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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頁

2023-09-23 17:59:44 作者: 年小初
    果然,黎唯哲看也沒看林煙一眼,只是非常乾脆凜冽地扔下三個字:

    「不是你。」

    不知道林煙聽見了這話心情怎樣,但反正就連明明是大獲全勝的莊景玉,卻也都被黎唯哲這句話里的冷漠絕情,給震得胸口一陣發麻。

    「……好。」藏在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個好字,聲線從略微顫抖,努力壓抑成為不動聲色──這其中的艱辛,不為人知。

    眯起眼睛頓了頓。片刻後,林煙的眉目深處,暈染上了幾分恍惚如鐵的堅決。他勉強笑了笑,輕輕道:

    「……從來?」

    這下黎唯哲總算轉眼正視了他。

    「從來。」

    ──但林煙寧願他這輩子,失去這樣一個機會:從黎唯哲那麽好看的一雙眼睛裡,卻看見他自己,搖搖欲墜的影子。

    林煙轉身走掉了。動作乾脆利落,和剛剛的死纏爛打簡直判若兩人,再不似那時的脆弱不舍,難解難分。

    倒當真如他剛剛所講的那樣:如果不是他想聽見的答案,那麽他立馬選擇離開,再也不多做糾纏。

    只是在臨走之際的最後一刻,很奇怪,林煙的眼神竟然不是纏綿在他最捨不得的黎唯哲身上,而竟然是,在他最應該痛恨的情敵莊景玉身上,短暫流連了數秒。

    莊景玉很難說清楚那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好像裡面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但又仿佛,一切都包容其中,在那裡面了。

    只是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卻始終單薄如紙,從未豐盈過。

    林煙至此離開,鬧劇終於收場。然而今晚的宴會,卻也很遺憾地,已經算是被毀了一半了。

    很快韓笑也走了,畢竟作為主人,他必須要去對今晚發生的事情做些處理。剩下他們一圈七人站在原地沈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漢率先受不了地皺起眉頭,開口罵咧了句:「我靠!那家夥最後露的是個什麽眼神啊!誒,莊景玉你以後千萬小心點兒啊,這種偽娘人妖一般都是神經病,又噁心又狠毒,變態得要死的。」

    莊景玉知道唐漢這是在關心他。可是原諒他在聽見這些話以後,實在沒有辦法,做出感激的表情來。

    後來的宴會,黎唯哲並沒有給莊景玉玩到零點倒計時的機會。等到一圈其餘五人漸漸撤走,各玩兒各的去了,黎唯哲沈默一陣,鬆開莊景玉的腰,轉而牽起他的手,看那樣子,居然是準備直接離開現場,回他們自己的家去。

    莊景玉沒有拒絕。

    唯一的小插曲是,當他們倆走到大門處時,韓家一個下人畢恭畢敬趕上前來,意味深長而又點到為止地恭敬問了句:「黎先生,韓先生托我問您,剛剛那件事兒……」

    黎唯哲絲毫沒有放慢步速,面無表情地回了句:「你就跟他說,他和林煙怎麽簽的合同,那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與我無關,我不會管。」

    那人聽後飛快「誒」了一聲,笑眯眯地轉身復命去了。

    莊景玉忍不住抖了一下,但還沒有傻到在黎唯哲的手中,試圖掙扎。

    回去以後的那一晚,莊景玉被黎唯哲幹得很徹底,可是……也很安心。

    在一陣幾乎將他滅頂的快感狂潮里,他一邊竭盡全力地包容著黎唯哲深深埋在他體內的火熱,感受著它一寸一寸的脹大和一度一度的升溫,一邊死死摳住黎唯哲的背脊,將臉緊緊貼在對方汗濕的胸口,細細聆聽他一下一下,怦然有力的心動。

    「呃……黎、黎唯……唔……」難耐地動了動,莊景玉喘了絲氣剛想要開口講話,然而身上這人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俯下身來,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口腔攫住了他的唇舌,吞下了他接下來所有準備要講的內容。

    「嗯……」

    這個吻簡直是吻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莊景玉差點兒就覺得自己是到了世界末日了。激烈的交纏中他唯有笨拙地回應著,同時心中暗自苦笑,黎唯哲這個家夥,八成又是誤會了什麽……

    等到今夜的第四次(是的你沒看錯!)終於結束的時候,黎唯哲這才仍舊略顯戀戀不捨,意猶未盡地,暫且放過了莊景玉。所謂暫時是指,他仍然沒有將自己的某根東西,從對方溫暖緊緻的身體裡拔出來。

    看來黎唯哲只是在養精蓄銳,這種程度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蓄勢待發,中場休息。

    莊景玉重重喘了幾口,努力在黎唯哲懷中調整了幾下姿勢,總算舒服以後,他趕緊抓住機會,清清嗓子:

    「咳……黎唯……」

    「誒──」

    正準備往莊景玉頸窩落下吻去的黎唯哲,聽見莊景玉在經歷了這麽幾場激烈漫長的性事以後,居然還沒忘記剛剛被自己打斷的那一茬,還不肯死心地想要講話,不禁沒好氣地皺皺眉,手指朝下往對方脆弱敏感的腰間滑去,極富技巧地輕輕捏了捏,板起臉來悶悶道:「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在這種二人時光里給我提起那個煞風景的人的名字……」黎唯哲危險,但也仿佛心情很好地眯起眼睛,痞痞笑了,「別忘了今天我發給你的簡訊,你就乖乖等著你老公我──干趴你。」

    【老婆】

    以上兩個字,黎唯哲是做的口型。表情誇張而欠揍,眼角眉梢淌滿了邪惡(或者說淫蕩)的笑意。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很真誠,其實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恨不得全世界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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