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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39:36 作者: 九步天涯
    蔣玉倫頓了頓,正在思考要不要派人去看,就見魏無言大步走來,面色難看,「世子,兵器庫被劫了,裡面的東西被清洗一空,但沒傷人命。」

    蔣玉倫神色一僵,「唐進!」

    唐進慢條斯理道:「動作比我想的要快得多,怎麼樣,蔣世子,你要拿三千鐵衛,來讓我重甲騎兵練練手麼?」

    蔣玉倫萬分氣惱。

    這唐進說好聽點是有個性,說難聽點就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樣的一個奇葩,白瑾年惜才縱著,可以由著他一年不跟海陵聯繫還在常州府擁兵自重也就罷了,偏連封長情那樣獨特英氣的女子竟也陪在他身邊,還把自己全副身家拿出來支持他訓練什麼騎兵?

    老天爺也太偏愛他了吧!

    他甚至想立即下令讓外面的鐵衛進來,砍死這個囂張的混蛋算了。

    但。

    前幾日白瑾年才剛傳了一封密信過來,讓他放糧給唐進。

    他之所以到現在一直不放,是心中不忿。

    「唐進。」蔣玉倫慢慢道:「糧我會放,但不是我怕了你,如若我知道你對海陵有任何二心,或者做任何傷了封姑娘心的事情,你會知道我三千鐵衛的真正戰力。」

    說罷,蔣玉倫起身離去,一身的白衣帶著絕塵謫仙之姿。

    唐進揚揚眉,不甚在意。

    蔣玉倫和白瑾年的情誼,他前世早已見識過,倒是沒想到,蔣玉倫竟然會為封長情來威脅他。

    證明戰力,他自然不怕。

    但傷封長情的心,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

    午後,空氣清爽,山中蟲鳴鳥叫不絕於耳。

    封長情給陳瑜餵了藥,左右無事,就回了房間打算小憩一下,交代彭天兆照顧一陣。

    彭天兆樂呵呵的應了。

    天氣熱了,中午也變得睏乏,她靠在不那麼舒適的木板床上,剛合上眼就睡著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彭天兆大喊一聲:「陳姑娘!」

    封長情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快步出了房間,透過窗戶看到陳瑜撐著身子要坐起,竟是醒了!

    封長情高興的走上前去,「陳姑娘,你總算是醒了。」順手幫著陳瑜撐住身子,讓她斜斜靠在床頭上。

    陳瑜看看封長情再看看彭天兆,聲音嘶啞:「我睡了多久?」

    「半個月有了吧。」

    「你們給我治的傷?」

    第230章 你有父母嗎

    彭天兆道:「諸葛先生治的,就是原來隨我們一起來草堂的那個老人家。」

    「他?」陳瑜眼眸動了動,一聲諷笑從喉間溢出,「還以為是自己病糊塗發了夢,沒想到真的是他呵……」

    彭天兆怔了一下,「陳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陳瑜垂下眼眸,「這草堂不歡迎外人,你們走吧。」

    封長情頓了頓,正要說話,彭天兆已經著急的開口:「你現在還動不了,我們怎麼能走?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可怎麼辦?」

    「是死是活也不關你們的事。」

    她聲音低啞而冷漠,吃力的抬手指著門:「走。」

    彭天兆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得退了出去,遞給封長情一個你勸勸的表情。

    屋中便只剩下封長情和陳瑜兩人。

    陳瑜道:「你也走。」

    封長情沒動彈,而是找了個地方坐在了一邊,「我要走了,你煎藥換藥怎麼辦?吃飯怎麼辦?」

    陳瑜冷冷道:「與你無關。」

    封長情笑了,「你口口聲聲說與我無關,你這條命卻也是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怎麼就與我無關了?」

    陳瑜終究不是潑辣之人,封長情不走,她又不能起身趕人,別開臉不理會她。

    封長情道:「你是醫者,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不說別的,我們若是走了,你正常生活都會成了問題,你也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既然活著回來了,總不能再自己把命糟踐了去吧?」

    陳瑜半晌沒吭聲,因為撐著靠的太久,身子有些不適。

    封長情適時上前去,扶著她,在腰後再墊一塊軟墊。

    封長情道:「我既然救了你,那自然是要救到底,在你身子完全恢復,能下床自己照顧自己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什麼,轉身出去了。

    院子裡,彭天兆鬆了口氣。

    封長情囑咐道:「我去買晚膳,你看著點。」

    「好好。」彭天兆連聲應道。

    封長情走後,彭天兆也不敢去打擾陳瑜,進來填了一次水,幫陳瑜把床移動了一下,讓她曬了會太陽。

    陳瑜一直半合著眼沒有吭聲,卻也再沒有趕他,彭天兆不敢打擾她,就到院外劈柴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太陽西斜,彭天兆柴也劈完,便進去打算把她的床給搬回去,可進去之後卻見陳瑜臉色古怪,想著她是不是身子撐的疼了,忙問:「不然我幫你翻身,趴會兒吧。」

    陳瑜僵硬道:「走開。」

    若是她一切如常,彭天兆自然就走開了,但現在她這幅艱難的表情,彭天兆心裡擔心,怎麼走開?可陳瑜不應聲,他也不敢貿然幫她翻身,免得她生氣。

    「你到底怎麼了?」

    陳瑜咬牙道:「走——」

    彭天兆搔了搔腦勺,瞧著她那艱難的表情,忽然頓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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