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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8:06:03 作者: 未有雨
他閉上眼,咬了下去。
其實沒有很用力,咬舌尖很痛,他怕簡辭受傷,控制了力度,沒有像小說里一口就能咬出血來,甚至不知道簡辭到底痛不痛。
因為簡辭竟然低笑了一聲。
晏沐真的很想問一句「你笑什麼」,但當然是問不出口,簡辭依舊沒有放開他,只是嘴唇間的動作輕柔了一些,他的手摸遍了晏沐的後背,忽然探下,拉開晏沐的睡褲摸了進去!
「!!!」
晏沐差點彈起來,簡辭的舌頭正抵在他的舌下,向上頂起他的,在他的舌帶上來回擺弄。
他能感到簡辭其實沒有多少技巧,只是順著本能在進行侵略,仿佛要在他口腔壁里的所有細胞上都做上屬於他的記號,細緻又粗暴。
有毒。
簡辭這個人怕是有毒。
像一條老練的毒蛇,分泌的毒素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連反抗都忘了,然後被全部吞進腹中。晏沐漸漸安靜下來,簡辭已經拉開了他的內褲,略帶著繭的手在他身後輕輕一捏。
他們都硬了,在好幾分鐘或者好幾十分鐘之前,大概是簡辭剛把他翻過來壓住的時候,他就感到了簡辭的反應,也因為那反應,非常沒有自持地硬了。
現在簡辭的手正在他身後遊走,馬上就要摸到前面來,晏沐放空腦子,自暴自棄地想,就這樣吧,跟簡辭睡一覺他也不吃虧,好歹不是別人,是他喜歡了十年的簡辭,反正他早在夢裡把這人睡了無數次。
他這樣想著,簡辭忽然放開了他的唇,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掀開他的上衣,含住了他胸前早已發硬的一點。
「草……」晏沐被突如其來的快感震得當機,差點直接射了,「簡辭……你……你放開……」
他在大口喘氣中說出來的話,語調中含著的淫蕩把他自己都愣住了,這他媽是誰在欲拒還迎?!
簡辭又笑了一聲。
笑得晏沐真的很想拿個枕頭狠狠砸他一頓,是因為法律上沒有強迫男性這一條,所以簡辭才這麼肆無忌憚嗎?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精緻的吊燈,眼神虛無迷離如同一條瀕死的魚,手和腳都忍不住得想要掙扎,想要勾住身上那個人,把這件要命的事情進行得更加激烈。
簡辭放開他胸前那一點,目光深沉看了片刻,又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感到晏沐瞬間的向上微挺,嘴角笑意更深。
他重新回到晏沐臉側,有力的手臂依舊梏著晏沐的肩,咬住那發紅的誘人耳垂,輕聲道:「為什麼要放開?你很喜歡,我感受到了。」
「……」晏沐是真的想罵人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罵過誰,此刻卻非常想把人生詞典上所有貶義詞都送給簡辭。
喜歡?
對,他很喜歡,男人會不喜歡這種事嗎?
如果單純只說性,那ok,睡一覺你爽我爽誰也不吃虧。但他和簡辭顯然沒有那麼單純,如果發生關係,他們的關係就絕不可能回到以前,而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不會放開的,」簡辭在他微微仰著的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留下一塊鮮明痕跡,用深灰色的飽含情慾的眼睛自上而下注視著他,啞聲道,「木木,以後都不會再放了,你是我的。」
晏沐閉上眼拒絕與他對視,也把眼眶裡的熱意壓回去。
曾經他有一對恩愛開明的父母,有這世上上無數人羨慕的富裕,有溫柔大方親妹妹一樣的徐綿綿,有勾肩搭背無話不談的狐朋狗友王致,也有放在心底遙不可及比星光還美好的簡辭。
他曾經和簡辭一樣擁有著全世界。
後來他的世界分崩離析,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變得一無所有,而簡辭依舊擁有著全世界。
大概對於簡辭來說,想要什麼,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包括在那麼久,那麼莫名其妙的錯過之後,擁有他這個人。
最後還是沒發生什麼。
不是因為晏沐反抗,而是因為簡辭忽然看到了他背後那一個紋身。
簡辭的下巴抵在他頭頂,手指停在肩胛骨下那一寸不平整的皮膚上,問:「是怎麼回事?」
晏沐眉心動了動,沒有睜眼,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渾身都跟被車碾過一樣,累得動不了,也什麼都不想說。
簡辭用額頭輕輕蹭著晏沐的耳後。
晏沐無動於衷,閉眼裝睡。
簡辭在他裸著的肩上親了親,下身欲望還頂著晏沐,「不想理我嗎?」
對,不想理他。
「這個疤……」簡辭又摸了一會,皺眉道,「是煙?」
晏沐還是沒有出聲。
簡辭按住他的肩膀,用了點力,強迫他半趴在床上,晏沐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凝視著那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簡辭的聲音冷了下來。
晏沐想要翻身回來,卻被簡辭按著,大有一種你不說我就不鬆手的架勢。
他只好說:「……沒什麼,朋友抽菸時不小心燙到的。」
簡辭顯然不信,追問:「怎麼燙到的?哪個朋友?」
「……」晏沐沉默三秒,「他坐著,我站著,燙到的。」
簡辭:「什麼時候的事?」
晏沐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剛到美國的時候。」
簡辭沉默著沒有再問,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後他下床,推門去了客廳。
晏沐把頭埋在被子裡,嘆了一口氣。
那是他在美國最為黑暗的一年。
因為英語不好和種族歧視,在紐約一所三流音樂大學的學生宿舍里,被同班的一個白人男生堵住告白,他拒絕後,那人想要強迫他,他動手反抗,打鬥中被菸頭燙傷了後背。
雖然最後那人沒討到什麼好,但他也因為打架鬥毆被退學了,為了留在美國,簽證到期前的最後半年裡,拿出人生所有的認真和拼命,考上了曼哈頓。
簡辭去倒了一杯水回來,放在他床頭。
然後沉默著從另一側上床,熄掉頂燈,在黑暗中,再次從背後把他摟進懷裡。
房間裡冷氣開得很足,簡辭整個人貼著他,非常溫暖,也非常安心。
兩個人都不說話,房間裡只有空調輕微的響聲,晏沐本就累了,他恍惚中想了很多,又亂糟糟的理不出一個頭緒,初中的,高中的,在美國時的許多畫面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轉,但無論怎麼想,都像隔了一層紗,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重點。
最後抵抗不住睡意洶湧,晏沐昏昏欲睡。
意識徹底消失前,他感到簡辭的手臂收緊,微熱的吻貼在他肩胛骨下。
「對不起。」簡辭輕聲說。
有什麼可以對不起,晏沐在朦朧中想。
這跟簡辭有什麼關係呢?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晏沐醒得很早,對著不熟悉的天花板懵了幾十秒,才想起來去看身旁的位置。
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