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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51:21 作者: 辰冰
不知為何,她近日小腹隱隱作痛,還常冒虛汗。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有過。
但緣杏自幼身體不好,奇奇怪怪的狀態多了去了,但自從南海醫仙為她診治、給她開了藥,又守到萬年樹花開以後,緣杏不舒服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很久沒有這樣虛弱過了。
這種疼是一陣一陣的,有時疼很久,有時過一會兒又好些,因為也不算太難受,緣杏不想讓其他人擔心,便沒有聲張,只是自己更加注意平時服藥和保暖。
這一日,緣杏與水師弟在戶外作畫。
水師弟給緣杏做了冰雪冷元子。
經過這麼長時間,水師弟早就將緣杏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知道緣杏偏好甜口。
北天宮近日入了夏,微微有些暑意。
雖不算特別熱,但這一道冷飲,清涼解暑,很是舒暢。
水師弟做就不會只做一碗,雖然最好的肯定在緣杏這裡,但其他人也可以喝,甜甜的圓子配上水果,師兄每回都會大喝好幾碗。
可緣杏今日,卻沒什麼胃口。
水師弟期待地遞給她,緣杏只是觸到手上,就覺得碗摸著太涼,讓她很不舒服。
於是,緣杏只是喝了幾口就放下了,歉意道:「對不起師弟,我今日不大想吃東西。」
水師弟畫畫和彈琴都還沒什麼成效,便是烹飪最為見長,見緣杏不想吃他做的東西,立即就有些著急。
「是我今日做的太甜了嗎?還是水果挑得不合師姐的口味?師姐想吃什麼?我再重新去做。」
緣杏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沒有胃口。」
這麼一來,緣杏連說話都有些沒有力氣。
她額上冒出虛汗,手腳冰涼,伸手去拿毛筆,也覺得手指虛軟無力,沒什麼力道。
可能是之前受了寒,現在太陽這麼好,說不定畫一會兒就好了。
緣杏這樣想著。
可是事實上,太陽一照,她暈得更加難受。
水師弟端著自己的冰雪冷元子,還在無助地思索師姐為什麼不想吃,他應該是做得很開胃的。
正想著,也就沒有立刻注意到緣杏的變化。
而此時,緣杏的身體一陣冷一陣寒,好端端的夏天,卻覺得畏寒得厲害,連頭也痛了起來。
她使勁想將注意力集中在畫上,可有心無力。
忽然,手指力道一松,緣杏只覺得天旋地轉――
咚!
沾了水彩的畫筆從手中落下,在絹紙上滑過一道難看的長橫。
緣杏也緊隨著倒在地上,畫硯紙張隨之掀翻,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師姐!!!」
意識朦朧前,緣杏最後只聽到水師弟一聲驚呼。
水師弟眼看著緣杏忽然倒地,驚恐萬分,衝過去抱住緣杏,才發現她的手冷得像泡過冰水,臉色也蒼白得可怕,一絲血色都沒有,比一旁的畫紙都要慘澹。
水師弟雖然自己一個人長大,但他一向什麼事都能自己扛過去,還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更何況這裡是仙界,他對仙界的印象是不老不死的,仙人生病……與凡人一樣嗎?
水師弟滿頭亂緒,卻不敢亂碰師姐,無助莽撞地大聲呼喊求助:「師父!柳葉!師兄!快來人――師姐她――」
公子羽耳聰目明,從花園邊經過的時候,正好聽到師弟帶著哭腔的吶喊聲。
他沒有遲疑,立即趕了過去,看到杏師妹倒在地上,亦是一驚。
他連忙上前,跪在地上,將杏師妹摟到自己懷裡,抬手給她把脈。
水師弟見第一個來的是羽師兄,含在眼眶的淚忽然凝住,有一瞬間的躊躇。
但再沒有什麼比杏師姐更重要。
他還是主動將師姐扶到師兄懷裡,膽戰心驚地守在一旁,睜圓眼睛等著。
公子羽當年就學過醫術,雖說只是外出時作為修習之一,算不上非常精湛,但他做事認真,什麼都力求完美,又過目不忘,時隔這麼多年也依然記得醫理,應急或者對付一般小病,綽綽有餘。
等把到杏師妹的脈,公子羽似是微怔。
水師弟著急問道:「師兄,師姐她怎麼樣?會不會有事?」
「不算大礙。」
公子羽說。
「……師父應該馬上就會過來,你去請柳葉和醫仙,讓柳葉拿個湯婆子,準備熱水,再去一趟膳堂,煮些生薑紅糖水來。還有……醫仙,記得要請個女仙。」
公子羽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然後頓了頓,解釋道:「杏師妹不是生病,她只是……長大了。」
水師弟:「?」
月事在仙界女仙中罕見,通常來說凡間修上來的女仙飛升前就早早斬過赤龍,大部分神女也天生有血氣煉化之能,不會有感覺。
杏師妹大約是先天不好,身體與其他神女相比要弱上許多,自己還不能煉化,就有了跡象,還比平常還要兇險。
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沒有。
而她小小年紀就拜師北天君,北天宮這裡一窩的男弟子,大家都不懂,杏師妹沒有師姐帶,自己也不知道,她從小生病都麻木了,大約還以為是平常腹痛,吃了藥忍忍就沒事了。
公子羽心裡暗怪自己沒有提前想到。
他將師妹抱著站起,對水師弟道:「我先送師妹回去,稍後玉池樓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