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滴滴生病

    淑馨到底是沒睡著，輕輕地起了身。先到西廂看了看熟睡的滴滴和點點，又來到東屋，繼續她的回憶。她要回憶現代的知識。即使有些殘缺不齊，但是不要小瞧景國人民的智商，給他們一個支點，他們就會把地球撬起來。

    考慮到古代人們的早熟問題，淑馨計劃將學院分為三個年齡段，3歲至7歲，是初級學習階段，主要為基礎知識的學習，8歲至14歲，是中級學習階段，學的多數就是比較深入的知識，相當於現代的初中和高中了，其中這個年齡段，她考慮到景國目前的科舉制度，她還分了兩個類別，就像高中文理分科似的，一個側重科舉考試，另外一個就是按照她的教材來學習了。當然15歲之後，有許多的學生成家立業，需要擔負起身上的家庭重擔了，淑馨又給出了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到學校教書，另一個是繼續深造，學院給經費，只要有研究成果。

    淑馨也知道到底能不能成，或者合適不合適，現階段來說就這樣吧。

    在淑馨的書房中，也不乏有算術之類的書籍，但是與現代的數學相比，似乎缺乏了系統性。在她的學習生涯中，作為一個理工科出身的人來說，數學對她而言，也算輕鬆。

    淑馨正在絞盡腦汁地回憶，西廂突然出來水盆掉到地上的哐當聲，隨後點點哇哇的哭聲就傳了出來。

    「怎麼了？」淑馨急忙跑到西廂。

    司琴和楚嬤嬤都在，還有一屋子的丫頭。

    「怎麼回事？！」炕上只有點點在哭，滴滴的臉潮紅，還有紅點，哭的聲音沒了高亢，嗚嗚的，有點兒嘶啞。淑馨頓時就著急了。「還不叫大夫過來！」

    呆住的丫頭，立馬就去請孟大夫了。

    「滴滴，娘的滴滴喲！」淑馨看到滴滴難受的樣子，自己差點兒掉下淚來。「都是娘不好，滴滴！」

    「還不趕快將小小姐抱走！」楚嬤嬤看到炕上哭的撕心裂肺的點點，立馬奶娘抱走了。

    「怎麼回事？」淑馨抬起頭來，看到司琴還是站在那，腳下的水盆還沒端走。

    「小姐，嗚嗚，小姐，奴婢端著水盆進來想著小少爺和小小姐快醒了，給他們擦擦臉，沒成想，沒成想就看到小少爺發紅的臉，還難受的扭來扭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司琴跪下來，不停的往地上磕頭。

    淑馨知道最不可能是司琴，害了小少爺，她半點兒好處都沒有。

    「姨娘。」楚嬤嬤也跪了下來，「姨娘，奴婢失職，奴婢想著兩位姨娘都在，就去廚房看了看煲湯好了沒有，誰成想回來就這樣了。奴婢該死！」楚嬤嬤也是說的聲淚俱下。

    淑馨轉頭看向還在兩腿打顫的奶娘。有兩位奶娘，一個姓蘇，一個姓胡，蘇奶娘奶的是滴滴，胡奶娘奶的是點點，此刻的滴滴面色潮紅，而且略有浮腫，淑馨懷疑怕是過敏了。只是，奶娘的衣物、吃食都有嬤嬤們把關，不應該有問題啊。

    「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那個胡姓的奶娘。

    「蘇奶娘，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跟往常一樣，就，沒成想，沒成想，小少爺，吃了沒幾口，就，就咽不下去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今天有什麼不同的嗎？」

    「奴婢，奴婢記不起來了。」

    「好好想想！」

    「小姐，孟大夫來了。」

    「趕緊請！」

    孟大夫急忙來到炕上的滴滴旁，滴滴還在嗚嗚的哭著，伸著兩手似乎在尋找母親，淑馨伸過去雙手不斷的安撫他。孟大夫解開包被，沒想到，身上更是泛紅，一塊一塊的腫起來了。淑馨心疼的直掉眼淚，哪個千刀萬剮的奴才，欺負到孩子身上來了。孟大夫又自己檢查了滴滴的包被，尿布等一切貼身的事物。

