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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兒，辰兒。」察覺到喻翰辰的反應，一會怎麽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別怕，我沒有怪你。」

    「主人，」喻翰辰的嘴張了好幾次，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掙扎著爬了起來。喻翰墨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用力桎梏他，只能小心的扶著他，看著他忍住傷口的痛跪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瞬間，他心痛的差點死了過去，胸口堵得連呼吸都不能。

    「主人，辰兒知道不該說謊，不該瞞著你，辰兒不求主人原諒辰兒，只求主人不要扔了辰兒，無論主人怎麼懲罰辰兒都好，辰兒甘願領罰。「

    喻翰辰低著頭，看不到喻翰墨的臉，不知道喻翰墨現在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等了好久沒有等到喻翰墨的反應，以為喻翰墨還是不肯原諒他，終於徹底的死心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憑眼裡的淚水滴到床上，強迫自己忽略心裡撕裂般的感覺，用平靜的聲音說出了最後的決定。「求主人殺了辰兒吧？……「殺了自己哥哥就不會在生氣了，自己也不用怕被拋棄了，被哥哥殺了，也是幸福的。

    「你說什麽？」喻翰墨剛剛轉醒就聽到了喻翰辰的話，差點又背過氣去。但喻翰辰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第二遍說比第一遍說的順暢得多，心裡反而有了解脫的感覺。

    「求主人殺了辰兒吧。」

    喻翰墨本來被這句話有些激怒，一下子抬起了喻翰辰的頭，但在看到他那種絕望的表情後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心裡鈍鈍的痛，伸手輕輕地擦去了喻翰辰的眼淚。「我怎麽捨得殺了你，辰兒，我沒有怪你，是我太笨了，現在才明白。」

    「主人。」喻翰辰愣愣的，有點轉變不過來。他是聽錯了嗎？「辰兒？……「

    「噓，「喻翰墨止住了喻翰辰的話，手在他的臉上溫柔的輕撫著，眼神中的疼惜寵愛讓他不敢相信。」別叫主人，辰兒，叫哥哥。「

    喻翰辰傻傻的開了幾次口，卻發不出聲音。叫哥哥嗎？他在心底偷偷地叫了無數次，但真的要他叫出口他反而遲疑了。不是不想叫，而是，實在是太突然了。

    「辰兒，以後都不要叫主人了，是我不好。辰兒要是不怪我，就叫哥哥。「喻翰墨忍住心痛笑著說，但眼中的淚卻止不住的湧出來。他突然很痛恨主人那兩個字，想起來就蝕骨的痛。

    喻翰辰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他沒有怪哥哥，他最愛的就是哥哥，本來就是他的錯，怎麼會怪哥哥。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喻翰辰張開口，交出了那個久違的，自己做夢都不會忘記的稱謂。「哥哥。」

    儘管他的聲音很輕，但喻翰墨還是很激動。儘管心裡知道辰兒不會怪自己，可他就是無法原諒自己曾經那樣對他，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殘忍。顫抖著聲音答應了，喻翰墨忍住自己把喻翰辰抱進懷裡的衝動。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大幅度的動作會扯到剛結痂的傷口。「辰兒乖，以後我不會在那樣對你了，是我的錯，不該？……」

    但喻翰辰卻忍不住了，不等喻翰墨把話說完就衝進了他的懷裡，不管身上的傷有多痛，緊緊地抱住喻翰墨。「不是哥哥的錯，是辰兒不該瞞著哥哥，辰兒應該受到懲罰，哥哥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好，不說了，不說了。」喻翰墨沒敢抱住喻翰辰，只是伸手在他後頸處地烙痕上輕輕地撫摸著，感受著喻翰辰在他懷裡啜泣著。開始只是小聲的哭，後來卻越來越大聲，仿佛要把這麽長時間來受得委屈全都哭出來。

    喻翰墨跟他一塊掉著眼淚，手上的動作更輕，雖然知道那裡的疤痕早就好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辰兒，苦了你了。」

    四十 哥哥，我好想你啊

    喻翰辰一直在哭，直到後來聲音逐漸變小，然後又變成抽噎，眼睛早就哭腫了。感覺到喻翰辰慢慢的平靜下來，喻翰墨把他的身體抬了起來。好多傷口都裂開了，血把衣服和被子都染紅了，「疼嗎？」

    喻翰墨的聲音里滿是疼惜，聽得喻翰辰又哭，但還是忍住了，不可以再哭了，在哭哥哥又要傷心了，他不想看到哥哥因為他傷心。「不疼，哥哥。」喻翰辰用力的搖搖頭，企圖讓喻翰墨相信他。但是他表現得越是乖巧喻翰墨越是心疼。怎麼可能會不疼，以前稍微碰到一下都會撲到他懷裡撒嬌，現在也學會了隱忍了。

    「辰兒，躺好了，我給你上藥好不好？」

    「好。」喻翰辰聽話的躺好，只是眼睛一直跟隨者喻翰墨的身影，捨不得錯過一秒。

    「疼就說出來，不要忍著，知道嗎？」

    喻翰墨叮囑喻翰辰，看到他點頭才開始小心擦藥。儘管他已經盡力的把動作放輕柔了，但喻翰辰還是感到那藥還是滲到皮膚里還是火辣辣的疼。看著辰兒一直忍耐的額頭上的汗成滴滑落還是不喊一聲痛，喻翰墨眼裡的淚又開始聚集。

    「好了，辰兒。」

    終於上完了藥，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疼就說出來嗎，看嘴唇都咬破了。」喻翰墨放下藥，輕輕地抱著喻翰辰吻著他眼角的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長期形成的習慣讓喻翰辰聽到這種話就開始習慣性的害怕，「哥哥，辰兒真的不疼，真的。」

    第一次感覺到了語言的匱乏，看著喻翰辰怯怯的神情，聽到他用哀求的語氣說著口不對心的話，喻翰墨心如刀絞。「辰兒，我不是怪你，我是心疼你。別怕，我不會再罰你，也不會不要你，你還是哥哥的辰兒，不管發生什麽。「

    喻翰辰眼裡噙著淚認真的點了點頭，「辰兒知道了，哥哥。「

    「乖，辰兒，累不累？」

    「不累。」

    其實折騰著這麽久的身體已經很疲倦了，但他就是不想睡。這麽溫柔的喻翰墨讓他無比的留戀，更讓他以為是在做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了。喻翰墨看的出他臉上的疲憊，但更知道他的想法，乾脆就不催他睡了，自從他回來兩個人就沒有這麼溫馨過，其實他也是很懷念的，乾脆翻身跟喻翰辰對著臉抱住他，正好他還有些話要說。

    「不累就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嗯。」喻翰辰立刻點頭應和。只要能讓他看著哥哥就好。

    「辰兒，你真的不怪我嗎？我這麽對你，你不會恨我嗎？」

    「哥哥，辰兒不會怪你的，是辰兒不好，我，我？……」喻翰辰忽然猶豫起來，哥哥這麼愧疚，可是哥哥應該不知道自己在那個人帶人殺進家裡之前就見過那個人吧？伯父雖然不是自己殺死的，可卻是因為自己死的。從小就沒有父親，儘管有哥哥和伯父的疼愛他還是無比的羨慕那些有爸爸的人。失去父親有多難過他太清楚了，直接就把這件事情歸咎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才在霍家主說出這個辦法時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其中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自己被那個人調教過，還是因為他怕哥哥因此而不要他了，他捨不得那種溫情。現在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如果說了，哥哥又生氣了怎麼辦？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哥哥愧疚的樣子。他，很愛喻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