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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55:26 作者: 溫綿綿
聽了這句話,蘇漫雪脖子都紅了,趕緊拿過衣袋,開始穿衣服,她還要去宋欣那裡看看情況。
雖然肖莫說都已經處理好了,但她不放心。
銀灰刺繡連衣裙,配上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蘇漫雪其實並不喜歡很顯眼的,這個顏色讓她覺得剛剛好,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自己的就想笑。
「漫雪,你手機響了。」肖莫邊說著,邊從蘇漫雪的口袋裡拿出她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莫小雨,他便伸手遞了過去。
蘇漫雪眨了眨眼,一定是莫小雨要告訴她,醫藥費已經到了,她的語氣有些輕快:「小雨,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沉,周圍安靜的能聽到喘息聲:「你在哪兒?」
聽到莫小雨這麼問,蘇漫雪的心一下就懸了,著急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莫小雨在電話那頭瞬間崩潰了似得:「你媽媽……你媽媽……她……走了……」
蘇漫雪先是愣了幾秒,隨後笑了笑:「小雨,不要和我開玩笑,醫藥費已經打過去了不是嗎?」
「醫藥費?沒有啊?你找誰借的錢?」莫小雨聽出有什麼不對勁了,趕忙問。
蘇漫雪嘴角的笑,漸漸消失,眼眶發酸:「真的……假的……」
「漫雪?」肖莫看出蘇漫雪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小雨在電話那端抽泣:「我不會拿這件事情和你開玩笑,我在這裡的你過來,不要再和肖莫有牽扯了,他應該,只是玩玩你。」
說完,掛了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子,割的蘇漫雪的耳朵生疼。
蘇漫雪拿著手機,還維持著放在耳邊的姿勢,腳下似乎有些打飄。
「漫雪?」肖莫走到蘇漫雪的正面,見她眼神空洞,像是丟了魂似的,連忙晃了晃她的身子。
蘇漫雪一個激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肖莫,隨後猛地一把推開肖莫,跑了出去。
肖莫明明和她說,醫藥費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都是騙她的,全部都是騙子,威城,沒有好人。
攔了車,她立刻趕去了醫院。
莫小雨坐在病房裡泣不成聲,主治醫生見蘇漫雪來了,抱歉的低了低頭:「非常抱歉,因為醫藥費還沒有支付的原因,不能用藥……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嗯?」蘇漫雪一把揪住主治醫生的衣領,眼眶通紅,流著淚惡狠狠的看著他,語氣也兇狠。
主治醫生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陣勢,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很冷靜的,用非常官方的回答:「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
「除了這一次,我哪一次沒有按時繳費?你特麼這次為什麼你會提前讓我交錢,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還和我說特麼狗屁按規矩辦事?你倒是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問問啊!」蘇漫雪的情緒太過激動,差點就要掐死主治醫生,莫小雨趕緊過來抱住她的身子。
「你說的我實在聽不懂,交費日期並沒有提前,我想你是誤會什麼了。」
說完,主治醫生連忙溜走了,蘇漫雪跪在病床前:「媽……你走了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為了宋欣的醫藥費,蘇漫雪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空空蕩蕩的軀殼。
「肖莫說,我陪他睡一次,他給我錢,你打電話之前,他和我說醫藥費已經交了。」蘇漫雪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刺骨,比不上心冷。
不管是蘇家,還是林嘉,還是肖莫,亦或是肖亦,都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莫小雨捂著嘴,她知道蘇漫雪今天多痛苦,她走上前抱住蘇漫雪的身子:「既然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們就走吧,離開威城。」
蘇漫雪腦子嗡嗡的,暈的厲害,臉色蒼白的趴在病床邊。
肖莫,我這麼相信你,卻沒想到,你才是騙我最深的。
蘇漫雪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對莫小雨說:「好,我們走吧。」
正文 第1章 恍如初見
威城,失眠酒吧。
燈光絢爛,霧氣繚繞,連人的背影都看不清晰,人潮擁擠,里里外外都是買醉瘋狂的男男女女。
樓上一間玻璃落地窗的包廂,是最新建好的,一個抬頭,樓下所有瘋狂的舉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角落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還是舞池裡肆無忌憚的熱吻。
肖莫坐在沙發上,對樓下的人並不關心,他稍有消瘦,左手的煙,已經結了長長的銀灰色的菸灰,啪的斷了,落在地面上。
「就知道你在這兒。」推門走進來的男人身形修長,面容清秀,西裝領帶,一件灰色的大衣,搭在手臂上,一看便不是過來玩耍,找樂子的,他眉頭微皺,似乎對肖莫有些許的不滿,卻並沒有直說。
肖莫沒有抬頭也知道是誰,阮景明,阮氏唯一的繼承人。
「什麼事兒?」肖莫單手撐著腦袋,有些無趣的問。
阮景明從來沒過問肖莫的事情,雖然兩人是至交好友,可肖莫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也不嫌多管,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竟然買下了這家酒吧,面積小不說,還位置有些偏僻,和市中心的大酒吧比起來,實在不能算是賺錢的好地方。
「我還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姑媽拜託我的事情。」阮景明嘆了一口氣,坐在肖莫的對面,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肖莫的厲害,將這個偏僻的小酒吧,經營的如日中天。
從三年前開始,阮菲菲就各種和阮景明說這件事情,蘇若彤和肖莫的婚事。
自從三年前蘇若彤在婚禮暈倒之後,肖莫沒有任何表示要結婚,並且還讓嚴明單方面的發出聲明,已經和蘇若彤解除婚約,可是肖殷傑和蘇榮,沒有一個同意。
這件事情,一直擱置到現在,很多媒體都在討論,是不是因為三年前消失的那個女人,蘇漫雪。
阮景明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是在夏雪的那場婚禮,她一襲銀色的長裙,清純中帶著嫵媚,模樣的確是讓人過目不能忘,明明是個喜慶的日子,她卻彈了一首蕭邦的夜曲。
肖莫的眉頭皺了皺,對這件事情已經煩躁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阮景明也不例外,語氣也不由得有些不耐煩:「告訴你姑母,別再讓我發一個聲明,那樣蘇若彤這輩子都找不到人嫁了。」
阮景明對肖莫的這個態度,已經是預料之中的,要是他能才是怪事:「怎麼覺得你手術之後,變得越來越暴躁了?」
他的確說了一件事實,肖莫自己也察覺的到,只是他自己知道原因的,那個女人推開他之後,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連同著她最好的朋友,就連母親的葬禮都是匆忙的,聽說只是火化後,帶著骨灰走了。
三年來,居然找不到一點兒的行蹤,這是肖莫最焦躁的,他的能耐,還不至於在一個地球上找不到一個女人。
但是肖莫嘴上是怎麼也不會承認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