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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37:25 作者: 阿嫻醬
儘管趙貞咬著牙不肯發出聲音,想著絕對不要示弱,也不要求他,但在他直挺挺猛然突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痛叫出聲。
乾涸到他動一下她就疼一下,趙貞咬破了口腔內壁,終於撐不住,語帶哭腔。
「出去……!痛!很痛……」
霍承安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那雙眼睛裡隱隱有紅色血絲,他大力束縛著趙貞的手,一下一下,將全身上下所有感覺集中在她最嬌柔脆弱的地方。
歡愉,也痛苦。
她的腿在打顫,承受不了這般虐待,躲無可躲,仿佛被他緊緊固定在座椅上。
趙貞哭出了聲,她覺得羞恥,就好像她只是一個容器,讓他發泄,讓他傾注的容器,她是喜是悲,痛或不痛,不重要,除了承受他,別的都不重要。
因為是在車上,霍承安結束得比平時快,車墊上留下小塊濕漬,他的西裝褲也弄髒了一點。
他不在意那些,伸手抱起趙貞,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趙貞中途就放棄了掙扎,只是閉眼咬著牙哭,此時被他攬在懷裡也不動,安分,卻始終不肯睜眼。
霍承安沒有強迫她,回到霍家,替她理好衣物,抱著她上了樓。
趙貞被他放在床上,霍承安知道她沒睡,坐在旁邊靜靜地看,沒有說話。
註定是漫長的一夜,兩個人面對面躺著,趙貞以抗拒的姿勢被霍承安抱在懷裡,僵著身子一瞬也不曾放鬆。
窗外的月亮靜悄悄,霍承安的心卻靜不下來。
他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分,趙貞在生氣,他卻用了一種粗魯野蠻的方式,把情況弄得更糟糕。
只是有些話難以訴諸於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知道該怎麼對趙貞說。
宋惠心的出現就像是敲破幻境的錘子。
他很不安,仿佛只有痛苦的日子是真的,現在的一切都不是。
九年前的一切都很美好,然而有一個過不去的坎兒,永遠在那兒,時時戳著心窩。
是人都會害怕,即使是看似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霍承安也一樣。
他怕離別,而且是再一次。
人生這麼短,他真的等不起第二個九年。
.
趙貞很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裝睡,直到霍承安親了親她的額頭,給她蓋好薄被起身離開房間,她才悠悠睜眼。
不想看到他。
霍承安和沈沛寧一樣,和陸懷深一樣,都是神經病!
趙貞洗漱好,換上衣服下樓,原以為已經出門的霍承安卻坐在沙發上,聽見她的腳步聲,回頭看了看,「吃早飯吧。」
趙貞沒說話,光著腳走到飯桌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霍承安落座後,低頭看了眼她的腳,柔聲道:「地上涼,以後記得穿鞋。」
趙貞正伸著胳膊夾另一邊的小籠包,不知是沒聽到他說的話,還是故意裝作沒有聽到,夾起就往嘴裡送,根本不理他。
霍承安皺了皺眉,「我在和你說話。」
「嗯?」趙貞像是才發覺一般,挑了挑眉,「穿鞋?」而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一秒鐘不到,轉瞬即逝,隨口應道,「哦。」
眼裡沒有半點笑意。
霍承安的筷子滯了一瞬,他抿抿唇,低頭用餐。
吃完飯,趙貞正喝水,莫名覺得肚子有點疼,皺眉感受了一番,腿間有微微濕意,她趕緊上樓,衝進浴室里。
果然是大姨媽來了,褲子上有一小塊紅,趙貞翻出早就備好的衛生巾,換上新褲子,嚴嚴實實貼好。
下樓的腳步輕快了許多,霍承安依舊坐在沙發上看書,趙貞在他側邊的沙發上擇了處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打開電視機,哼著歌換台。
「什麼事這麼高興?」霍承安抬眸。
趙貞迎上他的視線,對視幾秒後粲然笑開,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因為來月|經了,所以高興。」
霍承安的臉色一僵,冷了下來。
趙貞看著他的表情,卻越發開心,咧嘴道:「生理期可以吃好多東西,還不用擔心長胖,多好!」
霍承安沉著臉默然不語,好久才說:「想吃什麼讓劉嬸給你做。」說罷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
趙貞沒有錯過他冷硬的臉色。
像是打了勝仗的小孩一樣,她樂不可支,咯咯笑著倒在沙發上。
可是笑著笑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眼角有點濕。
霍承安上樓換了身正裝,很快下來,這次沒往客廳看一眼,徑直出了大門,院子裡傳來車門開了又關的聲音,而後車子開遠,再無動靜。
趙貞埋頭在沙發軟墊間,笑不出來了,嘴角僵硬著,像是嘲諷的弧度,嘲諷她自己。
這裡沒有鬧矛盾的小孩,更沒有輸贏。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他討論過的一個問題。
