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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1:49:31 作者: 番茄加糖
他那么小就失去雙親,再聯想到沈悠的夢境,他對師父的感情那麼深厚,也就不足為奇了。
「要不試試紙鶴?你師父身上帶紙鶴了嗎?」
沈悠立刻否決了他的提議:「紙鶴通話有距離限制,現在這種情況下,沒用的。」
卓羽燃掏出手機看了看信號,還是一格都沒有。
自從進入山區,這兩天沒有信號沒有網,他倆被迫和外面中斷了聯繫。
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重,這樣的處境,就是死在這裡,恐怕等尚城的楚亞得到消息,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吃完飯,三人在附近轉悠。
因未經開發,平時只有村民上山打點野食、采些山貨,目之所及都是綿連不絕的原始植被和樹木。
物種之豐富,饒是同樣是小山村長大的卓羽燃也覺得大開眼界,和這裡一比,自家就是個小土坡,以往的常識在這裡基本都用不上。
莫大勇邊走邊講解,要不是這趟上山的目的不單純,卓羽燃真想順手采點藥材、野菜帶回去慢慢研究。
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卓羽燃有點尿急,他和沈悠打了聲招呼後就一個人走到灌木叢里解決。
一隻半個手掌大小的花斑蜘蛛,墜在一根半透明的蛛絲上,悄無聲息地從頭頂的樹冠里落下。
它在空中盪鞦韆一樣地晃晃悠悠,落在卓羽燃身後肩膀高的草葉上。
毫無察覺的卓羽燃正在拉褲子拉鏈,突然感到肩膀上痒痒的,還有東西不斷在爬動。
他身體一僵,低頭一看,正好和蜘蛛八隻大小不一的黑眼睛對視。
好傢夥,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大個的蜘蛛,渾身五彩斑斕,八隻節肢上密布著鬃毛。
常識告訴他,在這種地方,越是五顏六色的越是不好惹。
他發出一聲慘叫,又不敢用手去拂,只能在樹幹上拼命蹭肩膀,企圖能把這玩意兒趕跑。
沈悠和莫大勇兩人聽到叫聲就跑了過來。
卓羽燃一看到他,立馬帶著哭腔地轉過身去:「你快幫我看看,蜘蛛還在不在?」
只見那隻蜘蛛已經從肩膀處轉移了陣地,從後領里鑽了進去,在卓羽背後的衣物里一鼓一鼓地不斷爬行。
沈悠怕嚇到他,先不說話,順手摺了根細長的樹枝,掀開他衣服把樹枝貼在脊背上。
那蜘蛛慢悠悠地沿著脊柱爬啊爬,不知不覺爬上了枝條。
沈悠眼疾手快,立刻隨手一甩,碩大的黑影划過半空,落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好了,沒事了。」青年白皙的腰肢還暴露在空氣里,沈悠尷尬地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只是那一抹初雪般的顏色就像被定格在腦海里,過了很久都無法消退去鮮明的光澤。
沈悠有些氣息不穩和焦灼。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他想。
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生命里的某個意外就朝他奔過來,還把手掌心遞到他眼前讓他看。
卓羽燃臉色慘敗,比哭還難看:「怎麼辦沈悠?我是不是被咬了,怎麼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手上果然有血跡,呈暗紅色。
這顏色不太對勁。
沈悠顧不上之前的打算,撩起對方的衣擺檢查他肩膀、後背。
只見剛才蜘蛛爬過的地方都被血痕覆蓋,像是在光潔的皮膚上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異常荒誕古怪。
男人用手抹開背上的血跡,掌下皮膚滾燙滾燙的,問他:「疼嗎?」
卓羽燃紅著耳朵,眼神躲閃,卻答非所問:「冷。」沈悠的手真冷。
把他身上的血擦乾淨,露出下面完好的模樣,沈悠沒好氣地拍了一巴掌在上面:「連層油皮都沒有破,小題大做。」
卓羽燃穿好衣服,用水壺裡的水洗手,等把掌心裡的血跡洗乾淨,才很不服氣地說:「那怎麼會這樣?那隻見鬼的蜘蛛掉油漆桶里了?還是它自己身上褪色?」
沈悠聞了聞手,說:「是人血。」
他又走到不遠處的樹下,剛才那隻花斑大蜘蛛已經順著枝幹爬到了頂部,鑽進樹冠里不見了。
他摸了摸樹幹,回頭對卓羽燃和莫大勇說:「現在我們要把這附近搜查一遍,某個角落一定有人剛死去。」
三人立馬分頭行動,他們撥開茂盛的灌木和野草,終於找到了四具屍體。
這四人腰裡扎著白布,打扮和那天賈家出殯的隊伍不謀而合。
周圍是五棵抱團而生的大樹,每棵都有磨盤那麼粗,這些人擠在樹幹之間的空隙里,一個個缺胳膊少腿的。
身上的傷口是死前造成的,已經有好幾天了,應該是出殯那天在附近遇到了攻擊,逃命的時候躲在了這裡。
後來因為遲遲得不到救治,才死了。
他們身上還有被野鳥啄食的痕跡,血液還沒徹底凝固,剛死沒多久。
那隻蜘蛛不久前落在這裡,沾到了血,才導致剛才的一些列烏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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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快樂,今天雙更
第42章
沈悠回頭看莫大勇:「你和你爸昨晚說,跟著去出殯的人沒有異常,人也一個沒少。」
莫大勇憨厚的臉上閃過一抹恐慌:「沒錯,昨晚我們把村里人都數了一遍,沒見哪家缺了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