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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39:36 作者: 九步天涯
「是。」蔣玉倫拱了拱手:「家父安南侯一個月前忽然重病,我找了好幾位安南名醫,確定家父不是重病昏迷,而是中了毒,經過這一個月的訪查,找出了下毒的幕後之人,就是安南參政苗鴻基大人,請趙王世子為家父做主。」
宴會廳一片譁然。
苗鴻基更是黑青了一張臉,斥罵道:「賢侄,我與你父親私交一向極好,他更是我妹夫,我怎會害他?我知道你父親重病之時你不在安南,回來之後被許多人說你不孝,你心中不平,但你也不能這樣隨意攀誣,竟說我害了你父親!」
一個官員接話:「世子啊,你過年都不在侯爺膝下盡孝,榕城之內早就流言蜚語,還是苗大人想辦法壓下了流言,為你申辯,你如今卻反咬一口是何道理?」
「就是,真不知你和你母親怎麼想的,侯爺重病不想辦法醫治,反倒讓人把侯府圍的水泄不通,還把如夫人給關了起來不給吃喝……連苗大人親自上門討說法,侯夫人都沒給半分好臉色的把人丟了出來……」
這話就說的很有水平了。
把侯府圍的水泄不通,暗指蔣玉倫手上有兵,這在如今的形勢下算得上忌諱,又說把小妾關起來,是說侯府獨斷專行,張茹連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裡。
這話一說完,其餘的大小官員也立即附和。
苗鴻基面色感慨,看著蔣玉倫,「賢侄啊,我自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絕非信口雌黃之人,肯定是受了別人蒙蔽,念著你父親重病,我不與你計較,可這裡是別館,天子使臣休憩的地方,你再這麼鬧下去,可不好收場。」
其實他心裡巴不得他鬧。
元睢收了他的禮,必定向著他,到時候收拾了蔣玉倫母子再繳了他手上的鐵衛……
高台上坐著的元睢捂著鼻子喊:「先把那個屍體抬出去,我給你做主就是了,真是……熏死人了。」
蔣玉倫拱手:「是。」
屍體被抬走,又立即有數名侍從在元睢所在的位置揮扇,並打開所有窗戶疏通空氣,等氣息正常一些之後,元睢才皺著眉問:「你說苗大人毒害你父親,你有證據嗎?」
蔣玉倫:「若無證據,不敢前來。」
「那趕緊拿出來吧。」
「是。」蔣玉倫擺擺手,魏無言躬身出去,帶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穿著粗布的衣服,站在很遠,低著頭,但遠遠瞧著,也覺得那身段玲瓏曼妙,妖嬈的很吶。
元睢摸著下巴。思忖,蔣玉倫莫不是變著法的給他送女人巴結他不成?
他這一路上都被人巴結奉承,見慣了各種巴結他的手段,這麼明目張胆的倒是第一個。
不過若是這女子和他心意,那他也不妨就順了蔣玉倫的意,畢竟這個苗鴻基實在不是個東西。
苗鴻基只看元睢表情,就知道元睢在想什麼,元睢好色他知道,可蔣玉倫絕對不是送女人來給元睢的,那他帶這個女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個女人又是誰?
他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被蔣玉倫弄的自亂陣腳。
元睢端起酒杯,感興趣的道:「走近點。」
女子畏畏縮縮的走了幾步。
元睢抿了一口,又道:「再近點。」
女子再走幾步。
「抬起頭來。」
女子便雙手緊緊抓著衣袖抬起了頭。
噗!
元睢口中的酒水全部噴了出來,瞪著那女子罵道:「醜死了,滾遠點!」
那女子穿的素淡,頭髮也用布巾全部包裹,額前頰邊掉落幾縷碎發,垂在臉上,遮掩住的臉頰上的傷疤在抬頭的時候完全漏了出來。
她膚色尚算白皙,就顯得臉頰上那道傷疤越發的刺眼噁心。
元睢先是被屍體噁心,又被這女子相貌噁心,此時也明白蔣玉倫就是個晦氣的,臉色陰沉道:「你有什麼事快說!」
要不是礙於這個什麼天子使臣巡視各方的身份,他早讓人把蔣玉倫趕走了。
蔣玉倫道:「苗大人,你可認識這名女子?」
苗鴻基眯著眼打量,搖了搖頭,此時他已經十分平靜。
蔣玉倫慢慢道:「她叫做趙雪,是侯府中的十姨娘。」
苗鴻基微微一怔,心裡掀起不少風浪,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被燒死了嗎!
「前幾日府上著了大火,幸虧她命大,整個雪梅院都被燒的定點不剩了,倒留了她一條命,她對父親這次中的毒有所供述。」
元睢問:「有什麼供述?」
趙雪顫聲道:「我……侯爺的毒……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元睢瞧著她那張臉,心裡就厭惡,冷著臉看著。
趙雪低著頭不敢抬起,「我……我……」她似難以啟齒,此時別館內的氣氛又壓抑,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看,那高台上的貴人更是視線不耐煩,但她不能不說,不能。
「是我給侯爺下了藥……」
眾人譁然。
「你怎麼給侯爺下藥了?」
「我聽說侯府的十姨娘在進侯府之前還有個相好的,難不成……「
到底陪坐的都是安南的官員,只有那麼兩個隨口說了句,其餘人都沉默以對,等著元睢發話。
元睢大手一揮,「這等吃裡扒外禍害主爺的下賤東西,拖出去打死!」
趙雪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響頭,「是我用馬錢子泡茶給侯爺喝的,但馬錢子不會要人命,不會,那個藥只會讓人身體疲憊,力不從心,侯爺成了這樣不是我做的,不是啊……是大少爺,他抓住了我下藥的把柄,不但沒把我說出來,還暗示我繼續用馬錢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