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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1:59:22 作者: 風露
這一刻,我好想撲在他懷裡,放肆的大哭一場,讓那些沒完沒了的擔憂、害怕、委屈和難過全部隨著淚水流出去。
可惜我不能。
我難,大哥一定比我還要難。
幾天而已,我竟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
人人都說愛人之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前我只覺得都是無病呻吟,太過誇張。當大哥清冽的松柏味道把我環繞住的一刻,我方才覺得思念如潮。
未見的三日,仿佛我的整個人生。
我被大哥塞進副駕,他轉身招呼師兄和學姐上車,卻看到他們正在給一輛計程車上搬行李。
學姐朝著我眨眨眼睛,無聲的說,「我們不做電燈泡,先走了,酒店見。」
計程車疾馳而出,大哥看了眼計程車消失的方向,唇角扯出個迷人的弧度,「這兩個傢伙。」
冬末春初的時節,夜風還很冷,蘭城的夜晚天空的星星很多,也很美。
汽車平穩的行駛著,車廂里流淌著舒緩的輕音樂,淡淡的真皮味道隨著音樂在狹小的空間裡時有時無。
跳動不安的心,就這麼安定下來,穩穩的。
有大哥在身邊,我很安心,幸好有大哥在。
眼淚忽然落下來,很快爬滿臉頰,我兩隻手忙亂的擦拭,卻越拭越多。眼淚像壞了的水龍頭,流個不停。
「怎麼哭了?」大哥慌亂的用右手手背給我擦淚,眸子裡全是心疼,「發生什麼事?不哭好不好,乖,不哭了。」
我也不想哭,只是眼淚不聽話,自己不停的流下來。
怪不得爸媽總是要打不聽話的孩子的屁股,不聽話真的好討厭。
「不哭了,寶貝,這裡不能停車,發生什麼事和老公說說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老公會幫你出氣的。」
這個時間路上的車仍然很多,大哥一邊要注意來往的車輛,一邊還要分神關注我的情況,耐心的哄著我,急得額頭泌出細細的汗珠兒。
哭了一會兒,眼淚終於自動停了,我揉揉塞得很緊的鼻子,囊囊著說,「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什麼?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大哥更急了,一貫沉穩的人,竟然慌亂得握住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沒,我害怕你會被搶走。」終於說出來了,好不容易收起來的眼淚又重新開始流,「滕靜那麼壞,把你騙走可怎麼辦。」
大哥聽完倏地笑了,打胸腔里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端起的肩膀緩緩恢復正常,好笑的問我,「寶貝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根本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好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滕靜的狼子野心,長眼睛的就看得出來。我再有信心,也禁不住她算計。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上次的事,要不是我恰好在,什麼結果還不知道呢。」
「上次是我疏忽才著了她的道,以後不會了。而且,就算真的歷史重演,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的。小月你要知道,所有的醉酒和被藥控制而做錯事都是藉口,因為人的意識是由清醒到迷亂。只要有片刻的清醒,便足夠他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真的嗎?可書上沒這樣寫過啊。
絕大部分的言情小說里都會發生這種狗血的劇情,不是醉酒,就是被下藥,男主無一倖免。
我的理智無數次告訴我,要相信大哥。可腦子裡總是有個聲音在提醒我,事情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蘭月你要做好精神準備。萬一你大哥被別的女人染指,你該怎麼辦。
是啊,我該怎麼辦呢?這個問題好難回答。
進入市區,來往的車流量減少,大哥找到最合適的地方停好車,傾身過來抱我。
「寶貝是在吃醋嗎?」他彎著腰,把下頜搭在我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噴在我耳後,激得那一小片肌膚浮起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幽幽的松柏冷香在鼻端繚繞著,大哥濃密的短髮摩擦著我的額頭,我和他交頸相擁,彼此近到聽得到對方血管里血液的奔涌。
大哥沉穩的心跳聲讓我浮躁的心逐漸的安靜了。
這副熟悉的懷抱,總是讓我心安。
只要有他在,我便心安。
「沒有吃醋,滕靜總是惦記我愛的人,我不樂意。」
想不到我順嘴出來的一句話,大哥竟突然變得異常激動。
他捧起我的臉頰,聲音顫抖的問我,「寶貝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我不知哪句話說的不對,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懵懵懂懂的說,「我說我沒有吃醋。」
「還有,還有呢?」
我想了想,「哦,我說我不樂意啊。滕靜總是想辦法成為你的人,我不樂意也正常吧。大哥你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啊,有點嚇人。」
「也不是這句,是前邊那句,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人?」大哥耐心的引導我,雙眸星海般閃亮,每一顆星子都帶著期待。
我仔細回憶那句話,猛然頓悟,心底升起絲絲愧疚。
在一起一年了,大哥他時刻向我述說著他的愛意,並用實際行動令我時刻感受到他的愛。我呢,只知道被動的享受他待我的好,就是我愛你這樣所有情侶都會掛在嘴邊放在心裡的話,都沒有正式的說過。
難怪只是一句我愛的人就讓大哥成功的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