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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45:32 作者: 二爺
於是就躺在床上,數著自己的心跳,數著舊座鐘的嘀嗒,等待……
「小燁,起床了。」
「……」
「小燁,快起來準備和哥哥去跑步,今天天氣很好哦。」
「……」
「小燁……」
每當這個時候,蘇逸就會走到身邊。
任憑他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就懶在床上假裝還未睡醒的樣子,心裡偷偷享受著這樣的甜蜜。
有時候,蘇逸會過來掐住我的臉,罵我是小懶豬;有時候,也會拍拍我的屁股,威脅說「再不起哥哥要打了」。
甚至有那麼幾次,我竟然感覺到蘇逸親了我。
不敢突然睜開眼睛看,更沒有向蘇逸問起過。
也許這只是我的幻覺。也許我已分不清現實與想像之間的距離。
這樣的親昵,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絕對是種奢望。
雖然蘇逸對我很好,但他總是很小心的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而我要的遠不止這些,我想他心裡也是清楚的。
……
現在,依然會在每個清晨的六點醒來,只是不會再熬住漫長的等待,期盼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因為太明白,不論我賴著多久,也不會再等到蘇逸在耳邊的一聲輕喚。
小燁起床啦……
曾經開啟著生命中每一天的人,已經不再。
第14章 痛斥
「How much dew would a dewdrop drop if a dewdrop could drop dew」
(如果一顆露珠會掉下露水,那麼一顆露珠會掉下多少露水呢?)
……
對於英語的基本讀寫我是沒問題的,但是聽說和實際應用確實差了些。
我和蘇逸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用中文交流,所以他並不知道我的英語不好。
我們一起出去時,我總是躲在蘇逸身後避免和人交談,蘇逸也只認為是我年紀小又初涉社會,害羞的緣故。
直到那天,我和我們的白人鄰居---一個美國饒舌的老太太在門口爭執不休大戰口水時,恰好被下班回家的蘇逸撞見……
「幹嗎拽我回來?那個老女人罵我們是同性戀你沒聽到嗎?FUCK HER HARD!!」
蘇逸看到我和那個老太太在門口破口大罵時就把我推回了家,自己又去和那老女人不知說著什麼。
我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看到蘇逸回來,終於忍不住的跳腳咒罵。
蘇逸聽到我的話上來就是一腳,踹得我一個不穩倒在了沙發上。
「別的本事沒有,這些個鬼話倒是學的利落!知道這些怎麼不知道intimate?自己講錯還要怪別人!」
「那個老太太說你威脅她,想要報警你知不知道?你還想不想留在英國?」
我不知道蘇逸說的講錯是什麼意思,也不想知道。現在我唯一想弄清楚的是,蘇逸在用什麼抽我的屁股,特別特別的疼,火燒火燎的痛感躥上了肌膚。
一下子,心中的火被勾得更激烈了,我猛然迴轉過頭看向蘇逸,卻被他一鞭子抽在了臉上。
一陣噬痛撕咬著臉。
我看到蘇逸的目光中閃過片刻的慌亂,但隨即又是一聲大斥:「去拿尺子,馬上!」
我沒有想到蘇逸會這樣,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他不但不幫我還要打我。
我捂著臉,憤恨的盯住他。
也許是被我的態度所激怒,蘇逸揪起我的領子按在沙發背上,用他手中的鞭子在我屁股上又是兩下狠抽。
兩次起落在同一個位置,我痛得失聲大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我立即咬住袖子,不許自己再發出一絲可恥的哀號。
我鼓足勇氣等著第三下的抽打,可等來的卻是背後冷冷一句:「你要是覺得我管不了你,那我就不管。我不會趕你走,你可以住在這裡,到考上大學為止。」
又是這樣。
明明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卻還是要這樣說。
想要抑制住的淚水從來沒能抑制住。
我拖著疼痛,回房裡取了尺子。我知道蘇逸正在他的房間等著我。
第15章 戒尺
「哥,你打吧。」
看蘇逸坐在床上,我將尺子放在了他的手邊。
「脫褲子。」蘇逸拿起尺子就照我屁股先打了一記。
雖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還是聽話的脫下了褲子伏在床上,還有意挺高了屁股,表現出一副真心服打的樣子。
尺子不斷打下來,打在之前的傷痕處,鑽心的疼。
每一次兜帶出的呼嘯風聲,都讓我全身緊張的一繃一繃。
永遠搞不清下一次的擊打會落在哪裡,就像永遠搞不清蘇逸的心。
我咬住袖子,生怕自己叫出聲音。一是怕會引起蘇逸的不滿,二是我不想為這種不明不白的責打發出求饒的信息。
可以打我,因為是蘇逸,而不是我有錯。
「現在倒老實了!剛才振振有詞的不是你嗎!」一下。
「就這點水平還要和人去吵架。」又是一下。
「說話!知不知道錯了!」再一下。
蘇逸終於肯開口了。
我也知道他是在給我台階下,但心裡的委屈讓我再也說不出一句「我錯了」。
「啪啪啪」。
快速的三次擊打,使我猝不及防的悶哼出一聲。為了防止再叫出聲,我把頭埋的更深了。
「還在犟!好!」
隨著蘇逸的一聲「好」,尺子更快更狠的落了下來。
可他越是打我,我越是覺得委屈,就越發的不肯出聲求饒。
屁股上痛,心裡更是痛。蘇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任由蘇逸的尺子在我屁股上不斷地抽打著,我就是不肯讓自己發出一聲。
悶在被褥里,濕濕的,滿臉。
……
「哐啷」,是尺子落地的聲音。蘇逸終於停手了。
再沒有聲音。我想他應該是走開了,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開始還只是小聲底泣,後來實在是忍不住的大哭起來,喉嚨就像被堵住一樣,喘不上氣。
壓了好一會,氣才均上來。當我起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間時,才發現蘇逸靠在桌子上,看著我。
他沒有走。他一直都在。
「小燁。」
蘇逸走過來想要抱住我,我奮力的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開。
原來已經平復的淚水又一次涌了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打了我之後又來安慰?
第16章 妥協
「小燁,」
蘇逸摟住我坐在他的腿上,小心的迴避著我的傷處。
「你在恨哥哥嗎?」
我儘量別過頭不去看蘇逸的眼睛,不然我又會陷進他慣用的溫柔。
蘇逸抹了抹我臉上的淚,繼續說道:「難道是小燁不想要哥哥了嗎?」
「不是!」我還是沒有看蘇逸,但這句話我卻不能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