她在書上看到一句: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知道,刀子該往那兒捅才比較痛。
她那時候覺得這話不準確,就像她,即使和霍承安親近如斯,依然不知道哪裡才是他的弱點。
「所以,不一定是最親近的人了解最多,像我就不知道刀子往哪捅你才會痛。」彼時她下了這樣的結論,還笑嘻嘻地摸了摸霍承安的心口。
可是霍承安卻笑著說:「不是這樣算的……」
「如果握刀的人是你,不管哪裡,都會疼。」
那句話她一直記得,只是那時並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來的那些年裡,漸漸懂得了一些,卻沒有人會再和她說這些無聊的話。
就像她寫在小說里的那樣。
愛一個人,他是你的命門,也會是你的死門。
趙貞蜷縮在沙發上,一動未動,頭髮凌亂披散,擋住了她的臉。
仿佛有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心臟,那苦澀的汁液來回滌盪,淌在四肢五骸的每一處,不肯停歇。
那天的討論持續了很久,話題最後伸展到完全無關的方向。
他那麼聰明,知道那麼多那麼多的東西。
她卻忘了問他……握刀的人,是不是也會痛。
☆、第45章 V章
霍承安走的決然,一連七天都沒再露面,趙貞窩在霍家,仿佛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子,不同的是他沒有限制她的自由,想做什麼都可以,吃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出門有司機載,花錢卡里管夠。
趙貞覺得腦子裡空空的,每天遊魂般在別墅里來去,出門也不知道該去哪,該做什麼,偏偏不肯讓自己靜下來,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去探究心底那朦朦朧朧的想法。
吃過午飯,趙貞光著腳在別墅里走動,傭人各自有分內工作,看見她至多點頭問一聲好,已經習慣了她這般模樣,沒人敢多言。
趙貞站在樓梯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光溜溜的,圓潤小巧,正和地板親密貼合。
地板當然涼,只是她自己都不在乎,別人就更不會多加置喙。
這個別墅里,所有傭人都對她恭恭敬敬,她說一他們不敢說二,可是除了霍承安,沒人會在意她穿不穿鞋,光不光腳。
趙貞靜靜看了一會,提步面無表情地繼續晃蕩。
除了她和霍承安的臥室,二樓所有的房間她都進去了,像和大人鬧脾氣的小孩,故意搗亂,她光著腳丫,在每張床上都蹦了好一會,蹦累了就倒在柔軟床鋪上,揚聲大笑,一直笑到笑不出為止。
只過了兩個小時,沒意思,用這些來打發時間遠遠不夠,趙貞走著走著,停在了二樓向上的樓梯口。
想了想,趙貞抿唇走上去,不看別的,徑直停在唯一一間上了鎖的房間前,她盯著門看了一會兒,抬手摁牆上的電鈴,直通樓下,沒幾分鐘便有人上來。
「給我起子和扳手。」趙貞頭也不回,出神地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
「這?」上來的傭人一驚,「趙小姐,先生說過,這間房間誰都不能進!我們……」
趙貞一動不動,表情沉著道:「把東西給我,出了什麼事我自己擔著,與你們無關。」
傭人猶豫,眉頭糾結地皺在了一起。
趙貞回身看了她一眼,「不給?」提步便要朝樓下走,「那好,我自己去拿。」
「趙小姐!」傭人趕忙追上去,擋在她面前,深吸一口氣,垂頭恭敬道,「我這就去幫您拿上來。」
趙貞沒說什麼,轉身回到剛才站的地方,繼續專注地盯著門看。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那扇門和其它的沒區別,她比這扇普通的門還無趣,她只是想找點事情做。
很快,傭人去而復返,東西拿來了,劉嬸也跟著上來了。
「趙小姐,您要這些東西,不會是想撬門吧?」
趙貞不置可否地嗯了聲,走到傭人面前去接工具盒。
「這是先生的私人領域,您……」
「我知道。」趙貞打開盒子,拿出扳手和起子,看都不看劉嬸,「我知道這是他的私人領域,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事你們就下去吧,我自己待一會,他回來追究起來,我會和他說。」
劉嬸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霍承安待人向來冷淡,不僅是對她們這些在這工作的,以前有他公司的下屬因公事而來,他的態度也相差無幾,就連那位和他關係很好的林先生,也難得到他一個溫和表情。
這麼些年裡從沒看霍承安和什么女人有牽扯,他們一度以為他有難言之隱,慢慢的習慣了,都覺得他是個於女|色上頭沒有想法的人,哪想他卻突然帶了個女人回來。
家裡這些傭人又驚又詫,不過霍承安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他願意往自己身邊安置,表示他是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的。
自打這位趙小姐來了之後,霍承安對她的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她能感覺得到,那不一樣。
她一直都把趙小姐當做第二個主家對待,只是有些東西卻不敢輕易任由其隨意為之,就比如現在要撬門這事。
說實話,霍承安對趙貞的容忍程度究竟限度幾何,所有人都沒有底。
萬一這個房間真的對霍承安很重要,趙貞撬開以後,她們該怎麼辦?誰能擔得起責任?
