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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39:36 作者: 九步天涯
    封長情隱在窗後看著。

    乘小賊進了一樓的功夫,極快的閃身出了房間,去到阿靜房間躲在門後。

    唐進暗暗想,倒是知道關心那蠢蛋。

    可轉念一想,那蠢蛋還不是自己,頓時一口氣不上不下。

    這樓上三間房並排,中間最大,左右略小,一開始封長情住在最南面一間,但因靠著樓梯口,木製樓梯上下聲音大,封長情便搬到了中間,現在最南面這間是阿靜住著,按照就近原則,小賊上了樓肯定先摸這間。

    這也是封長情過來的原因。

    極輕的腳步聲自次響起,那小賊果然到了窗邊蹲下,慢慢支起窗棱,身子敏捷的翻了進來,再慢慢將窗棱放下。

    「別動。」就在他將要轉身的時候,一件冰涼的鐵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封長情很快在他喉嚨側點了一下,讓他發不出聲音,然後提著那小賊到了最北邊的空屋,亮起了燭火。

    「嗚嗚……」

    小賊已經被綁了手腳,艱難的在地面上掙扎。

    封長情端著燭台蹲下身去,卻忽然怔住。

    「是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刺蝟。

    白天給白鈴蘭報了信之後,他跟了他們的馬車一陣子,親眼目睹白鈴蘭慘狀,心裡可是樂開了花,誰叫她們那對主僕要拿眼角看他。

    他心中得意,拿著那一百兩銀子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卻不知怎的,眼前忽然閃過封長情給那臭乞丐遞包子的畫面,心情就變得糟糕無比。

    他自詡聰明能幹,比那隻知道挨打的臭乞丐不知道強多少倍,封長情怎麼就對那個臭乞丐溫言細語,對自己冷若冰霜?

    一桌子菜他只吃了兩口就沒了食慾,悻悻然回了那死了人的宅子窩著,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的心裡不那麼好受。

    怎麼不好受,原因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待到了半夜,他想了個七七八八,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因為封長情那個臭婆娘,反正是睡不著,索性摸到方家來。

    「你來做什麼的?」封長情問。

    小刺蝟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狠狠瞪了封長情一眼。

    封長情默,她只會點穴,還不會解穴呢。

    也不多說,她找了根繩子把小刺蝟又綁了好幾圈,把他倒吊在屋樑上,才端起燭台轉身離去,走之前又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小刺蝟只覺渾身麻軟,一點力氣都沒了,氣的在心中大罵:老子真是有病,大半夜跑來做什麼!

    封長情過去檢查了下阿靜的屋子,門窗都關好,才回了自己房間。

    唐進冷冰冰的道:「又要睡?」他看到封長情的鞋被丟在了鞋凳上。

    「不然呢?」

    封長情躺下,拉過被子蓋好。

    唐進:……

    半晌,唐進只能看到單色的帳頂氣結,怎麼不睡死你?!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

    第二日一早,封長情洗漱過就去了空屋。

    小刺蝟被吊了一晚上,這會兒已經頭暈眼花,半磕著眼看到一個人背著光進來,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說話了,「你……這個……臭婆娘……」

    因為一晚上的倒吊,他渾身沒了力氣,聲音也是沙啞的都快聽不到了。

    這就是封長情要的效果,昨晚那會兒他中氣十足,要問點什麼還不把宅子裡的人全吵醒?到時候父親和鍾槐又該老生常談名聲問題了。

    阿靜這段時間和鍾小蝶熟稔起來,所以她昨兒睡了個好覺,一早吩咐鍾小蝶帶阿靜先去吃早飯,自己過來問詢問詢。

    封長情涼涼一笑,坐在一旁的小几邊上,吃著一疊酥脆的糕餅,「說說吧,你半夜摸到這兒來想幹嘛?!」說著,抿了一口清甜的小米粥。

    酥餅和小米粥都是鍾小蝶做的,味道極好。

    香氣漂浮,刺激了小刺蝟的胃。

    他昨天就沒吃,這會兒一聞餓的更厲害了,氣的罵道:「臭婆娘……老子來給你……報信……你這麼對待老子……」

    封長情挑挑眉:「報信?」

    「本來我想告訴你……現在……我懶得多說,有本事你吊死老子……」

    不想告訴,還專門提出來?這根本是端著架子抱怨她不識好人心,還等著她懺悔求饒討好問他報什麼信吧。

    封長情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端著糕餅和小米粥出門了,出去之前,又在他喉嚨那裡點了兩下,讓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吊著。

    第74章 抓起來

    小刺蝟看著在自己眼前關上的門,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來,心裡把封長情罵了幾百遍。

    ……

    馬車裡,封長情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小情……」

    一旁坐著的阿靜喚了一聲,聲音裡帶了幾分關懷的意思,他一直數著,這是封長情第六次打哈欠了,她很困哦?

    想起什麼,阿靜拍拍自己的腿面,又拉了一個薄毯過來放自己腿上,臉上充滿期待:「小情。」

    這是……讓她睡過去的意思嗎?

    封長情坐正了身子,「我不困。」沒睡飽,哈欠自然免不了。

    阿靜的眸中帶著幾分不信。

    封長情笑道:「真不困呢。」說著拉起他的手,將滑下來的白布條包在了凍壞的瘡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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