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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58:49 作者: 坐觀山海
    沈燁連忙舉手對天發誓:「我早就這麼覺得了!」

    白晗翻了個白眼。

    沈燁臉上笑容始終未褪去, 看著白晗的眼神中都帶著溢滿的寵溺, 心裡想:……他怎麼翻個白眼都這麼可愛呢?

    袁超傑在一旁默默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心裡卻在嘀咕:以前見他們倆不辦婚禮,還以為沈燁跟白晗不過是玩玩兒, 沒想到現在感情竟然這麼好。

    不過話說回來……

    「這事兒雖然有點玄幻……不過你們倆有啥不能接受的啊?」袁超傑想了半天, 手撐著一邊的膝蓋托住自己一邊的臉,嘿嘿一笑:「這事兒最讓人頭疼的點不是財產分配的問題嗎?但是你們倆現在有了一孩子, 不管你倆誰多誰少, 將來不都是肚子裡那小傢伙的嗎?」

    白晗怔了一下, 心想他說的一點沒錯,不過……自己還真沒怎麼想過財產的問題。

    「不是財產的事兒……」沈燁溫柔地看了看白晗的肚子,又看向袁超傑:「大概是……身份認同的問題。」

    「身份認同……你不就是從兒子變成兒婿了嗎?」袁超傑想了想,又是一拍手:「這不是更好嗎?連婆媳關係問題都解決了!」

    白晗笑起來:「說的也是,親上加親。」

    沈燁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也對啊。」

    袁超傑看著沈燁的神情,感覺有點迷:「你們之前都沒想到這個嗎?哎得知這個事兒,不應該覺得高興嗎?要是我我肯定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啊——雖然我的首富爹跟我說親兒子不是我,但是,是我的愛人啊!怎麼著也沒便宜了外人不是?」

    「去去去,」沈燁又踹了他一腳,倒是不狠,搖搖頭說:「你搞清楚點,我才是那個外人。」

    關於兩人感情的突然變化,沈燁懶得跟袁超傑解釋——他也不好意思說。

    但是在身份上,其實最難跨過去的坎,是過往和真實身份之間的巨大落差,還有和父母之間的情感,總覺得忽然之間沒了著落。

    沈燁覺得自己還好,可是白晗以前受過的那些苦,難道就能算了嗎?還有……自己將來怎麼面對白晗的父母?

    白晗卻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才是突然闖進來的那個,我才是那個外人。」

    「你畢竟是父母的親生孩子,我才是……」

    袁超傑被他們倆的深情對視搞的一身雞皮疙瘩,打斷了他們:「行了行了你們倆夠了,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又都這麼為對方考慮,將來不是什麼事兒都好商量嗎?這有什麼可糾結的啊?」

    「……」

    對啊。

    兩人當時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後來又陷入互相被表白的極大震顫之中,反而將事情想複雜了。

    其實根本就沒必要想太多,只要兩人感情好,事情就非常的簡單。

    簡單到之前想像不到的地步。

    「所以這又有什麼可逃避的呢?」袁超傑不解:「……你們倆多大人了,還搞離家出走啊?」

    「……」

    白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還是他慫恿的。

    「一點……小矛盾吧,回去說開了就好。」沈燁忽然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所以……我們也就最開始的目的是逃避現實,但是來之前,已經改成度蜜月了,對不對晗晗?」

    白晗飛快地點頭。

    袁超傑:「……」

    ——這鬧著玩兒呢?

    他呵呵一笑:「你倆真逗。」

    沈燁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不過吧,我在飛機上其實想了挺多的,我之前一直都在沈氏待著,在爸媽蔭庇下實在是太舒服了,以前有些創業的比較激進的想法,後來都擱置了沒做,現在……倒是有點想試試了。」

    他在沈氏積累的豐富的經驗,可掙脫出父輩的光環卻並不容易,所有人看他都覺得他光鮮,但沈燁自己卻明白,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鹹魚心態的。

    袁超傑聽他這話,還真是感同身受。

    他們有承擔風險的能力,但是又本能厭惡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情,但這也幾乎註定了,他們不太可能成為能讓自己的父輩看得起的人物,或者甚至超越父輩。

    換而言之,他們起點很高,內驅力卻不足。

    袁超傑看著沈燁,笑著感慨:「你要是想創業,兄弟們絕對都特別支持,你可是我們炸哥!永遠所向披靡!」

    沈燁又是一腳踹過去,大笑:「去你媽的。」

    過了不久,袁超傑看了看時間,就匆匆離開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白晗現在不能做太劇烈的活動,兩人就在海邊走走停停。

    沈燁順著袁超傑講的那件事,跟白晗說著自己和沈家父母的往事。

    「爸媽以前……其實離過婚的。」

    白晗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事兒,還是在那天江可蓉罵沈燁的時候聽到了才知道。

    「我小時候爸就下海創業,後來家庭條件好起來了,我們一家搬到了京城,但是爸也忙起來了,整天整天的不著家。在我印象里,爸一個月能回家一次就不錯了。而媽呢,那時候就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其實她本性是很活躍的,熱愛交際,讓她在家呆著簡直要了她的命。但那時候她脫離職場久了,也不知道出去了做什麼,每天就是帶我教我,然後等著爸回來。」

    「她其實很愛父親,但是兩個人很久才能見一次,後來她就受不了了。父親那時候不太支持他去工作,認為我需要管教,但她後來還是去了……她從最基層做起,每天工作非常忙碌,我基本上每天都是保姆在管。有那麼一段時間,父親回來都見不到她回來,甚至有時候出差之類的,總會夜不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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