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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41:01 作者: 陳隱
    所有人:「……」

    經過了報警這一出,鍾未時也徹底搞清楚了這人和李玉勤的關係。

    母子。

    親的。

    錢包里的身份證上寫著這人姓顧名禮洲。

    李玉勤當年生兒子的時候還不滿二十,窮鄉僻壤的地方,交了點錢戶口就落下了。

    她保養得當,風韻猶存,看著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這兒子跟她站一起完全就是一家養小白臉。

    「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啊哥們。」強子滿臉堆笑,勾著顧禮洲的肩膀,往沙發上坐,「沒想到阿姨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母子,太年輕了,真的。」

    鍾未時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二狗竟然不是二狗,那麼真正的二狗是誰?

    顧禮洲往邊上坐了點,一臉嫌棄地推開掛在肩上的那條胳膊,結果不小心撞到了鍾未時的大腿,只得起身坐到了旁邊的小沙發上。

    李玉勤被哄了兩句,就客套上了,「你們這到底是在幹嘛呀?」

    強子隨手捏了個茶几上的葡萄往嘴裡塞:「是這樣的,我們呢,是聚寶盆借貸公司的項目負責人,前來追討一筆10萬塊錢的債務——這是我的名片。」

    「你們以後需要貸款也可以找我,代號魅影,無需抵押,只要身份證複印件或是產權證複印件即可……」

    拜託!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拓展業務了行不行!

    鍾未時的內心在咆哮。

    強子感應到了一道火辣辣的視線,忙說:「或許,你們知道一個叫二狗的人嗎?」

    李玉勤說:「二狗不認識,我只認識一個叫張苟,他騙了我三十多萬。」

    「什麼?」所有人都愣了。

    事情要從幾個月前的一次浪漫的邂逅開始說起。

    清風苑附近有個很大的噴泉廣場,自帶七彩魔幻的燈光特效,視覺衝擊力爆棚,點燃了無數人的激情與熱血。

    每晚都有不少居民齊聚在那裡,進行一項有益身心健康,禍害千千萬萬家的休閒藝術舞蹈類健身運動——跳廣場舞。

    有對象的就拉著對象的小手跳雙人舞,喪偶或是離異的就只能寂寞地在邊上跳著扇子舞。

    李玉勤屬於後者。

    某天,忽然有個帥小伙過來和她搭訕:「這位美女,請問我能有榮幸邀請你跳一支《小蘋果》嗎?」

    李玉勤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小蘋果》跳成了浪漫的華爾茲。

    整個廣場上的空巢老人,無不羨慕。

    這段』美妙『的緣分就這樣締結了……

    「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騙子,他說要開公司,讓我投資……」李玉勤說到這裡,泣不成聲,「騙了我好幾十萬吶,我的棺材本全都搭進去了!然後他人就不見了!報警也找不到……」

    顧禮洲簡直無語:「你都多大歲數了,還相信這套騙小姑娘的玩意兒呢啊。」

    嘴上這麼說著,一隻手不停地抽著紙巾替她抹眼淚。

    「哎……」李玉勤眼睛紅紅的,聲音哽咽,「我本來,本來也不打算告訴你的,心想實在不行,就這麼算了……」

    「怎麼能算了!」強子義憤填膺,「這他媽還是個東西嗎!禽獸不如!」

    李玉勤被他吼得一愣,打了個嗝,眼淚也忘記了流。

    「您放心阿姨,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強子拍拍胸脯,大義凜然,「我一定幫您把錢追回來……」

    要債不成反而接到了一個新單子,鍾未時從清風苑13棟走出來的時候,都覺得今天這一下午過得就跟演電影似的。

    狗血激情又玄幻。

    直到邊上的人捅了捅他胳膊。

    強子眼神期待:「哥,那鳥窩,咱還掏嗎?」

    鍾未時:「……」

    第4章 我們時哥身材火辣誘人

    顧禮洲站在陽台給譽城的舊友打電話,瞥見剛才在家鬧事的那幾位正勾肩搭背地向外走。

    小區里綠化面積大,岔道口也多,他看見黑背心抬手往左邊指了指,緊接著那三個就強行拉著他往右邊走。

    電話一通,顧禮洲便點開了揚聲器,把手機擱在陽台的花架上。

    「我上午到譽城了。」

    曹智恆的聲音傳了出來,「那還挺快啊,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過來玩?」

    「那肯定要啊,就等你邀請呢。」顧禮洲笑笑說。

    曹智恆是顧禮洲的髮小,兩人從念幼兒園時就認識,當時顧家還只是一座面積不到100平的小平房,在西城區鄉下。

    父母離婚之後,顧禮洲就跟著父親去了B市生活,很少回來。

    越長大,回來的次數就越少,不過慶幸的是,年少時的友誼經久不變,哪怕是幾年沒見,聊起天來也完全沒有生疏和尷尬。

    顧禮洲正和曹智恆約著見面時間,就遠遠地看見那四個智障在一棵大樹底下玩疊羅漢。

    「大非,你腰子還行嗎?」阿偉低頭瞅了一眼大非的發旋。

    「還,還成。」大非的腦袋死頂著樹幹,咬緊後槽牙,每說一句話,就感覺身上的力量被抽掉了幾成,「你別,別,別跟我說話。」

    阿偉坐在大非的肩上,抱住粗大的樹幹,「那你再往上頂一頂,我馬上就能夠到了!我都能聽見鳥叫了!」

    鍾未時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地錄像,這畫面拿出來他能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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