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預謀出海

    六月的一天，淑馨正在充分利用爭取來的寫字時間，正在慢慢回憶小時看過的漫畫書及少兒故事，那時真是無憂無慮，起床有人喊著，吃飯有人哄著，一個簡單的小故事就能讓小時的自己沉浸半天，一本小小的漫畫書也能讓自己寶貝半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貪心了呢？

    「爺。」門口丫頭的喚聲傳到了淑馨的耳朵里，怎麼上午就來了呢。

    「姨娘呢？」商瑞並沒有注意到淑馨門口丫頭的變化。門口的丫頭被司琴換成了翠蘭，原來的那個翠梅被派到洗衣房了。原來的那個翠梅還想著能趁著淑馨懷孕能爬上商瑞的床呢，整天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早被司琴注意到了，和莊嬤嬤商量著就發配到洗衣房了。

    「在書房，爺。」

    「告訴你們主子，爺和白少爺來了。」商瑞想起來正好在書房，也就不用了，直接進去吧，又趕緊擺了擺手，帶著白靖宇進了書房。

    淑馨的書房簡單、溫馨，三面皆是書櫃，只南邊放了一張寬敞的大桌子，桌子後放了一把椅子，書房裡還備著幾把椅子，牆面上掛了一些淑馨從商瑞那裡討來的字畫，多說是商瑞即興所做，淑馨找人細細裱了，掛在了牆上，文雅立現了。淑馨的書房，除了淑馨常用，商瑞偶爾興趣所至，並沒人拜訪，那幾把備用椅子也被孤零零地放置到了角落裡。桌子上現在散亂的放置一些淑馨偶爾想來的少兒故事，淑馨的字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大有長進了。

    商瑞和白靖宇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淑馨正伏在桌子上，一副奮筆疾書的樣子。

    「淑馨，看看誰來了？」淑馨聽到門口的丫頭的聲音還以為是商瑞一個人進來呢，現在故事正在緊要的地方，並沒多方心上，誰知抬頭盡然看到了大哥。

    「爺。」淑馨看到站在商瑞旁邊的哥哥，頓時興奮不已，「哥！你怎麼來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來看看妹妹好不好？」淑馨站了起來，白靖宇注意到淑馨的肚子，似乎比自家內子那時的大些。

    「好著呢。」淑馨的肚子近4個月，已經是非常明顯。「我讓莊嬤嬤多準備幾個菜，哥在這吃了中飯再走吧？爺？」淑馨看了看商瑞。

    「你安排就是了，今兒我也和靖宇喝一杯。」商瑞沒想到淑馨見到自家哥哥還能顧著自己的面子，心裡的那股優越感頓時生出，飄飄欲仙。

    「莊嬤嬤！」衝著門外喊著。淑馨寫字的時候怕人打擾，亂了思路，就把她們都趕了出去。

    「小姐。」莊嬤嬤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

    「今兒多燒幾個菜，大哥來了。」

    「哎哎，奴婢這就去準備。」聽到白府的少爺來了，莊嬤嬤也高興，為小姐高興，也為白家高興。雖然她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卻知道白府少爺能進得後院，那時姑爺寵小姐，自然就看得起白家，小姐的後盾就更加堅固了幾分。

    「哥，爹和娘都好吧？阿河能爬了吧？」算來兆河應該有八個多月，應該能自己爬了，這會子也是最最小心的時候，一不小心就不知道爬哪裡去了呢。

    「都好呢，娘那天還掛念你呢，念叨著改日一定過來看看。阿河這小子調皮的很，一轉眼就不知道爬哪裡去了，都不敢放在床上了，怕不小心掉下來，他一睜眼啊，就被你嫂子放在地毯上了，不會擔心摔著了。」

