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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麗頓了頓，沉默的掛斷了電話。

    糾結了好幾天，洛麗終於決定還是見戚城一面，有些話，她想當面對他說。

    電話接通了，那端卻無人說話。

    洛麗哽咽著嗓音：「不要像上次一樣，什麼也不說，我知道是你，戚城。」

    戚城心口一窒，情緒頓時激動得無法自己，淚水無聲湧上眼眶。

    「就算你不說也沒事，那就聽我說吧。」洛麗深吸了口氣：「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我也替你開心，能這麼快就振作起來。其實看到你寫的東西時，我就開始懷疑，這個叫蒼海的作者，會不會是你。

    因為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寫的東西，那些小說里寫的，我們都曾經歷過……這個結局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知道是你，可是又懷疑，是否真的是你？戚城，你在聽嗎？」

    戚城聲音抖得不像話，拼命的睜著雙眸，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滾落。

    「是……是我。洛麗……我很想你，可是我沒臉……沒臉見你。」

    「那些都過去了，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本意。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怪過你。」

    戚城抬起手腕遮過了雙眸，遮過了那滿眼無法控制的淚水。

    「戚城，見一面吧，我們好好聊聊？」

    「好。」

    兩人約見在了一家很有情調的咖啡廳里，赴約的那天，晴朗了許久的天開始陰沉，整個壓抑的籠罩著這座城市，悶熱窒息。

    戚城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隆重的收拾著自己，站在長形的試衣鏡前，裁剪合身的西裝，襯得他沉穩而挺拔。

    正在敷面膜的周靜水瞪著眼，驚訝得面膜的褶子都出來了。

    「大叔……你好帥啊！」

    「我今天可能不回來吃午飯，你自個兒解決。」

    「啊？」周靜水心頭一陣失落：「你，你是要去約會？」

    「跟你無關。」戚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公寓。

    周靜水失魂落魄的洗了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似乎快下大雨了。

    她呢喃著：「大叔出門沒帶傘……」

    說著，她回屋裡拿了傘穿著拖鞋出了門，走到電梯前才想起沒換鞋，她急急忙忙的走到門口，往口袋裡一掏，門卡忘裡邊了！

    周靜水一拍腦門兒，欲哭無淚：「你是傻呀還是傻呀！！」

    咖啡廳里，兩年半後再重逢，似乎彼此沒有什麼變化，可再也回不去了。

    倆人沉默了許久，想說的太多，卻不知如何開口。

    直到戚城鼓起勇氣，問了句：「過得還好嗎？」

    洛麗笑了笑：「我挺好的。」

    戚城輕應了聲：「比我過得好就好，我現在已經把那東西戒了。我知道說什麼都晚了，可是我還是想嘗試……」

    「戚城。」洛麗微笑著叫了他一聲：「生活應該往前看，而不是總想著過去。現在物是人非了，我們之間也不用談什麼原諒不原諒，虧欠不虧欠……沒有你，沒有今天的洛麗，這個我一直都記得。」

    戚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只是親耳聽到，比想像中更傷感。

    「已經沒有愛情了嗎？」

    「其實愛情真的很脆弱，現在，我寧願跟你只是朋友，看你幸福，看你輝煌，看你迎來新的感情，不管是你傷心還是高興，我們還能陪在彼此身邊。十年二十年後，能問候一聲。」

    「那，你呢？」戚城沉重的問她：「和封河會有可能嗎？」

    洛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想著順其自然就好了。」

    戚城深吸了口氣，為了不讓她為難擔心，給了她一個微笑：「封河挺好的，是真心愛你，我可以幫他做證。如果你有一天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不要顧慮著我，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帶著我欠你的那份幸福，去狠狠的幸福，答應我。」

    走的時候，外邊下起了雨，洛麗提出送他。戚城笑道：「不用了，我的小助手會送傘過來。」

    「她……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戚城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所以總得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先回去吧，開車小心。」

    目送著洛麗離開，車子在雨幕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洛麗從後視鏡里收回視線，淚眼朦朧。

    戚城失魂落魄的走進了雨幕，血液仿佛凝固，心也疼到失去知覺，這個世界仿佛與他分隔，與他無關。

    也不知走了多久，渾身都濕透了，走到了公寓門口。

    卻見那道嬌小的身影抱著自己蹲在門口，旁邊豎著一把濕漉漉的傘，腳上的毛拖鞋都濕透了。

    戚城猛然回神，擰著眉走上前推了推周靜水。

    「小傻子！」

    「駭----！」周靜水一下就從地板上彈跳起來：「大叔！你總算回來了，我好冷……大叔，你怎麼也淋成這樣？哈哈哈……好像一隻落湯雞！」

    戚城不悅的拉下了臉，拿出了門卡，沉默的走進了屋，脫了西裝外套。

    「你怎麼穿著毛拖鞋把自個兒關在門外？」

    周靜水難為情的紅了臉，戚城瞥了她一眼，頓時明白過來，輕嘆了口氣：「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大叔，我很開心！」

    戚城疑惑的盯著她：「有什麼值得你這麼高興的事？」

    「看你淋成這樣回來，我就知道你約會肯定沒戲了！」想到此，周靜水捂著臉，忍不住高興個沒完。

    戚城被她連連戳到痛處，走上前一把提過她的後領走向門口。

    周靜水四肢亂揮：「大叔，大叔你幹什麼呀！」

    「扔你出去。」

    「唔……我不出去！」周靜水拼命的扒著門口，一雙烏黑的大眼灼灼的盯著他：「戚城，你聽著，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會纏著你一輩子！你休想把我甩開！我沒家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我沒有家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迴蕩在戚城的腦海，心口狠狠一疼，終是放開了周靜水。

    「暫時留著你，看你表現。」

    「大叔，我會好好表現的！」

    ……

    那天洛麗很晚才回去，孩子已經睡了，大廳一片漆黑，她打開了燈，發現呆坐在沙發里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封河？你……你怎麼不開燈？」

    封河嚅了嚅唇，失落一笑：「你回來了？」

    「嗯……」洛麗正要說什麼，封河突然制止了她。

    「你什麼也別說了。」封河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個笑來：「我知道戚城回來了，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來說。」

    「說，說什麼？」洛麗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