後,當我抵達大連,終於看到那片蔚藍色的大海。
碧海藍天,相互倒映,紅樓綠樹,彼此依傍。天邊有成群的海鷗低叫盤旋,金色的沙灘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一個帶著大大的茶色太陽鏡的女孩站在海邊,所以也沒人注意到太陽鏡下我流淚的雙眼。
我想假使蘇年樂看到了這一切,他一定會嗤笑我說,阮天藍,長的丑就不要再哭了,會更嚇人的。只是現在滿目的純淨,都抵擋不了那個清澈的笑容。可是可是,親愛的蘇年樂,我到了你在的城市,卻看不到你的身影,親愛的親愛的,你在哪裡?
內容標籤: 悵然若失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年樂,阮天藍,宋藍海 ┃ 配角:杜茗微,許堇年 ┃ 其它:海是倒過來的天,夏七夕
第1章
《海是倒過來的天》/夏七夕
很久以後,當我抵達大連,終於看到那片蔚藍色的大海。
碧海藍天,相互倒映,紅樓綠樹,彼此依傍。天邊有成群的海鷗低叫盤旋,金色的沙灘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沒有人會注意到 有一個帶著大大的茶色太陽鏡的女孩站在海邊,所以也沒人注意到太陽鏡下我流淚的雙眼。
我想假使蘇年樂看到了這一切,他一定會嗤笑我說,阮天藍,長的丑就不要再哭了,會更嚇人的。只是現在滿目的純淨,都抵擋不了那個清澈的笑容。可是可是,親愛的蘇年樂,我到了你在的城市,卻看不到你的身影,親愛的親愛的,你在哪裡?
(一)趾高氣揚的大公雞和聰明伶俐的小猴子
一九九九年,我還在一個小城鎮念書,那裡沒有海,也沒有高大的建築物,一抬頭,就能望到不著邊際的天。
假如現在還能看到那麼藍的天,那我肯定會經常仰望,看天空的雲彩,飛鳥,還有無窮無盡的想念。
但那時候的我還不懂憂傷這個詞,所以我並沒有抬頭看天淚流滿面的機會。
每天只會和蘇年樂一起逃課去遊戲廳。熟練的丟遊戲幣進遊戲機里,然後一手握操縱器一手拍著操縱遊戲裡小人的按鈕,和蘇年樂的小人廝殺得昏天暗地。最後總是以我贏為結束,而回家的路上蘇年樂就會張牙舞爪的怪叫,阮天藍你還是不是女的。
我斜他一眼,你這個粗魯的男的,別總是女的女的叫,跟我年齡滄桑面容無常似的,我是少女,少女!
蘇年樂切一聲,少女這個詞跟你不沾邊。看著旁邊變態欠打的蘇年樂,我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的相遇。
那時侯的我,四五歲的光景,還是個穿粉色衣裙而又饞嘴的小姑娘,單薄著身體,小麥色皮膚,經常隨手把鼻涕抹在粉色的小裙子上。喜歡跟著巷子裡的一群小男生惹是生非,把周圍鄰居家搞的雞飛狗跳。
那天城裡的叔叔給我帶了一盒巧克力豆,透明的盒子,五彩繽紛的巧克力豆,讓我看花了眼,我興奮的抱著捨不得吃,晚上抱著盒子睡覺,都跟睡在彩虹上似的。
第二天不管走到哪裡也都把盒子帶身上,所以吸引了一堆好奇的目光,我就大方的展覽,然後在小朋友伸出手前就立刻合上盒子。所以在放學的時候我就被一群同班的孩子攔下,讓我分巧克力豆吃。那時候的我還不懂得以多欺少這個道理,想著好歹平時我也是無惡不作的,怎麼會怕他們,所以我特驕傲特不屑的仰著頭看他們,拒絕分享巧克力豆。
可能我的驕傲惹怒了他們,他們一哄的撲上來搶,我死死的抱著盒子,但寡不敵眾,爭搶的過程中,不知誰拉開了盒子,於是,花花綠綠的巧克力豆爭先恐後的蹦出來散了一地。
周圍的孩子撲上去各自撿了一些後就一鬨而散,剩下我自己一個人跟個傻子似的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還有幾顆髒髒的巧克力豆,就慢慢走過去撿了起來,丟在嘴裡。就是這時,蘇年樂出現了,他穿著白襯衫,還帶了個小領帶,小皮鞋擦的光亮光亮。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瓮聲瓮氣地說,難道你不知道不食嗟來之食嗎?
想我那時連「鵝鵝鵝」都背不熟,所以蘇年樂這麼深奧的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我拿「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看他,接著撿,然後塞在嘴裡大嚼。
他一看急了,跑上來直接打掉我的手說,已經髒掉了。我氣憤的看著這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子,摩拳擦掌的準備跟他決一死戰,但他下一個動作就讓我熄了火,他在口袋裡摸呀摸,然後伸出手,手心裡就躺著兩顆包裝漂亮的糖果,一個包裝袋上畫著一隻趾高氣揚的小公雞,另個上面畫了一隻聰明伶俐的小猴子。
我不客氣的伸出手就抓了過來,撕開包裝袋,把糖丟進嘴裡。
他歪著頭看了看我,說,小弟弟,以後不要穿粉色的裙子了,這是女孩子穿的。
本來正吃的興高采烈的我,一聽這話,憤怒的伸手就把他推倒,然後踢了他一腳轉身就跑。
可惡,雖然我一直短刺頭,但好歹我這麼清秀的面容,怎麼看都是女孩子啊!
第2章
(二)老師是不是給你填錯性別了
都說童年的記憶最模糊。但顯然這句話對蘇年樂是失效的。第二次遇見他時,是初一,媽媽剛好換工作,所以把我轉到離她工作單位近的初中讀書,方便接我放學。
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這一天就是我厄運的開始,到班的第一天,我乖乖的站在講台上介紹自己,然後鞠躬,老師隨手一指說,你就坐年樂旁邊吧,他是學習委員,可以多幫你。
我就拎著小書包朝她指的座位走過去坐下,剛坐下,就看到旁邊的男生轉過頭露出一口小白牙,朝我陰森森的笑了笑說,小弟弟,別來無恙啊!
我愣愣地看著他,最後慢慢瞪大眼睛,手一抖,手裡正端著的墨水瓶「咣當」一聲就落了地,藍色的墨水濺了周圍人一褲腿,周圍人,只有我和這個叫蘇年樂的男生。而我穿著七分短褲,他穿著白色長褲,黑色皮鞋。我不過用水沖一下腿就可以了,所以很顯然,只有他自己是受害者。白色的褲子染的那叫一個花里胡哨。
事後蘇年樂很鄙視的看著我,一臉難道你不應該賠償我褲子的怨念。
我只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抬頭望天。當我白痴啊,賠償他一條褲子夠我吃幾百根串串香了。而且誰讓他這麼陰魂不散的嚇我。
他看我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假裝嘆了口氣,哎,算了,看你還是小弟弟原諒你。
五年之後,再次聽到這句話,我的憤怒不減當年,我大聲的吼到,誰是小弟弟,老娘是個母的!
蘇年樂一定是被我的彪悍嚇到了,所以他傻愣傻愣地看了我半天,然後就開始微笑,大笑,後來到指著我捧腹笑,哈哈,你說……你說你渾身上下哪裡像個女的。
我驚叫,我抓狂,我憤怒,雖然四年之後的我還是短刺頭,但以我這麼閉月羞花的外貌,怎麼能說是男的呢。我迅速從包里摸出學生證扔他面前,斜睨著他說,哼,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