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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44:25 作者: 清骨
    「宿命……祭壇?」細微咀嚼著其中的玄奧。

    然這字不好推敲,不能深究,多看一眼,都讓人有種血脈洶湧的壓迫感。

    祭壇內瞬息萬變,從葉傾踏入祭壇邊緣到如今,它已經發生過數次變化。此刻終於在漩渦的基礎上,掀起了恐怖的旋風,將遮蓋著祭壇的濃霧完全席捲,上空為之一清,只剩那粗如石柱的桃樹枝幹,稀疏的桃葉。

    夜幕湛藍如一塊寶石,圓月磐受到祭壇的牽引,最終降下一束月華光柱,就在光柱與祭壇連接在一塊時——震撼世人的一幕終於發生了,哪怕其中大半人馬都曾經歷過,然而再一次經歷,他們依舊震驚的不能自已,震驚激動的險些連心臟都要跳出來。

    一陣紫光暴漲,刺得所有人眼眸都險些閉緊,眼前為之一花;一股從內心深處湧現的顫慄出現,一道更強的壓迫感襲來,所有人都險些因為這一壓而跪倒……匍匐!!

    但見祭壇中,那鬼畫符般黯淡的「宿命」開始真正顯現了。

    葉傾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靜望著天宇,平靜的眼眸中迸現異色,她從那月華光束感知到熟悉的事物,那是帝流漿!如潮水般傾瀉而下的……帝流漿。

    她腳步往前一邁,想動手將這些帝流漿截取,收入黑鼎;然只一瞬,她便驚了,一身冷汗,她意識到自己險些衝動了。遺蹟內處處蘊藏禁制,而祭壇如此神秘,如此不凡,她不過一個築基境界的菜鳥,若真動手了,與找死有何分別?詭異禁制能頃刻將她抹殺。

    何其肉疼?這些帝流漿她只需要一鼎,便足以將瞳術修至第二乃至第三境界,而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股帝流漿落入那「宿命」的凹槽上,一筆一划將它填滿。

    一直到道字最後一筆提上,整座祭壇,不……整個紫霧區域都停滯了。

    洶湧的紫霧,不……是紫色的流雲停留在了半空中,宛若神跡。

    與此同時——戰鼓、鐵蹄、荒古凶獸的嘶吼從那「宿命」凹槽內傳出;一道虛影如海市蜃樓停留在祭壇的中央,先是恢弘盛大的祭天場面呈現,而後一場又一場的史詩級大戰。

    所見所聞皆是超乎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生平僅見,真正意義上的——血屠萬里,屍橫遍野。

    一直到虛影淡去,所有人才從那殺伐之中掙脫,時間恍若靜止,紫霧流雲如漩渦滯留於半空,清醒的最快的幾人目光瞬息凝聚於祭壇中央,那以帝流漿填滿的,散發著金光的「宿命」二字上,懸浮著一成人拳頭大小的墨色的花苞……

    在場,或許除了肖洛神手中的尋寶鼠,約是誰不曉得這墨色花苞究竟是何種靈物。但不知道不代表他們不想奪到手中,然而,五處尊位上,最初清醒的人,誰都沒動。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這靈物究竟花落誰家。

    然而,依舊有人當即就瘋狂了。

    「祭壇靈物!!」

    相繼清醒的人馬同樣注視著靈物,目光灼熱,然有跨越凶獸區的實力,能在尊位上站穩腳跟的人,也絕非庸才,心中再火熱,腳步哪怕忍不住邁出幾步,卻很快便停下來,捏著拳頭,不再妄動半步,他們的視線也逐漸從祭壇轉移,其他人他們不曉得,然上一次奪得靈物的是謝清川,那兩股十餘人的異能者自然看向了謝氏兄妹,目露凝重。

    謝氏兄妹身後的,不論修仙者又或是異能者,同樣如此。他們比之那兩股異能者人馬,更加明白,他們如今到此不過只是走一個形式,最終這靈物也與他們無緣。

    場面一度死寂。

    一處尊位上,身著白衣的少女,坐於尊位石柱的邊緣,腳下踩著流雲,晃著小腳,托腮嘖聲道:「靈物在眼前,你們竟然無動於衷?是在謙讓什麼?」

    沒實力沒膽量,還貪心不足,全是來送死的!?她笑的

    她模樣實在好看,頭頂上還趴著一隻老鼠,身後站著執長笛的青年,似極了世外之人。然一切不過表象,在場之人哪一個人能忘記,就在不久前,這謫仙般的少女大肆屠殺的場面?硬生生在凶獸區開了一條血路,那興奮嗜血的模樣,他們想起來便膽寒。

    ……天使與魔鬼,果真僅僅只差了一張麵皮。

    實在想不通,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究竟經歷過什麼,竟然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他們這些活了二三十乃至三四十年,自以為有人生經歷的人,都難以捉摸她到她的底。

    所有人都不敢妄動,皆干瞪著眼,看著那靈物停留於祭壇中。

    別人忍得住,肖洛神可不行,在場有資格爭得不過一個巴掌的數量。這些人不出手,那靈物丟不了,可這些人太沉得住氣了!她到底還有些玩心,又膽大包天,實在想看一齣好戲,別人不願意上台……她自然要推一把,不然乾瞪眼多無趣!?

    「還不出手?你們還在等那兩位天之驕子/女的表態才行動?那可就晚了,拼了命才到這裡,卻完全是給那兩位做陪襯你們甘心?」她這話自然是朝著那兩股異能團隊說的。

    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是在引戰,為挑起紛爭。他們這些人卻依舊不爭氣,明知前方是個坑,是深淵,然而——他們堅持了幾個月,為的不正是這一天嗎?

    吞噬了異果至今,四階巔峰的力量,想要再進一步,卻千難萬難,他們多少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力量仿佛受到了桎梏。他們不知道那祭壇中央懸空的墨色花苞究竟有何種來歷,可內心卻又一種直覺,他們若想改便如今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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