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又添一子

    時間一晃而過，淑馨的身子更加不便，不過好在滴滴和點點越發懂事，倒是讓她少操了一份心。商瑞的酒場過了正月十五才堪堪止住，讓淑馨很是給他喝了一個月的粥，胃裡這才有點兒舒服了。

    徐彬來找過商瑞幾次，不過商瑞回來的時候幾乎都是酩酊大醉，真真假假的，讓徐彬沒了說話的時間，後來徐彬專門早晨的時候來，那會子商瑞還沒起床呢，後來，可能徐彬也看出商瑞在躲他的事實了，自己就無聲無息地走了。讓商瑞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算是有點兒好處的吧，就是商瑞從此記得他還有個漂亮的妾在後院的犄角旮旯里住著呢。有一日他鬼使神差地就走到雪姨娘的院子裡了，那妙曼的身影投在雪白的窗戶紙上，真真的勾人。從縫隙里瞧見，緊皺的眉頭，不知道是什麼心事，讓她更多了一層憂愁，更加迷幻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她的屋裡，又是怎麼就滾到了床上去了。

    第二日，他習慣性地伸了伸手，突然感覺一具柔軟、溫熱的身體蜷縮在他的身邊。他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爺。」柔軟清亮的聲音響起，還有點兒晨起時慵懶的鼻音。

    「無事，起吧。」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雪姨娘這裡。雖然心裡有點兒對不起淑馨，可是在他的觀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這本就是他的女人。所以，也就無所謂對不對得起別人了。

    淑馨那裡，自然沒人敢跟她說，商瑞昨夜睡哪裡的問題。這幾日，商瑞經常醉酒而歸，再加上淑馨懷孕，多數自然就歇在書房了。所以，商瑞睡在雪姨娘的事情，自然是瞞的緊緊的。

    等淑馨以後知道的時候，雪姨娘已經有喜了，這是幾個月後的事情了，暫且不提。

    淑馨還在糾結滴滴上學的問題，幼兒的書本她抽空、借空地已經準備了許多，足夠滴滴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學習了。游老也曾傳信來說，預定在二月二龍抬頭的時候，開院招生，也算求個好兆頭了。淑馨將她準備的課本悉數運送到蘇山學院，那裡已經召集了幾位窮困人家的書生，專門來說抄書的，既能學得幾分本事，也能整幾個錢。這幾個書生，多數是白家大哥白靖宇找來的，他的海洋公司里招收了不少有學問但是沒有什麼功名的人，這些人，有幾分本事，也讀了不少書，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那麼幾分傲氣，但是生活畢竟不是讀書就能生活下去的，海洋公司對他們這些人待遇也算豐厚，乾的活也算體面，所以自然就有許多這樣的人加入了海洋公司。

    抄書這事，淑馨的想法本就想找幾個年輕的書生就是了，可是淑馨還是低估了書在這個世界的珍貴性，何況是前所未有的書籍。他們一聽說要抄書，雖然報酬不怎麼豐厚，僅僅就是動動筆桿子而已，可是能最先接觸到新書，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這不白靖宇剛剛要說找幾個年輕的書生抄書，海洋公司的員工就自告奮勇的來了。

    不過淑馨的書，目前為止的多數還是小兒的教科書，但就是這簡單的小兒書，也讓他們大開眼界，他們從未想過樹葉為什麼是綠色的，太陽為什麼是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月亮為什麼只是晚上出來，身邊太多的為什麼，他們從未想過。更是沒有想過除了加法還有所謂的乘法，還可以計算體積，還有所謂的微積分。他們也從未想過，白石灰潑了水會發熱，渾濁的液體加了酸會清涼。他們也從未想過，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與猿有如此近的血緣關係。這些書給他們的震撼太大太大！給他們的衝擊也太大太大！

    抄書的每個人都有想在這讀書的衝動，自己沒有機會，那自己的孩子也要送過來。

    不過，這多數是較為年輕的書生，可是若是讓幾個老學究看到此類的書籍，淑馨怕是要遭受多少的批判，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書里描繪的，和他們原來的認知相差太大，更是推翻了他們天圓地方根深蒂固的認知，他們怎麼能如此簡單地妥協了呢？

