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家探視

    白家知道的時候，剛吃完酒席，人群剛剛散去，準備回家，就被從商府趕來的路西攔住了。

    「太太，我們……姨娘生了，龍鳳胎！」路西趕路趕的緊，連喘帶說的，竟然也說清楚了。

    「什麼？！」

    「姨娘生了！」

    「娘！」白家太太一番眼，就暈了過去。她想起了她的外婆，她想起了淑馨的肚子，這麼大的肚子，怎麼可能是一個？她燒香拜佛還是沒能讓女兒逃落命運。

    白家老爺趕緊掐人中，才把人給喚醒。

    「香……姨娘可還好？」白家老爺也緊張，雖說這龍鳳胎難見，但是此時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

    「好著呢，老爺！」白老爺才放下心了，不過早產怕也是傷了元氣，怕是要慢慢調養了。

    「我女兒還活著嗎？」悠悠轉醒的白馬氏抓緊路西的手臂，她特別希望先得到女兒的消息。

    「太太，姨娘好著呢，您小心！」

    「好，那就好。」

    由於臨江這邊的路上擠滿了人，白家的馬車都停在了遠處，此時眾人扶著白母，快步走向馬車。

    馨園掛滿了紅燈籠，隨處的丫頭、婆子都喜氣洋洋的。

    白父及白家大哥，均在馨園外室由商瑞陪著，白大嫂扶著白母進入內室。

    看到床上的熟睡淑馨，白母的淚就流了下來。自己家精心養育的嬌嬌女，今日也成了母親了，生孩子就是走了一道九門關啊，自己還不在身邊，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連個產婆都沒有，她疼不疼？白母注意到女兒身邊的那兩團小小的襁褓，這就是女兒的孩子啊，這就是女兒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啊！太小太小，白母也不確定能否養活，可憐的女兒，若是養不活，我的女兒該怎麼活下去？白母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女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你別哭，您看，小妹這不是好好的嗎？看看您的外孫，睡的多香啊！」白大嫂看這白母越哭越厲害，這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就這麼哭下去，何況外面還有商大人在呢。

    「唉。」看到那兩個小的，白母無奈。

    也許是白母的淚滴滴到了淑馨的臉上，也許是白母的那聲無奈太深入人心，淑馨醒了。

    「醒了？」看到女兒眼睛似有睜開的跡象，白母趕緊湊過去。

    「娘。」淑馨歪過頭去尋找白母。

    「我在呢。」白母拉起女兒的手。

    「娘，您看這兩個小傢伙，他們真會挑時候。」

    「你呀，還疼不疼？哪不舒服？」

    「娘，不疼了。」

    「哎呀，我們家的女兒也有兒子、女兒了，娘的香香長大了啊。」

    「娘~」

    白母就這麼拉著淑馨的手，這就這麼看著她，眼中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小的時候，粉粉的一團，特別愛乾淨，尿了一點點兒，就哭，餓了也哇哇的哭，她和奶娘、嬤嬤三個多月沒睡個囫圇覺，現在女兒臉上的少女天真早已去了大半，多了母親的慈祥，歲月不饒人啊！

    「娘，他們這么小，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很快啊，你小時候也是這麼大，比他們大一點兒，你爹都不敢碰你，好不容易滿月了，你爹看著你長大了點兒，興沖沖的想拿手指逗逗你吧，還給留了個大紅印，嚇得嬤嬤趕緊把你抱走了，見到你爹就躲。這才多久的功夫啊，你就生孩子了，太快了。」

    「娘，女兒永遠是您女兒。」

    「也不害臊。」

    「娘，我餓了。」淑馨沒想到餓的時候還是想著母親，那麼自然，那麼理所當然。

    「娘您在這陪著小妹，我去看看。」白大嫂站起來走出去，找嬤嬤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莊嬤嬤就端了小几過來，後面跟著提著食盒的丫頭。白母幫著淑馨坐起身子，擺正小几，將膳食放在小几上。只幾樣素菜，一碗雞湯並一碗白粥，不見一點油氣。

    「太腥了，又不咸，是不是忘記放鹽了？」

    「坐月子不同以往，沾不得油鹽的。雞湯是下奶的，多喝點兒。」

    「娘，這個太噁心了。」

    「那兩小的還得吃奶呢，為了他們你也得多喝點兒。」

    淑馨看了看旁邊睡著的兩小的，為了他們，就多喝點兒吧。白母陪著女兒吃完飯，將小几撤下。

    「對了，娘，這兩小的我和爺都給他們起了小名了。大的男孩叫滴滴，小的女孩叫點點。還行嗎？」

    「行，那……「白母想起商瑞的父母都在京城，這小輩就給起了名字，家裡高興嗎？」他們侯府同意嗎？」

    「爺說的，小名我們自己起。」

    「那就好。」

    「娘，我想抱抱他們。」

    「來，一手托著屁股和腰，一手托著腦袋。」白母給淑馨做下示範，才放入淑馨的懷中。

    那小小的一團柔軟放在淑馨的懷裡的時候，淑馨的心一下子就跟著柔軟起來。他是那么小，一用力，他就能消失，他太需要人保護了。

    「好小啊，他皺眉頭了！娘！」

    「是餓了吧？應該是快醒了。找奶娘了嗎？」

    「還沒呢，他們著急出來，府里還沒找呢。他餓了怎麼辦？」

    「你這還沒下奶呢，先餵點兒溫水吧。」

    小小的孩子，對送到嘴邊的東西已經有了自主吸吮了能力了，怪不得都說孩子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找奶吃呢。小小的嘴巴一咕一咕的，淑馨抱著他，看著他，真的是幸福極了。有人說，女人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給孩子，而此時的她竟然也閃過這中念頭，真的是偉大的母愛。

    躺在床上的點點，似乎感應到哥哥正在吃東西，也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淑馨連忙放下大的，抱起小的，她太小了。

    淑馨此時才意識到，女兒比兒子輕了一半，像剛出生的小貓似的，柔軟，無助，哭聲也小小的，吸吮的力氣明顯感覺的出，比哥哥小了。

    「娘，她太小了，是不是？」

    「傻孩子，老人說七活八不活，你這七個月了，能活下來，精心養著吧。「七活八不活，是單胎的孩子，這個貓大的孩子，能活下來嗎？她也沒底，只是女兒剛剛生產，怎能受得了打擊？「你看她吃的多歡實！」

    內室一片祥和，外室的白父，不能進入內室，自然焦急。

    「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您先坐著，淑馨挺好的，孩子也好，待會兒給您抱出來看看。」

    「別，孩子還小，見不得風，滿月的時候吧。香……淑馨可是還好？」

    「挺好，剛才醒了一會兒，又睡了。」

    看到白大嫂出來找莊嬤嬤準備飯菜，白父想站起來，又覺得不對。白大嫂看到公公焦急的樣子，吩咐完，便過來說：「父親，小妹挺好的，這會兒醒了，喊餓，估計是那會兒累著了。」

    「那就好。」白父聽到女兒喊餓，證明沒什麼問題，能吃下飯就好。

    「那兩小的，排排放在小妹身邊，真喜人，一下兒女雙全，小妹真有福氣。」

    「那就好，那就好！」白父緊張的心算是落到實處了。且不管那兩小的怎麼樣，自己女兒活著就好。龍鳳胎，不能養大，是命，養大了，那天大的福分。

    白家大哥，聽到淑馨及外甥的消息，頓時也放心了。想起來船上的魚需要抓緊時間搬下來，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