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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39:36 作者: 九步天涯
元睢一擺手,上前要拉人的侍衛又退了出去。
場內一片寧靜,官員也是面面相覷,所以這是大逆不道的子害父?
苗鴻基臉色鐵青,「你個瘋婦,信口雌黃!」
「我有證據!」趙雪大喊,「我有證據的!」
苗鴻基心頭一跳,「你有什麼證據?元世子,依我看這女人就是個瘋婦,她口中大少爺是安南侯府長子,他怎會暗示默許毒害自己的父親,定是這女人在隨意攀誣!」
眾人莫不點頭,天底下哪有兒子毒害父親的。
苗鴻基一拱手,「依臣愚見,這瘋婦實在可惡,她的言論也完全不可信,根據大魏律法,謀害主爺處以杖斃之刑,來人——」
蔣玉倫冷冷道:「都不看看她的證據就這麼急著要殺人滅口嗎?」
「這樣行為不檢點的低賤之人,她的證據又有什麼可信度。」
「你不是不認識她,又怎知她行為不檢點?」
苗鴻基冷笑,慢慢道:「當初安南候和十姨娘的事情城中又有誰不知道?這種女子,隨意與人私定終身,為了攀附權貴又傍上侯府,如今更是謀害侯府主爺,毫無原則底線,這樣的人說出的話又怎能相信。」
「有的時候證據自己就會說話。」蔣玉倫冷冷說罷,看向元睢,「元世子,我今日來討個公道,自然不會無憑無據的來,請世子讓趙雪拿出證據來,也好讓眾位大人一同見證。」
元睢煩躁的打了個哈欠,「快點。」
「是。」
蔣玉倫看向趙雪,「你說。」
苗鴻基臉色陰沉,分神看了高台上的元睢一眼,到底怎麼回事,按說他送了那麼多禮,這個元睢不該不幫著他,難道是嫌禮物輕了?
趙雪顫聲道:「我……我原是在榕城最大的酒樓里唱曲的,後來就和酒樓一個二等夥計定下了親事,誰知道……因為一場意外……只能跟著侯爺入了侯府,我……本想著就安分待在侯爺身邊伺候他,這也許是我的命吧,誰知道東寶哥卻因為我進侯府大病一場,幾乎就死了。」
「我爹可憐他,就想辦法傳了個消息進來,讓我出去勸勸他死心,我便去了,我見了他,安慰了一番,兩個人就漸漸又聯繫上了,之後我明白,我在侯府過得艱難,他在外面也是受不了,我們沒了彼此是會死的啊,我不想在侯府了,我想跟他遠走高飛,可侯爺每天都來我的院子,我想跟他見面都難,後來……我們實在沒了辦法,就想到了馬錢子……」
「馬錢子是我家鄉的一種藥,長期服用能讓人疲憊,力不從心,犯困,但那東西參在茶葉里味道卻很獨特,香香的……」
元睢忽然問,「那你怎麼沒想著直接害死老侯爺,而是下這種毒?」
正在旁聽的別的官員眼角抽了抽。
趙雪也愕了一下,「我……民婦只想離開,想這他喝一段茶之後身子睏乏了,到時候來我院子裡不會那麼勤快,然後我就可以找個機會逃離安南,根本沒想過害侯爺的性命……」
「這就是你說的證據?」元睢犯困的眯著眼。
趙雪忙道:「沒……那馬錢子本是我家鄉的藥物,在這裡只有幾處鋪子在賣,量也不多,後來我就買不到馬錢子了,正好當時侯爺已經去我院子不那麼勤,我便想著熬一段時日,聽說侯爺對後院的女子都不會新鮮很久……到時候他不來了,我逃離就更容易……」
「可沒想到有一次出去幽會的時候大公子卻將我堵住了,我嚇壞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他卻笑著給了我一包馬錢子,讓我多給侯爺『煮茶』喝……」
「我本來不想給侯爺用藥,但他用東寶哥和我父親的性命威脅我,我不敢不照辦,就用了那包馬錢子,結果侯爺喝了半個月之後就昏迷了,他給我東西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他的長隨劉五,而且那包馬錢子上面還有回春堂的印記,是從城北回春堂買的!」
一眾官員面面相覷,她說的這麼有鼻子有眼,看起來不像是攀誣啊。
蔣玉倫接話道:「我派人去了回春堂查探過,掌柜確定去買馬錢子的就是劉五,而且在買馬錢子的同時還加買了一份遷白茯苓,這兩種東西分開的話都是可以致人疲累發困並沒什麼毒性,但混合在一起就能致人死命,當時劉五買的時候,掌柜的還專門問過他的用處,還交代不能和在一起用,那掌柜也在外面候著。」
元睢哦了一聲,「既然認證物證俱全,那就把那個什麼大公子先抓起來下了獄!」
苗鴻基臉色大變,「元世子,這件事情是不是太草率了?」連藥鋪掌柜都不見就定罪?
元睢看他一眼,慢吞吞道:「哦,我想起來了,安南參政是苗大人,那大公子又是苗大人的外甥,我瞧這個案子苗大人就別辦了,交給趙大人辦吧。」
元睢下手一個瘦小的四十歲男子站起身來,拱手:「是,下官領命。」
苗鴻基臉色鐵青,但元睢是天子使臣,巡視各方,說話就等於皇帝親臨,質疑他的話就是質疑皇帝,苗鴻基再怎麼氣憤卻都不能說什麼。
而另外一邊,蔣玉倫容色如常的拱手,但心裡卻冒出一個大大的疑問。
元睢的為人他早就知道,而且也清楚苗鴻基給元睢送了厚禮,今日前來討個公道,他準備周全,除了趙雪的口供,那具女屍,所有證據拿出來絕對讓蔣玉俊滿身是嘴都說不清,然這才剛開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