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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39:36 作者: 九步天涯
    封長情抿了抿唇,斂了視線,告訴自己,要穩重,切不可再自作聰明。

    她只想要回鍾槐和鍾小蝶的賣身契,讓方炳付出代價,除此之外,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忽然,她又自嘲一笑,她一個民女,應該也是引不起任何人注意才是。

    一片喧嚷聲中,青山馬場的主人宣布馬會開始。

    封長情瞧著方炳的位置,應該是要去跳火圈那裡,正要牽著抱月和追風過去,腦海中卻忽然想起那個人的聲音。

    「先去別處。」

    「為何?」

    第49章 小朋友,你這匹馬不行啊

    一片喧嚷聲中,青山馬場的主人宣布馬會開始。

    封長情瞧著方炳的位置,應該是要去跳火圈那裡,正要牽著抱月和追風過去,腦海中卻忽然想起那個人的聲音。

    「先去別處。」

    「為何?」

    「賭局,要想贏得最大的籌碼,主動出擊是下下策。」

    封長情一頓,步子也邁不出去了。

    他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火圈處,方炳的汗血馬已經贏了一局,方炳肥胖的臉上露出喜色,方才的鬱悶暫時消散,馬上又要準備第二場。

    封長情遠遠看著,慢慢道:「那我們就哪也不去,等他。」

    空間裡,唐進沒有吭聲,倒是比他想的要聰明不少。

    卻說方炳在火圈那賭馬,其實也讓下人暗中留意封長情的動向。

    除了封長情那張和妹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外,本身封長情這個人,就讓他覺得不安。

    這兩次雖然都是他挑釁在先,但他感覺,封長情也是故意在找他麻煩。

    他怕那窮酸小子在馬會上使絆子,壞他好事。

    這幾年他因為吃喝玩樂,賭馬,家產基本敗空了,好不容易今年得了兩匹汗血馬,一定要好好翻本,決不能被任何人破壞。

    這一會兒沉思的功夫,兩匹汗血馬又贏了一圈。

    這一開始的賭局,都是一般的人來玩,自然贏得毫無疑問。

    「什麼?!」一個下人附耳說了兩句,方炳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說他在做什麼?」

    「在……遛馬……」僕人說著,指了個方向。

    方炳一看,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封長情牽著兩匹瘦骨嶙峋的馬走來走去,悠閒散步。

    「這小子……搞什麼鬼?」方炳的眉毛擰成了一根麻繩,難道是他高估了這小子不成?此刻他忽然懷疑,那兩匹根本就不是什麼寶馬,這小子也是誤打誤撞碰上的。

    「方老爺的汗血馬勝!」一聲高喊打斷了方炳的思慮,他回過頭看到紅漆盤裡面盛來的銀子,樂的心花怒放。

    汗血馬不愧是千里名駒,今日他是要揚眉吐氣了!

    一場接著一場,汗血馬難逢敵手,任何賭局都拔的頭籌。

    來參加馬會的有一部分人是貧民,攢了錢買馬,來青山馬場開過眼界之後,轉手把馬賣了,也能賺些差價。至於海陵的貴族和官員,一來看不上這種粗野把戲,二來,有律法嚴禁官員賭博,不過是看熱鬧。

    真正玩的起來的,都是海陵的商賈們。

    至於那位尊貴的海陵王世子,聽說是愛馬之人,每年的群英會都會前來,結束之後選一兩匹寶馬買回去。

    短短兩個時辰,方炳贏遍了所有項目,賺的缽盆滿溢。

    別的人見他汗血馬這樣厲害,大都怯了場。

    方炳飄了起來。

    去年的群英會幾乎讓他傾家蕩產,典賣了好幾間分行,這一年來又折騰鍾槐左挪右湊,賣光了祖上留下的莊子,這才湊了錢買了這兩匹汗血馬,如今看來卻是買對了,他發了,發了!

    他甚至開始考慮,等出去之後,娶上幾房嬌美年輕的姨太太,再僱人把鍾家父女找出來,好好的「招待」……

    「沒人玩了嗎?」

    忽然,一道清冷的少年嗓音打破了方炳的臆想。

    他一抬頭,綠豆眼迅速的搜尋著——不遠處,封長情看來是遛馬遛的沒意思了,牽著兩匹瘦馬到了火圈前。

    方炳冷笑不已,哈啊,差點把他忘記了,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他豈會手下留情?

    而且這個少年的皮相,身段兒……嘖嘖,他聽人說有些少年細皮嫩肉,滋味不錯啊……瞧著,那雙綠豆眼裡露出了陰嗖嗖的算計。

    「玩啊,小朋友想玩哪個?」方炳走上前去。

    「是你?」封長情別開臉,「你贏遍全場,我跟你玩不是自找沒趣?更何況,我打過你的人,搶過你的馬,咱們是註定不能愉快玩耍的。」

    「別啊。」方炳見他要走,連忙滾到了跟前,「你瞧,我要是不玩,也沒人跟你玩,爺今兒高興,就不計較以前那有的沒的,這到了興頭上,還想多玩兩局。」

    封長情左右瞧了瞧,果然如他所說,臉上露出失望。

    方炳想著到底是年輕小少年,定力不足,只要引得他入了局,還不是任由他來拿捏?

    方炳再接再厲:「不然賭小一點,算爺的誠意!」

    「那……也行,只玩兩局,你可別以大欺小。」

    「好,你說,玩什麼?」

    「就火圈吧,我喜歡那個。」封長情笑笑。

    前世她習慣笑,在冷漠到沒有半分溫情的童年之後,她心力交瘁,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如何交流,所以逢人便笑笑,看著客氣,讓別人舒坦,自己也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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