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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49:27 作者: 安如沐
    「王爺的恩德下官銘記於心,日後任憑王爺差遣。」

    「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陸鶴風頗為高興地起身,道:「本王公務繁忙,不便久留,還請蘇大人管好全府上下的嘴,別讓不該走漏的消息被人知道。」

    「是是是,下官明白。」蘇陽平連連點頭,道:「恭送王爺。」

    陸鶴風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蘇陽平才心有餘悸地起身,一拍桌子惱火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速速叫了大夫人同去壽安堂,絕不能再留著那個孽障!」

    第21章 懷疑

    御書房內,陸鶴川正襟危坐在金紋龍椅上,垂眸聽著六部尚書挨個回稟近日的要事。本是慣例而已,可門外的安公公卻急得滿頭是汗,時不時地朝裡面張望著。

    半個時辰過去,見裡頭依然沒有離去的跡象,安公公終於按捺不住,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低聲道:

    「奴才該死,本不應打擾皇上議政,只是奴才有要事相告,還望皇上明察!」

    陸鶴川神色微變,六位尚書識相地跪安,不一會兒便只留下安公公。

    「皇上,剛才跟在恆王身邊的眼線送來密保,說是把人跟丟了。」安公公小心翼翼道。

    「好端端的怎會跟丟了呢?」陸鶴川呷了一口茶,不解道。

    「恆王殿下本是約了幾人去天香閣聽曲,可是咱們的人一路跟著,在天香閣卻發現那人根本不是恆王,而是他身邊的一個隨從。」安公公焦急道:

    「奴才方才已經讓人去找了,可是只有人見他在西街出現過,具體的位置實在是不得而知了。」

    「他拉攏權貴結為朋黨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之前一直明目張胆,只不過是朕縱著罷了。」陸鶴川將茶盞輕輕放下,思忖道:

    「有什麼人住在西街,值得他這般費心思嗎?」

    「奴才剛才翻了京城的方位圖,住在西街的官員中,官階最高的應是正四品的蘇大人。」安公公將一張圖紙送到陸鶴川的面前,道:

    「不過還有其他官員住著,奴才也拿不準究竟是哪一位。」

    「又是蘇家?」陸鶴川的唇角冷漠地揚起,嘲諷道:「太后對蘇南嫣出手,他就忙不迭收了蘇陽平,還真是母子一心啊。」

    「皇上說的可是前幾日的秀女?」安公公這才想起來,順口感嘆道:

    「真是捉摸不透他們的心思。聽聞蘇二小姐有幾分像玉妃娘娘,可再像也不可能是玉妃娘娘本人吶,何必如此看重呢?」

    聞言,向來漠然的陸鶴川動作一頓,直直地盯著安公公不發話,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騰起。

    蘇南嫣並非玉煙,日後進宮最多成為寵妃,太后何必如此緊張,以至於讓陸鶴風都出動呢?

    除非......

    陸鶴川不敢再想下去,深深呼出一口氣,有些焦躁道:「你立刻派人去探查蘇南嫣的底細,特別注意她究竟是不是蘇家的庶女,有了消息立刻回稟。」

    「奴才明白。」安公公雖不知陸鶴川為何反應如此之大,不過還是利落地領命離去了。

    陸鶴川獨自坐在寬敞的御書房內,卻再也看不進去任何一本摺子,無限的心慌和猜測幾乎將他吞噬。

    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許他相信這種瘋狂又荒謬的念頭。

    無人知曉,他有多希望這是真的,又害怕是真的。

    *

    春日的陽光暖融融地照在壽安堂內,一樹梨花含著花骨朵兒探出牆外,別是一番清新雅致的好風景。

    可是聽了蘇陽平的話後,無人有心情欣賞春色,壽安堂內死氣沉沉。

    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眉頭緊鎖,布滿皺紋的手不住地摩挲著拐杖,動作越來越快,似是在緩解著心中的焦躁。大夫人心下一陣幸災樂禍,怨懟道:

    「老爺您看,我當初就說過那個野種靠不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反咬咱們一口,怎麼比得上南儀聽話乖巧?您還非要送她進宮......」

    「依你之言,今日之事錯在我了?」蘇陽平憤憤不平地瞪了大夫人一眼,道:「我也是為了咱們蘇家的將來,你就是婦人之見。」

    大夫人面色漲紅,剛想再辯駁幾句,卻聽見老太太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只好連忙住了嘴,低眉順眼地坐在一旁。

    「還嫌不夠亂嗎?都給我消停點!」

    老太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氣,連蘇陽平聽了也縮了縮脖子,訕訕道:

    「母親大人息怒,犯不著為了一顆廢棄的棋子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你說的倒是輕巧,背後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呢!」老太太渾濁的雙眸中遍布著精密的思量,她輕咳一聲道:

    「聽恆王話里的意思,是要讓我們認下蘇南嫣並且好好處置了,那便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透露蘇南嫣是義女。」

    「可是她畢竟那麼多人知道她,這可如何是好?」蘇陽平搖頭道。

    「之前不是還有一個過世的外室嗎?」老太太沉穩地順了口氣,道:「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她是那個外室生的,如今認祖歸宗了。」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兒子明白了。」蘇陽平心下鬆了不少,應聲道。

    「有一位齊嬤嬤自小便與我相識,雖然後來犯了錯,淪為掖庭雜役,可終究是在宮裡熬了一輩子,也能幫襯一二。」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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