這是一點,另一點,劉嬸也是為趙貞好,她怕趙貞惹怒霍承安,到時候後悔就晚了。
看著劉嬸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樣子,趙貞挑眉,「你要給我幫忙?」
「趙小姐!」劉嬸焦急道,「您還是好好想想吧?先生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命令,這房間……」
「我就不信他能弄死我。」趙貞臉色一冷,聽到霍承安不喜歡別人違背他命令那句話,心下更是越發堅定要把這扇門弄開。
劉嬸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怎麼勸趙貞都不聽。
趙貞鐵了心要跟霍承安作對,一會兒用起子,一會兒用扳手,生生把好好的門鎖撬爛了一個洞。
莫名的,趙貞心裡起了一股火,她拿起起子,對準洞口狠戳。
她撬得起勁,劉嬸又緊張,誰都沒聽到樓梯上輕微的腳步聲。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趙貞一跳,手一抖,起子掉下去,幸好她反應及時猛地跳開,不然怕是要砸在她腳上。
霍承安臉色沉沉地看著她們,準確的說是看著趙貞。
「誰讓你上來的?」
「霍先生……」劉嬸臉色一白。
趙貞迎上他冷硬的目光,「我自己上來的,你也看見了我在幹嘛,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罷回過身去,撿起地上的起子,繼續狠狠戳那個撬出來的洞。
霍承安朝劉嬸一瞥,示意她下去,劉嬸雖然擔心趙貞,但不敢違抗他,點點頭飛快地下了樓。
沒有別人在,霍承安走過去,捉住她拿起子的手腕,視線瞥向已經鑿壞一半的門鎖。
「你放開!」趙貞掙扎兩下,狠狠瞪他。
霍承安不語,奪過起子往旁邊一丟,攔腰把她抱在臂彎,提步便往二樓走。
「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趙貞正在氣頭上,看到他更是生氣,腳到處亂蹬,踢到他的腿,便找准方向死命踹。
霍承安快步進了臥室,隨手把門一關,將她扔在床上,皺眉斥她,「月|經再怎麼流,七天也應該流乾淨了,你這股邪火怎麼還沒下去?」
「不關你的事!」趙貞被扔在床上,頭髮散亂地爬起來,不甘示弱地瞪他。
她的暴躁和生理期有沒有關係她不管,現在她就是想和他吵架,沒有原因。
霍承安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走過去,抓著她兩隻手腕把她從床上提起來。
趙貞用腳踢他,才蹬了兩下,腿就被他夾住。
霍承安見她頭髮凌亂,臉色通紅,像個瘋子一樣,眉頭一皺,傾身壓上去,壓得她動彈不得。
「鬧夠了沒有?」
趙貞喘著氣,瞪著他不說話。
感受到有個地方越變越硬,直挺挺頂著自己,趙貞臉更紅了,朝著霍承安呸道:「不要臉!滾開!」
霍承安臉一沉,「你再說一遍?」
再說就再說,趙貞膽大如牛:「我讓你滾……」
還沒說話,霍承安扯住她的領口,衣服呲地一下被撕開一條小口。
他眼裡的情緒代表什麼,趙貞再清楚不過,她激動起來,抽腿又要踢他,一邊猛烈掙扎一邊罵:「老娘今天不想給你操!你給我滾!滾開----」
趙貞不管不顧,腿真的抽出來,下了狠力踹在霍承安大腿上,他皺了皺眉,握住她手腕的力氣越來越大,趙貞卻不管那麼多,作勢還要往他命根子踹,好在他手快,捉住了她的腳踝。
她不去想會不會惹惱他,也不缺想這樣鬧會有什麼後果,她只是想給積攢已久的情緒找一個宣洩口,再不發泄出來,她會瘋,真的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