    「這麼調皮啊？抽空讓嫂子帶侄子過來吧，我也想他們了。」

    「是啊，改日，帶過來玩吧，淑馨整天一個人，也無聊。」商瑞也知道淑馨現在是完全閒著沒事，就時常跟他打聽外面的事情，她現在身子不方便，讓家裡來陪陪也好。

    「哎，改日讓母親和你嫂子過來陪陪你。」

    「淑馨，今兒，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的海洋公司正式成立了，明日正式開業，地址都選好了，就在興安街和興建街的交匯處，路口的東北角上，三層的小樓，平時下面就當個茶館，要航行的時候就在大廳里公布消息，集資，選人，計劃下個月出海。」商瑞的眼睛裡全然是興奮，他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即使他拜宏昌大師的時候，他獨身進入考場全憑自己考上進士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興奮過。

    「真的？」淑馨完全沒有想到她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雖然自己不能親眼目睹，不能親手操作，可是別人實現也算是自己的一種實現吧？

    「嗯，我打算帶領第一支隊伍出海，先去海里看看，也順便跟那邊的漁民約定好，我們就固定的日子去收魚，初步定了一個月去一次，當然也看看那邊的情況具體再調整。」白靖宇說道。

    「哥，出海的時候要帶幾個當地人呀！還有不要去太遠。」淑馨也不知道景國目前的海上技術到底是什麼程度了，她只能儘量多的提醒，儘量多的考慮在海上可能發生的狀況，預先預防，僅此而已。現在才覺得這個計劃里的危險因素太多，不可預知的事情也太多太多。

    「妹妹放心吧，無事。」白靖宇心裡也沒底，可是未知的危險被這份龐大的計劃及青年內心深處奮鬥的激情完全掩蓋了。最後的股份他們白家占了一成半，他知道這不僅是商瑞看得起他，更是因為這個計劃的實施者他是最佳人選。安平侯府也就是商瑞也是占了一成半，老侯爺後來又接到了商瑞的關於公司的說明，把權力全權交給了商瑞，也就成了商瑞自己的事業，令派了自己的兩個幕僚並一個管事、兩個大掌柜，完全送與商瑞了。

    「各路河口都有安平侯府打點好了，還有京城韓家開國將軍長平侯府，這次他們也摻一腳，尋常官員哪裡敢惹。就怕路上遇到什麼土匪，怕是有些麻煩。」商瑞一直擔心的是遇到河裡的河盜土匪之流，就麻煩了。

    「這次找了許多身強力壯的，水性也好，再說打著安平侯府和長平侯府的旗號，他們也輕易不敢惹，應是沒什麼問題。」白靖宇跟著家裡的商隊也跑過幾次西北，對這些土匪也頗有些了解，心裡倒也不怕了。

    「哥哥，你一定要小心，不管什麼時候保命要緊。錢散了，咱們可以再掙，可是命沒了，可就回不來了呀。哥哥，你一定要想想嫂子，想想三個侄子侄女啊。」

    「這個我自然會想，你也別多想了。」

    「爺，哥哥，我覺得咱們這次招的人，也應該把人家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以人為本』，這樣不僅把自己的公司的名稱打了出去，算作一種宣傳，而且跟著我們出海的人也真心實意跟著我們做。畢竟出海是危險的事情，他們真心實意對我們，我們自己人的安全就多增加了一層保障。不如就另作一規定吧，若是出海回不來了，我們就補償他們的妻兒父母一百兩銀子，若是受傷，那我們幫助他們看傷，如何？出海畢竟也依靠他們的地方多著呢，總不能寒了他們的心，讓他們一心二用呀！」

    商瑞和白靖宇互相看了看，他們還不能明白，我們僱人，給他們工錢，何必又再做出什麼補償呢？

    「爺、哥，你想啊，若是我們這麼規定了，他們出海的時候就不會擔心若是自己回不來了，自己的妻兒怎麼生活，自然就會心裡感激我們，也就更加使出渾身解數來增加我們出海的成功率了。而且若是出海，總是有那麼幾個人回不來，我們開再多的工錢，怕是也招不到幾個水性好的人了呢！」

    商瑞點點頭，白靖宇也若有所思。

    「此事，我們再認真商量商量。」商瑞站起來。「好了，去吃飯吧。靖宇，我們今日喝兩盅。」

    「行。」白靖宇雖然覺得妹妹提出的意見有些太匪夷所思，以前從未有這樣的商家，可卻也知道，這個方法帶來的人才將會勝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