    明日就是二月二了，蘇山學院有游老坐鎮，現在就有大廳蘇山學院的開學日期的了，幸好，淑馨早有準備，將開學的通知，貼滿了大街小巷，還貼到了下面許多的村莊裡，淑馨原本的打算是從三周歲開始招生，可是前幾日滴滴的上學事件讓她明白了這個時空的孩子，三虛歲就可以讀書了，而且孩子的年齡多數是按照虛歲算起，更是沒有周歲之說，她不得不入鄉隨俗，重新調整了入學年紀，分為3－9、10－16、17及以上三個年齡段，初級教育、中級教育和高級教育，別對應了現代的小學、初中和高中、大學三個階段，她為了讓蘇州的百姓能多學些東西，初級的教育都是免束脩的，不過要交餐費也可由糧食代替，這所謂的餐費淑馨不過也是象徵性地收點兒，這讓方圓百里的蘇州人興奮不已，畢竟3－9歲的孩子，還不能幫家裡做多少活，送到學院裡，還有人管著，能省不少的心，何況不過就是交幾口口糧罷了，於是，蘇山學院在招生這一塊，第二日，初級教育階段的學生招收了不少，不過這也在淑馨的預料之中，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亂子。

    只是她選好了學院開院招生的日期，只是沒有料到肚子裡的孩子也在這時出來湊熱鬧。夜裡剛剛歇下，淑馨還在想著，明日二月二能爭取一下去蘇山學院呢，肚子裡就覺得孩子動的厲害，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他，孟大夫說應該還有幾日的功夫呢，應該不會這會子出來湊熱鬧吧。

    沒想到肚裡的娃娃可是沒聽到她的心聲，夜裡凌晨肚子就痛了，一抽一抽地，讓她很是不舒服。她意識到他/她要出來了，也意識到明天的開院日，她是絕對去不了了。

    守夜的丫頭，聽到屋裡有動靜，趕緊進來瞧一瞧，發現了滿頭大汗的淑馨，慌裡慌張地就去喊了嬤嬤她們，頓時，馨園裡沸騰起來。

    歇在雪姨娘那商瑞半夜就被管家給叫醒了。原本只是馨園的一個丫頭過來喊商瑞的，只是丫頭的力量和面子，怎麼能叫開雪姨娘的門呢，何況還有個言嬤嬤在呢！無功而返，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又不是小事，雪姨娘院子裡的奴才好推脫，不過就是不知道就可以推脫了，但是馨園卻是不能因為一個姨娘院子裡不懂事的守門人而放棄。這不，商之福管家親自來了。

    商瑞初聽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醉酒迷糊了，後來看到管家著急的樣子，這才著急了，趕緊去了馨園。留下雪姨娘，一地傷心淚。不過就是生個孩子罷了，又不是頭胎，何必讓爺勞費心神，大戶人家哪有妾生孩子，爺去熬夜守著的？

    白家聽到的時候，白母隨意收拾了一下，就趕緊過來了。看到床上幾乎被汗浸濕的女兒，白母差點兒就哭了出來，可是此時卻不是她哭的時候，她哭了，她的女兒上哪去找主心骨？聽著女兒嘶啞的聲音，白母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

    幸運的是，小傢伙兒沒有折騰多久，黎明時分，天空剛剛有點兒亮的意思，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果真是個急性子。

    在外間的商瑞，聽到「哇哇」的孩子哭聲，繃緊的身體，一下就站了起來，著急地往內室看去。大概內室的人也理解商瑞的心情，楚嬤嬤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少爺給少爺恭喜。商瑞小心翼翼地接過二兒子，紅彤彤地的小臉，閉著眼睛，這麼著急的出來，可能浪費了許多的力氣，竟然睡著了。

    「淑馨怎麼樣？」

    「姨太太累了，睡過去了。」

    「嗯，好好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