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訊傳來
2023-09-23 18:44:57 作者: 木金子
且不管京城侯府和商瑞是如何反應,淑鑫在後院還是過著她的逍遙日子,她要把她心中關於海的想法實現,把她能想得到的梳理了一個遍。她要見她的大哥,白家有她需要的人力資源。她雖然希望永遠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但是她做了侯府少爺的妾,而不是平凡人的妻,京城侯府到底是怎樣的情況還未知,她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有著傳統封建思想的人身上,而且還是個男人。她要見大哥,就得需徵得商瑞的同意,她要去見他。
商瑞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段時日並未來馨園,淑馨雖極力不情願去討好一個男人,但是,現實不得不讓她去喚回他的心。
「莊嬤嬤,今日給爺煲碗湯,事務雖重要,可也別傷了身子。」
「是。」
淑鑫帶著莊嬤嬤煲的湯,領著司琴司棋去了前院。
守門的是路東,筆挺、乾淨、利落,站在門前,確有門神的意象。
「爺在嗎?」
「在。」他並沒有攔她,推開門。
吱呀響的門讓沉靜在自己思緒中的商瑞猛然抬起頭。多久沒看到這個小女人了?她背後黃昏的暮光鑲嵌在她的周身,使她的臉昏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右手提了個食盒,裊裊婷婷地向他走來。
「爺。」聲音還是那麼清亮,他原來是這麼希望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視線不由地移向她的小腹,那裡有他的孩子啊,不自覺地就放柔了自己的眼神。他不是不想去見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看到她年少不更事的樣子,他反而不忍心讓一個未知的生命去折磨她,他早已習慣那些小小的生命來來去去,可她呢?
她將湯端了出來,看到他還是有些迷糊的樣子。
「爺。」蓮藕的香氣噴面而來,他轉向她的臉,白淨、紅潤,眼睛更加清亮,眉毛更加柔和,柔弱無骨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她的身子就在他的旁邊,那份女人的香氣充斥他的鼻孔,很是讓他貪戀這份溫柔。
「爺是怎麼了?」
「咳,爺在想著衙門裡的事情。」
「那也不能累壞了身子呀。這是蓮藕加大骨熬的湯,聽說是極補身子的,您嘗嘗?」淑馨見他對面還有把椅子,就想坐到對面去,哪只他拉住了她的手,一個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懷裡,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熱熱的噴氣刺地她一直想躲。
他不曾講話,就這麼抱著她,她想逃開他的懷抱,扭扭捏捏,他就抱的越發收緊。
「別動。」他不知道他的孩子能否平安長大,他更不知道他懷裡的小女人是否也跟著孩子去了。他貪戀這具柔軟的身體,貪戀這聲諾諾的「爺」,更加貪戀她粉嫩的小嘴。
她不知道此刻他的想法,更加無法弄明白他為什麼有這麼傷感的時刻,只是覺得她不舒服,想逃離。
「爺,您這是怎麼了?妾身雖不懂得國家大事,但是,治大國尤若烹小鮮,這一個州的事情多著呢,著急不得,您得顧好自己的身體呀,身體是革命,額,是辦公的本錢。再說不是還有知府大人嗎?您說呢?」淑馨看到桌子上亂攤的公文,她以為那個是那煩人的政事吧。
「呵,無事,不過是衙門的雜事,近來可好?」
「爺也不來馨園,妾以為爺另有新歡了呢。」
「你呀!」他點了點她的額頭,「聽嬤嬤說,你找了一神秘之處?還有魚?」
「是呢,是假山裡的,那水可清澈了,估計養的魚也是極好的。不若讓人抓來,給爺做個下酒的菜?」
「魚腥。」
「那裡的水清澈無比,應是比湖裡的腥味淡些,您就晚上賞光馨園來嘗嘗?」
「看你著急的樣子,爺不去還是爺的不對了,說吧,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呢?」
「沒了。」
「真的?過期不候。」
「額,妾在馨園等著爺呢。」說罷,淑馨提著空蕩蕩的食盒就走了。
晚上,商瑞果然如約而至。
