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親子互動

    白母自商府回來的第二日就去上香了，求菩薩保佑女兒。

    下午淑馨就派司琴過來，說「太太，小姐懷的是一胎，不過大了些而已。」

    白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其實淑馨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大夫也沒個準話，雖說在自個兒肚子裡，可是她這當母親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個。

    言嬤嬤來的時候，正是個大晴天，淑馨正在湖邊餵魚，楚嬤嬤說言嬤嬤來了，要拜見一下。

    太陽出來，她也出來，有時候就在園子裡轉轉，有時候就在湖邊餵魚，餵魚成了淑馨的一大樂趣，灑下一片魚食，立刻就有許多的魚遊了過來，原來看著它們搶食吃也是一種樂趣呢。

    「姨娘！」言嬤嬤蹲了蹲。

    「起吧！」言嬤嬤一張富態的臉，淑馨沒見到過保養的這麼好的奴婢，真不愧是侯府老太太身邊的人呢。「言嬤嬤，咱們蘇州府里平日裡也沒那麼多規矩，您是老太太派來的，在這府里好好安心待著，若是能安心做事，我自然敬重你，若是，有個三心二意的，那就說不準了。」

    「奴婢明白。」

    「我聽爺說你善於醫術？」

    「爺誇獎了，是奴婢的外子，對醫術略有掌握，奴婢在身邊自然也就耳濡目染了。」

    「哦，下去吧。」

    一個略有醫術的奴婢會收到商瑞如此的推崇，看來此人不僅是略有醫術了。當年老夫人讓她去伺候侯爺，她自求外嫁，也是個明白聰明的女人了。淑馨不喜歡別人對她指手畫腳，自然就先給她個下馬威，老太太派來的人，不還是來伺候她的嗎？

    言嬤嬤聽了淑馨的話，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拿著老太太的話當聖旨，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重中之重，她自然就有所收斂。何況府里還有個孟大夫在，她也更加不敢了。還有一事就是她所帶的行李在路途中被雨淋了個大半，藥材早已濕透了，不能用了，到蘇州怕是要重新買來才是。

    「言嬤嬤來了？」晚飯的時候商瑞來到馨園。

    「嗯，來了。在西廂歇著呢。」

    「怎麼樣？」

    「保養的真好，都不像個奴才，老祖宗對奴才們太好了。」

    「呵呵，她家外子是開藥鋪的，自然有保養的秘方，府里的女人跟她討過不少的方子呢，不如你也要一副？」

    「拿人家的手短，再說，我天生麗質，哪需要什麼保養的秘方呀！」

    「還真不客氣。」

    「哎呀！」

    「怎麼啦？」看到淑馨捂著肚子，商瑞也緊張了。

    「他好像動了！」

    「哪呢？」商瑞也趕緊把耳朵湊了過去。「我怎麼沒聽到？」

    「又沒有了，就動了一下。哎，你起來，壓著我了，現在不動了。」

    「太不給爺面子了，小心出來爺打他屁股。」商瑞學著戲文里的惡霸說道。

    「不准！哎呀！」他好像聽懂了似的，又動了。

    「怎麼？」

    「他肯定聽懂了！他都踹我了。」

    「啊？」

    「啊什麼啊，他都聽到了，萬一以後不敢出來怎麼辦？」

    「那就別出來了，看老子不收拾他。」商瑞竟然還在學戲文，不過兩隻手都放在了淑馨的肚子上，期待他能夠動一動呢。

    「哎？」商瑞驚訝了，真的有個小小包鼓起來了，正在商瑞的手下面。

    「你嚇著他了。」

    「爹爹逗你呢，你要好好長大，出來了爹爹帶你去遛馬，划船，外面的世界才精彩呢。爹保證不打你，剛才那是爹爹給你唱的戲文。」

    「噗！」淑馨看他蹲在下面，跟肚子說話的樣子，像個從沒有過孩子似的。淑馨還從來沒見過商瑞這麼幼稚的一面呢。

    「他怎麼不動了？」

    「他這么小，動一動肯定累了啊，要休息了。」

    「是嗎？馨兒，咱們趕緊吃飯，早點兒休息，不要打擾他。」

    淑馨完全被商瑞打敗了，吃完飯竟然也沒有去遛彎消食，就因為他兒子需要休息。第二日，商瑞又來了，期待他兒子跟他互動呢，結果也沒反應，約摸是前一日動多了，累著了。誰知道，商瑞竟然就喜歡上互動，有空就扒在淑馨的肚子上，有時候肚子裡的娃娃還真給面子，有時候就不知道在做什麼了，為此，商瑞把在京城裡聽的那些戲文唱了不少，連帶著淑馨竟然也會唱了幾句。

    言嬤嬤的到來，並沒有引起淑馨生活的多大變化，不過是對莊嬤嬤準備的每日膳食調整一下，當然，飯菜還是由莊嬤嬤親自做，淑馨愛極了莊嬤嬤的手藝，廚房裡的事情沒給言嬤嬤一點兒插空的地方。淑馨也不是不信任言嬤嬤，只是個人口味已經習慣了莊嬤嬤，可莊嬤嬤雖然平日裡不習慣言辭，心裡卻是門門清的，大宅院裡的陰私事多了去了，他們安平侯府子息單薄，怕不本就是府里的女人搞的鬼，這吃飯是大事，自然不能來個人就讓出去了。

    言嬤嬤到來的第二日就正式上崗了，並沒有什麼言語，只是提醒淑馨到時吃飯，休息，僅此而已。淑馨看她如此也沒多關注，還是像往常一樣，吃飯、休息，去花園逛逛，興致來了就去書房寫幾個小故事，僅此而已。

    「姨娘，這是奴婢幾日給小少爺做的衣服，奴婢針線上還算不錯，在來的路上也無事，就做了幾件。」言嬤嬤捧著幾件小孩子的衣服，淑馨還沒想到要給孩子做衣服呢。

    「辛苦言嬤嬤了。真不錯，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呢。」

    「姨娘第一次做母親，有所疏忽也是應該的，孩子出生後，做衣服怕是來不及了，布料是以前老太太賞給奴婢的，奴婢摸著挺柔軟的，路上閒著也是無事，奴婢就做主在路上做了幾件。」

    「辛苦！」言嬤嬤將衣服放在炕邊上，就退了出去。

    「小姐，看著真是個有心的，只是她最近似乎是有些神神秘秘的。」莊嬤嬤說不上什麼不對勁，可就是直覺不對。

    「怎麼了？」

    「奴婢也說不上來。」

    「這些衣服你收起來吧，母親有準備。」

    「嗯，奴婢想著咱們蘇州有個說法，就是小孩子穿舊不穿新，家裡有三位小少爺小小姐，想來應該衣服不少，那日白太太也說過，回去收拾一下小少爺他們的舊衣服，如此，奴婢並沒有準備什麼新衣服，只做了幾件包被。」

    「莊嬤嬤，我並沒有怨你的意思，何況她言嬤嬤是老太太派來的，咱們自然不好得罪，敬著就是了，這些衣服，你拿去送人吧，不要被言嬤嬤發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