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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12:52 作者: 溫歇
總而言之,孟子清是個極富魅力的人,他的魅力模糊了性別的差異,讓所有人為他痴迷。
湛火讀初中時,經常有同學在課堂上冒著被老師發現地危險刷和這個人有關的視頻,在各大論壇為他搖旗吶喊。即使她們離孟子清的世界很遙遠,這些人仍然想通過吶喊撼動這個男人的生活。
有一段日子,全國可能都中了名叫孟子清的毒。
這一刻,他再次在文游身上領略到孟子清的魅力。
當司機說出孟先生三個字時,車內中空氣變得凝滯,文游身上的怒火倏地平復下來。這種轉變是驚人的,能讓一個人瞬間變臉已是困難,更何況這個人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文游。
一路上,文游都顯得有些不安。不安體現在突然他的靜默、發沉的雙眸。緊抿的唇角和一動不動的身體。文游會害怕,這未免讓人大跌眼鏡,說出去肯定沒有人信。不過如果讓他害怕的人是孟子清,那麼就很好解釋了。
湛火擅自揣度他的心意,想到有個詞叫近鄉情怯。
文游既渴望又害怕靠近孟子清,他不知道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是湛火唯一能想出的理由。
文游曾和討論過兩人的關係,他敘述的語氣很平淡,似乎毫不在意,不過文游喜歡死鴨子嘴硬,所以湛火一眼就看穿他對孟子清有感情。之前孟子清不在國內的時候,他還能活得像個正常人,如今孟子清回來了,他又再次陷入感情的泥沼里。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文游看見,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開臉生悶氣。他一氣,厚薄適中的唇便抿得緊緊地,看起來有點凶,好像一鬆懈就要七竅生煙。湛火覺得這樣的文游挺好玩的,他之前的蠻橫無賴都是裝出來的,永遠有一個度,遠不及現在生動真實。
雖然像以前那樣也能相安無事,不過長期和一個心態扭曲的假人待在一起可能會同樣的心態扭曲。
何況文游惹他不快,現在看他吃癟就當扯平了。
坐在車裡其實很無聊,他今天不用開車,又不能工作時間玩手機,只好看著車外簌簌的雪花,懨懨地打個呵欠。
五年時間真的很漫長,這樣下去他會無聊死。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成了片狀。車停在文宅門前,兩人下車時雪已經積了幾寸厚,寒風一吹,白.花.花的迷人眼,讓人無所適從。今年估計又要鬧雪災,湛火這麼想著,一抬頭,就看見二樓陽台前倚著個清瘦的身影,路燈掛在他腦袋斜上方,暖光打下來,整個人像個粉雕玉琢的雪人。
看到這一幕的湛火愣了片刻。下了車的文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鋒利的眉毛皺起來,眉心皺成深深的川字。他面色冷峻,看見孟子清後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彎下身體回車中將大衣拿出來,臉色很臭。
他們進屋,孟子清下樓,兩撥人正好碰上。
剛才的一眼略顯朦朧,走近了實打實地對上,湛火才發現這人的確很妙。孟子清身上自帶仙氣,不是懵懂脫俗的仙,而是洞悉一切的人精般地的仙。他外貌卓越又自視甚高,所以還顯得很傲,這很容易讓人自慚形穢,偏生他又一笑,笑得仿佛你能看見這個笑容是莫大的造化。
不過湛火這個人內心太冷漠,所以除了賞心悅目也產生不了其他的感悟。他本分地站在文游身邊,尋思著找個機會回房間。
孟子清慢慢走過來,他剛才站在戶外吹風,身上帶著幾分寒意,看見文游回來,便淡淡笑一笑,歪頭看向文游身後的湛火,「新來的?」
文遊說:「新來的。」
「做什麼的?」
「保鏢。」
孟子清表情有點驚訝,文游這些年身邊可從來不曾配過保鏢,如今帶著個年輕英俊的小男孩進進出出算怎麼回事兒?他看向湛火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漸漸回過味來,柔和的目光里迸發出冰冷的光。一開始偽裝出來的淡然和柔婉當然無存,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問文游:「只是保鏢?」
氣氛愈見古怪,湛火的存在變得尷尬無比。他垂著眼,就算不看孟子清,也能感受到尖銳的敵意。文游向旁邊擋了擋,阻斷了孟子清的目光,毫不示弱地回道:「只是保鏢。」然後對湛火說,「你先回房。」
這算怎麼回事兒?孟子清拈酸吃醋文游不好好解釋卻讓他迴避,他一走豈不是默認了孟子清的想法?湛火正欲出聲,卻見文游轉頭面無表情地說:「上去。」
湛火一怔,文游極少露出如此冷漠嚴肅的神情。眼見著孟子清情緒漸漸激烈,他的存在只怕會激化兩人間的矛盾,不如避開讓兩個人好好溝通,總比他在這裡刺激孟子清來得好。他答了聲是,連忙從旁邊繞開,卻看見孟子清憎惡地盯著他,那種目光讓人無地自容。
身後傳來尖銳的質問聲,湛火頓住,下意識回頭,但又於心不安,他只好快步離開。
孟子清雪白的臉僵住,露出恐怖的神色,「你讓他搬進來了!」那種脆弱的神色實在讓人痛心。
文游略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孟子清瞪大眼睛,「文游,你回答我!」
「是。」
「憑什麼?」
「他是我的保鏢,住在家裡,方便。」
孟子清冷笑,「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