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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完美，完美得讓花翎覺得像在做夢。

    於是她終於忍不住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那日他很有雅興地為她描眉，她便問道：「季無淵，你師門若知道你娶了我這麼個魔教妖女，應該不會放過你吧？」

    季無淵還是那句話，他說：「你不是妖女。」

    花翎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還是說正道盟的人都會下意識地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

    「可是在你之前，我有過很多男人，你就不嫌我髒嗎？」

    季無淵卻反問道：「那你會這樣看待你自己嗎？」

    花翎沒回答，因為她確實一直厭惡著自己，厭惡著合歡宗的這種修煉方式。

    季無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對她道：「雙修只是一種修煉方式而已，你不該想這麼多的，那些對你而言只是修煉的工具，就如同我修煉的道法一般，為的都是無上的大道，殊途同歸，更何況，你又沒傷害過誰。」

    他說：「花翎，不要總是自我貶低，你很好，你要學會接受自己。」

    花翎沉默了，季無淵說得對，雙修對於她們合歡宗的弟子而言，本身就是一種修煉的方式，男人也只是她們修煉的工具而已，所以她是該學著去接受自己。

    她在那天晚上，終於想明白了這些，於是第二天一早她便偷偷離開了。

    倒也沒什麼別的原因，只是覺得不太合適，季無淵對她有幾分真心她不太確定，但是她卻好像快愛上這個人了。

    一個靠著雙修修煉的合歡宗妖女，若是愛上了什麼人，她便會被鎖鏈困住四肢，便會患得患失，花翎並不想看著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再次回到合歡宗後，她徹底改變了，她開始努力地修煉，努力地為自己做打算，不再去自暴自棄，她憑藉著資質和悟性，加上那段時間與季無淵雙修得來的好處，很快便獲得了宗主的青睞，也不出意外地接替了合歡宗宗主之位。

    成為宗主之後，為了防止宗門內的女弟子們如她當年一般陷入自我懷疑的困境中，她才改變了合歡宗的招生模式，並在宗門的課程中加入了許多心理教育。

    她今日確實是衝動了一些，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她早就放下了，沒想到聽到他可能與別人有了孩子之後，她竟然會做出那麼不過大腦的行為。

    花翎捏緊了拳頭，她告訴自己，合歡宗絕對不留戀愛腦！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行！

    她瞥了一眼略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觸她霉頭的毒姑姑，「哼」了一聲罵道：「總之，你記住季無淵是個狗東西就好了。」

    反正都怪他，如果自己不喜歡他，也不會搞成這個樣子了。

    第180章

    天正蒙蒙亮, 葉拂和裴清讓剛好趕到了歸青山所在的玉黛山脈，他們雖趕了一夜的路，但卻並不顯得疲憊。

    此時葉拂和裴清讓正在玉黛山脈腳下的小鎮上, 只不過他們都換了一身打扮，而且換得很徹底，讓別人完全無法將現在的他們和原本的他們聯繫在一起。

    裴清讓難得穿了身白衣, 葉拂不知道在他臉上糊了什麼, 讓他的五官變得稍微與之前有些不同了, 就算是以前的熟人見了他，都不可能認得出來，至於葉拂……

    裴清讓止不住地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葉拂。

    葉拂看起來太奇怪了, 她在肩膀里不知道墊了什麼, 顯得整個人都極為的魁梧，她的身高放在女子身上, 絕對不算矮的, 但放在男子身上，卻又不算高, 因此她整個人看起來五短三粗，很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的臉，左邊臉頰上不知道怎麼搞的，貼了塊大疤，右邊臉頰上蓋了個紅色的胎記，額頭正中心的位置還安了顆長毛的痣，整張臉甚是、甚是奇異……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葉拂瓮聲瓮氣地問道。

    裴清讓搖了搖頭, 沒吭聲。

    不僅模樣古怪, 連聲音都極為古怪。

    「走吧, 去淥水書齋。」葉拂率先朝著小鎮上最繁華的商業街走去。

    裴清讓跟在葉拂身後走了幾步, 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裴清讓不知道葉拂這些年來成天都在幹些什麼，但是他能明顯看出來葉拂的易容水平其實很高，她分明就可以讓自己看起來好看一些，為什麼非要整得這麼、這麼猥瑣？？

    葉拂瞥了他一眼，表情理所當然地道：「我現在的人設是摳腳大漢。」

    裴清讓：「？？？」

    葉拂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嗎？別人一看我的臉，就會在心裡想，長得這麼猥瑣，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葉拂的聲音嗡嗡隆隆的，吵得人腦子都嗡嗡的，但是裴清讓盯著葉拂的臉看了幾秒後，竟然覺得頗有道理。

    倆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玉黛山脈腳下的淥水書齋分店，裴清讓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葉拂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書店裡，仰著個頭用鼻孔看人：「你們管事兒的是誰？」

    掌柜原本在收拾貨架，被嚇了一跳，他探出頭來道：「不知這位客官有什麼事？我們淥水書齋是建在歸青山和落霞谷腳下的，鎮上有專門管理治安的正道盟弟子。」

    言外之意是在勸葉拂別鬧事。

    葉拂也不多廢話，一伸手就從懷裡翻出了淥水書齋客卿長老的令牌，然後道：「我是《變成劍修廢柴後，我睡覺就能變強》的作者，文壇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