    「姨太太，老夫看著小少爺應是過敏了。應該是食入不多，所以，並不算嚴重。」

    「大夫，這都全身都紅腫了。」

    「姨太太，嬰兒的皮膚本就敏感，一點兒異常就起反應，若是食入過多，怕小少爺喘氣都難了。」

    「大夫，這怎麼治？留不留痕跡？」

    「到不留疤，只是怕要辛苦奶娘了。需大人喝藥，然後由奶水入口。」

    「開方子吧，我來喝。」淑馨不相信那兩個奶娘了，還是自己親自上陣吧。

    「是。」

    「孟大夫，這是什麼引起過敏？」

    「這，怕是不好說，從貼身的衣物來看並無不妥，應是從口入的。」

    「孟大夫給兩位奶娘看看。」

    兩位戰戰兢兢的奶娘，只得伸出手來。淑馨仔細瞧著這兩位，兩位奶娘傳遞出來的眼神只是害怕，未曾有躲閃，淑馨猜想著應該不是她們倆。淑馨心裡的直覺反應是言嬤嬤。自龍鳳胎降生後，言嬤嬤看到弱小的龍鳳胎，躲了清閒，多數是楚嬤嬤和莊嬤嬤在，而且，莊嬤嬤也曾說過言嬤嬤此人怕是不可靠，淑馨也有意讓龍鳳胎躲著她。

    過敏多數是遺傳，點點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反而滴滴鬧的厲害，怕是從商瑞那裡傳過來的。聽商瑞講過，言嬤嬤曾在他生病的時候多次照顧他，恐怕他對什麼過敏，言嬤嬤心裡明鏡似的。只是，怕是楚嬤嬤也清楚，這事看來還得需要核查。

    「孟大夫怎麼樣？」淑馨看到孟大夫摸脈已完，打斷自己的猜想。

    「並無不妥。兩位奶娘，今日有吃過什麼東西嗎？」

    「都是丫頭端過來的。」兩位奶娘，吃的和府里其他人不同，是莊嬤嬤按照蘇州的習俗，煲的下奶的湯，平日裡都是廚房做好飯菜，莊嬤嬤監督著煲好了湯，就派人給兩位奶娘端過去了。

    「哪個丫頭？」

    「是，是廚房裡的，翠紅姑娘。」胡奶娘顫抖地說。

    「叫她過來！」淑馨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轉過頭來，吩咐莊嬤嬤，「把孟大夫的藥方熬了。」

    「是。」

    不一會兒，司棋就帶了小丫頭過來。

    「姨太太安。」

    「你可知錯？」

    「奴婢，奴婢，奴婢…「翠紅只是低著頭，估計在想哪裡做錯了。

    「今天兩位奶娘的飯菜可是你端過去的？」

    「是奴婢端過去的。莊嬤嬤讓奴婢端過去的。」翠紅不過是府里的下等丫頭，只能照實說來。

    「莊嬤嬤？」

    「每次嬤嬤看著飯菜好了，就讓我們幾個端過去給兩位奶娘，今天也是。」

    「是嗎？」

    「姨太太是這樣的！奴婢，奴婢，是這樣的！」翠紅甚至有點兒著急了，她也看到看上的小少爺了，怕是不妥，害怕了。

    「去吧。」淑馨轉過頭拍著滴滴，希望他能儘快入睡，這樣或許能減輕點兒痛苦。「送孟大夫。」

    「怎麼了？！」商瑞也起來了，估計是哇哇哭的點點鬧醒他了。看到炕上的滴滴，三步並作兩步就過來了，「怎麼回事？」商瑞也著急了。商瑞是既擔心又氣憤，自己好不容得來的兒子，豈容他人作賤？！何況是他千求萬喚來的，他自己珍惜還來不及，怎麼就這麼沒了？

    淑馨剛才還堅強著呢，看到他來了，頓時就鬆懈下來了，眼睛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嗚嗚的就哭起來了。

    「少爺，今兒小少爺吃完奶就這樣了。」

    「怎麼看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管家！」

    「在！」

    「跟爺好好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