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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性子直，也不會像宋淮聽好脾氣的還說得那麼委婉給人留面子，宋淮聽有他的家教和修養，但他可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主，他就是沒素質誰都別想道德綁架他，「主任我們這站也站了, 得給個說法吧。」

    雖然罰站區別於打罵學生這種體罰，但是如果是一個自尊心格外強的學生呢？老師的區別對待會不會讓其他學生在心裡打上標籤, 成為被孤立的存在？

    陳主任抱起手臂環在胸前因為穿得臃腫顯得動作極其不自然還有點兒笨拙, 他抬頭仰視宋淮聽，定定看他幾秒，又轉頭看看其他幾個, 點點頭，「你們先回去, 明天我找你們老師好好聊一下。」

    他看著宋淮聽穿的這點兒衣服, 又看看容枳, 皺了下眉頭, 因為身高原因仰視學生已經讓他的威嚴大大減半, 他故意板著臉提醒道：「好好穿校服。」

    容枳從衛衣領口拽出一角校服給陳主任看，一臉真誠, 帶著點兒委屈, 因為鼻子堵住了聲音聽著軟乎乎的, 「我有穿校服的。」

    陳主任走宋淮聽身後，小聲念叨，「你說說，穿這麼點兒去走廊站什麼？嫌生活太好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現在這小孩可真能逞英雄。

    讓他們回去後主任也沒立馬離開，他也跟在後面進了教室，攝像頭傳出電流聲，他站在講台上掃了攝像頭一眼，但那邊終究沒再說話電流聲也停了。

    後來他們四個還是被叫了家長，喬霽禾才搞明白班主任為什麼讓她出去站著，原來是因為她前桌當時回頭問她作業她告訴她了，旁邊的同學又跟她借東西，班主任認為她跟誰都說話，給她氣壞了就在監控里喊她出去。

    雖然知道了原因但她也很難理解。

    她想不明白怎麼就能給他們班主任氣成那樣。

    當時聽她在監控里喊得她還以為自己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呢。

    還好後來家長也沒有對他們多加指責，這也進一步促成了他們四人小團體的成立。

    喬霽禾能感覺到老師對她的偏見，但不知道原因。人心都是肉長的，次數多了她對這個老師也喜歡不起來。說實在的她有時候甚至會感覺她很討厭，在每一次惡語相向的時候都會感覺她很討厭。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掙扎里她也排斥聽她講課。好像一個人對你帶了偏見你想要在正視她這個人都帶了困難。

    她其實是班級里那種最不起眼兒的學生。成績不多突出，穩定處於中等水平。上課不會影響課堂紀律，也不會跟老師叫板。她對各科老師都很尊重，其實她對老師這種職業一直都是很有濾鏡的，因為她母親就是這個職業，雖然她沒有跟母親相處過，但對老師特別是女教師都會感覺格外親切。

    換班主任她還挺開心的。有一種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的感覺，如果要這樣挺三年確實挺不好受的，她之前想過考爛考出去，或者乾脆轉文科，但又感覺被針對不是自己的問題。就這麼架在這兒。所以她還挺感謝那個舉報的人，據說是匿名舉報，具體的他們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傳是因為收了大額禮品被舉報的。

    早自習前老班在他們每人的桌子上都貼了個便利貼，還是愛心形狀的，他說是因為他感覺這樣貼上去離遠看像桃子。契合桃李滿天下的主題，他希望他們可以散落在全國各地在各行各業努力實現自己的理想。

    老班讓他們把激勵自己的話寫下來貼在最後的樹上激勵自己也激勵大家。一定記得要寫上名字。省著分不出是誰的。這樣多少年以後他們再看也很有意義。

    不管實現與否，都會想起現在風華正茂的自己。

    容枳把筆按在臉上戳了戳，歪頭想想大筆一揮寫下四個字：容枳必勝！

    程放最乾脆，想都沒想直接寫到：就考京大了。夢想一定要有說不定就見鬼了呢。

    程放寫完把腦袋湊到宋淮聽旁邊看他簡單寫的幾個字，疑惑地問出聲：「終點見？」

    他收回身子，品了品這三個字，仿佛真品出那麼點兒味道來，笑著說：「終點？高考嗎？」

    宋淮聽想說不是。但話在腦中過了遍還是說道：「算是吧。」

    程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這個好明顯。」他屁股離開椅子手臂向前伸扯過喬霽禾的便利貼，上面寫了短短一句話：過去以後我仍是我。

    喬霽禾回過身想要把便利貼搶回來。

    程放沒念出聲，把便利貼拿遠自己，看著便利貼很是正經的點點下巴，「要不說還得是我們小禾同學，文縐縐的。」

    喬霽禾桌布上正反面寫的都是寫文藝的詩句。藍色桌布字也是用藍色油筆寫的。檢查的時候也不會明顯的一眼被發現。

    什麼……

    你不願意種花。你說，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顧城

    想飲一些酒，讓靈魂失重，好被風吹走。——西貝《路人》

    寫得都是這類的，反正文縐縐的。

    他雙手拿著便利貼格外虔誠地遞迴來給喬霽禾，「那就祝福小禾同學夢想成真。」

    早早寫好的同學開始交頭接耳，容枳也回頭好奇的看宋淮聽，她一手搭在宋淮聽桌子上，抻著脖子想要看清宋淮聽那在手裡的便利貼，明明就是好奇，還偏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寫了什麼？」

    宋淮聽突然靠近她，鼻尖跟她的離了段距離，兩個人的氣息好像一下子就糾纏到一起，他挑了下眉頭，笑容肆意，「好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