菜還未做好,她坐在炕上,几上放了一碟花生酥,想來應是餓了。
「爺來了。」
「好吃嗎?」商瑞捻起一塊,有點兒甜膩,不像她以前清淡的口味。
「好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能吃,難道開春,天氣轉暖,妾的胃口也變大了不成?」
「能吃是福呀。這是什麼?」
「不要看。」那是淑馨找來的一塊天青色絲綢,已經撐好繡架,想著描好花樣,就可以送給他做個荷包了呢,誰想沒找到適合的花樣子。
「爺,聽說您師從宏昌大師學畫,可否給妾也做副畫呢?」
「鄙人不才,得娘子看重呀,古人言: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那請問這位美嬌娘,往來的禮呢?」
「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妾如何?」淑馨勾著他的脖頸道。
商瑞借著她的手,朝著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俯身就吻了下去。
「唔......外......外面有......人!」
「呵呵,走,吃飯去。」商瑞拉著她的手向東屋走去。淑馨想著這勾引的活計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外面的飯菜已擺好,色香味俱全。
「爺,嘗嘗。這道菜是蘇州的名菜,叫『松鼠鱖魚』,正宗的太湖野生鱖魚。古人曾描述它為『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肺。』也有人說它像是夕陽下攀爬的松鼠,故而其名為『松鼠鱖魚』。」
「嗯,不錯,鮮味濃郁,且帶有酸甜,不錯不錯。」
「再嘗這道呢,『響油鱔糊』,也算是蘇州平常百姓家的家常菜,其實這道菜的做法大有講究呢。在民間黃鱔是可以入藥的,它有『小暑黃鱔賽人參』的說法,而且它沒有特殊的攻擊本領,也無強有力的防禦武器,惟一的技能是『三十六計,逃為上計』。」
「你呀,知道的還不少。無事不登三寶殿,看在你這麼努力份上,說吧,有什麼事情嗎?」
「爺,妾想著,鋪子有父親看著,哥哥在家無事,妾想找人去東邊的那片海里看看,是否和道者說得那樣。妾想讓哥哥來一趟,爺看可行?」
「海比爺還有吸引力不成?為了那片海,娘子下的工夫可不少呢?」
「爺~應不應嘛?妾在後院也閒著無事,就想著那片海了。」
「爺要被你晃暈了,爺應了。」商瑞轉過頭,「楚嬤嬤,照顧好姨娘,別累著了。」
「是。爺放心就是。」
「妾好著呢,再說不過幾句話的事情,費力的是哥哥,妾也就是出出主意而已。」
「那也需要動腦子呢,那本是最傷身的,小心別傷了爺的兒......美嬌娘。」商瑞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孩子,只是這個天真的小丫頭,似是還沒注意到自個兒身體的變化罷了。
「妾惜命著呢。」淑馨對這條撿來的小命寶貝著呢,怎能輕易就放棄呢。
「爺,鯉魚精湯。」
「嘔......放遠點兒,嘔......」桌上鱔魚也有,鱖魚也有,怎就是不喜這鯉魚了呢?淑馨自個辛辛苦苦找來的洞中的鯉魚,怎就如此不討喜呢?
「小姐。」司琴想去扶一下小姐,被本就在旁邊的商瑞搶了先。
「沒事吧?難不難受?來,小心點兒。」商瑞一邊拂著淑馨的背,一邊半扶半抱地把她扶到內室,遠離了這魚湯,才堪堪停了這嘔吐。「楚嬤嬤請個大夫來。」商瑞拿過丫頭遞過來的毛巾,替她擦了擦。
「是。」楚嬤嬤喜上眉梢,腳下生風,估摸著差不多應是能診出來了。
大夫來的時候,東屋已是整理乾淨,那盆鯉魚精湯早已被莊嬤嬤處理乾淨,屋內又恢復了清新。
「妾無事,許是前段時間下雨,擾了妾的胃了。」淑馨想著,不過是自己胃不好,鬧得這麼興師動眾的,有些過了頭。
「無妨,讓大夫給瞧瞧。」商瑞小心翼翼地將淑馨放平身體。
丫頭給大夫搬來板凳。此時,最緊張莫過於商瑞了罷。
大夫給淑馨瞧了兩個手腕,沉吟片刻。
「恭喜商大人,是喜脈,約莫有月余了。」
「多謝大夫,只是這胎兒是否健康?」
「脈形充實圓滑而脈勢有力,應是沒有問題。只是胎位未穩,三個月前還需多多注意。」
「多謝!」
「商大人客氣。」
「賞!」聽了大夫的話,商瑞這段時日惴惴的心情才得以平復。
馨園裡頓時充滿了恭賀的聲音,莊嬤嬤、司琴司棋想著,小姐終於有個立足之本了,即使回了侯府,那也是有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