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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9:05:33 作者: 雙水木
    「沒事的,獄寺君。」他聽到姐姐這麼說,模仿著大姐姐的習慣,輕揉著獄寺君的頭髮,臉上帶著和大姐姐相似的笑,就連身上穿著的也是大姐姐最喜歡的那款長裙,「你的媽媽會一直在旁邊陪著你的。」

    她食言了。

    明明和他一起答應過大姐姐不能告訴獄寺君這件事的,

    她卻在大姐姐死的那天,獄寺君生日的那天說出來了。

    那個時候的他終於感受到了憤怒的情緒,連最心愛的畫板摔在地上都沒理。

    憤怒這種情緒,就像那天在xanxus身上看到的猛烈的橙紅色火焰,將那個時候的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啊!」

    這是姐姐的聲音。

    那個緊抿著嘴唇的小不點看起來比平時要有人氣得多,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他推倒在地的姐姐,棕色的眼眸第一次有了平淡以外的情緒,憤怒、悲傷還有厭惡,渾身顫抖緊握著拳,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的小不點拼盡全身的力氣,才沒將拳頭揮向那個討厭的女人。

    「喂!」還沒來得及細想地小獄寺一臉驚懼地看著平時看起來極其孤僻基本上沒怎麼說過話的傢伙居然會對自己的姐姐動手,「你、你怎麼了......等、等等,快放開我!」

    被小獄寺的聲音驚醒的棕發小不點沒有再看被他推倒在地一臉不可置信地姐姐,抓著小獄寺的手腕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

    小不點完全無視了周圍女僕驚訝地眼神以及後面銀髮小孩羞憤的表情,在一路「少爺和綱吉少爺的感情真好」的表情下,將小獄寺拉到了小不點的房間。

    稍微矮了一點的小不點艱難地踮起腳尖試圖開門,最後還是後面好歹比小不點要高一點的小獄寺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動手開了門。

    小不點沒有在意,應該說已經被難得的憤怒沖昏頭快氣成河豚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在意其他的事,將放在房間裡的這些天在城堡這邊畫好的畫一幅幅抱到了小獄寺面前。

    「這是......」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小綱吉有些艱難地從喉嚨擠出幾個字,「大姐姐想給你的。」

    有了足夠的時間緩衝的小獄寺身體一僵,好不容易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被勉強壓制住的想法再次冒了出來,近乎顫抖著看向那些畫。

    那是這些天以來,從綱吉的角度看在眼裡的,獄寺和他的母親相處的情景,沒有多餘的人,在獄寺的記憶里時刻在旁邊待著崇拜的看著他的小不點的姐姐也沒有被畫上去,只有他和大姐姐......他的,媽媽。

    大姐姐坐在他旁邊一起彈鋼琴的畫、在花園裡大姐姐戴著他好不容易編好的花環看的畫、一起吃飯時大姐姐溫柔地幫他擦著嘴角的畫......一切的一切,全部都,

    被完好的記錄了下來。

    「還有一些,」小不點指著另一邊還沒有完成的話,認真地看著顫抖的小獄寺,「是大姐姐希望,但是還沒有做的事。」

    「我還沒有畫完,不能給你看。」小不點在小獄寺愣愣地看向那些畫的時候擋住了他的視線,從來沒有說過那麼多話的小不點有些艱難地說著,「但是,我會,努力畫完,所以,」

    「在我、畫完之前,你、要好好、生活,」小不點放慢了語速,讓小獄寺聽得更加清楚,「不要、太、亂來,大姐姐,會擔心。」

    那是大姐姐一直以來都很擔心的事,

    她的孩子,

    獄寺隼人,

    太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裡了。

    「所以,」記憶力,溫柔的大姐姐站在陽台,溫暖的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仿佛散發著光暈,輕揉著小不點的棕發,「可以幫我好好看著他嗎?」

    「你可以慢慢教導他。」那個時候的小不點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她的話裡面的情緒會這麼奇怪。

    而那個時候的大姐姐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碧綠色眼眸溫柔地看著在樓下花園裡向姐姐學著編織花環的小獄寺。

    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大姐姐的意思,會不會太晚了。

    六輕閉上有些乾澀的眼眸,捂住自己胸前心臟的位置,說不出自己的心情,回憶里經歷過的那些情緒,似乎慢慢回到了他的身上,

    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理智一時間有些混亂,突然出現的感情和理智衝突著,

    有點......奇怪。

    第278章 240

    多餘的感情衝擊著六的理智,熟悉而又陌生的感情,讓他無所適從。

    在他和小時候的獄寺隼人約定好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將大姐姐的「希望」畫完,

    按照那個約定,在他畫完之前,獄寺隼人都要好好生活著,不能隨便亂來,但這也代表這,一旦他畫完,這個約定就作廢了。

    在獄寺隼人抱著已經畫好的畫回去之後,棕發小不點從床底下掏出一本《讓孩子學會人生道理的100種方法》,翻開其中一頁,一臉原來如此地點點頭。

    所以,在獄寺隼人真正學會珍惜自己的生命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畫完的,就算只剩下最後一張,他也要拖到等獄寺隼人學會之後才畫。

    不過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個時候的獄寺在那次之後就好像找到了什麼寄託一樣,天天纏著他盯著他畫畫,就算被他要求安靜一點或者離我遠一點,那隻銀髮小鬼也會躲在某個他看不到的角落用特別熱烈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盯著他,用安靜無聲但又無法忽視其存在感的方式提醒他趕緊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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