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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過120了。」那個服務生說。

    我點點頭，道了謝。又給沈清揚打了電話，告訴她去醫院。

    其實不用醫生說我心裡也已經猜了個大概，沈逸軒胃穿孔被推進了手術室，清揚怕父母連受打擊沒敢通知，手術室外面只有我們倆。

    第一次，我們倆之間沉默的不像話，我甚至有一種感覺，我們之間好像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隔了些什麼。

    搶救及時，手術也還算順利。

    看著病床上的人，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不見，消瘦的面孔，蒼白的毫無血色。

    「雲朵。」沈清揚突然出聲，「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

    「你還愛我哥嗎？」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如實回答，「不愛了。」也許年少時候的戀愛根本就不算愛。

    「那你為什麼還要再招惹他？」

    「我沒有。」我說：「我只是當他是好朋友，是大哥哥。」

    沈清揚盯著我的臉看了好半天，「雲朵，軟弱的人，作惡最深，也傷人最深。」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怪我，她在生我的氣。

    「清揚，有些事情沒辦法，我知道逸軒為我做了很多，我欠他的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還。」

    「因為夜慕辰是嗎。」她說：「我以為你離婚了，會和我哥在一起，沒想到你卻跟了夜慕辰，可是我不明白，你跟我哥當初感情那麼好，他對你不比夜慕辰差，怎麼就還是不行？」

    「這個問題，逸軒也問過我。」我嘆了口氣，「他們兩個完全不同，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逸軒就是清風霽月，而夜慕辰，是天崩地裂。」

    一個是大學時候的嚮往，那種青澀時光，因為不諳世事，所以覺得安靜美好。就算步入社會後，每次看到他都能給我一種大哥哥般的依賴，很親切。

    可夜慕辰不同，對他我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可能會滅亡，但還是義無返顧的要往上撲，哪怕只得到一瞬間的溫暖。

    我和沈清揚四目相對，她苦澀的笑了。

    ☆、第40章 撞破好事替身永遠成不了正主

    「我懂了。」她又問：「當年為什麼要跟我哥分手？別跟我說你是愛上了吳明哲，狗屁，你們倆那如果叫愛的話，全世界就沒有不愛這個詞了。」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我依舊逃避，已經過去的，不想再提。

    「你走吧，別讓我哥醒來後看見你。」她對我下逐客令，「他受的折磨夠多了。」

    我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人，沈清揚的想法是對的。

    「那，他醒了你給我消息。」

    「好。」她點點頭，不再理我。

    我走出病房的一瞬間，她突然叫住我，「雲朵，天崩地裂後，清風霽月依然會收拾你所有的傷。」

    渾渾噩噩的出了醫院，我的耳邊依然縈繞著沈清揚的這句話，還有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心情煩躁的很，坐在公交站台上，看著來往的車輛，很失落。

    拿出手機，擺弄了半天，在夜慕辰三個字上停留了好半天，還是沒有撥出去，最終又發了一條簡訊，只有寥寥幾個字：你在哪裡？

    和之前的簡訊一樣，石沉大海，沒有回應。我告訴自己說，他在忙。

    直到第四天的中午，快到午飯時間了，我收到夜慕辰的短消息，只有一句話：我在公司，過來陪我吃午餐！

    我翻箱倒櫃的找衣服，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那種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他這是不是代表已經不生氣了。

    等我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午休時間，公司里沒什麼人。

    夜慕辰辦公室的門沒鎖，還有一條縫隙，不過看不到裡面。

    我心想這傢伙是在等我故意開的門吧，就聽到裡面傳來楊涵的聲音。

    「這些東西你還留著，所以說，這些年我在你心裡還是有些位置的對不對？」

    什麼東西？楊涵為什麼會在這？

    我腦子裡出現很多問號，但聽她又道：「沈氏破產了，沈逸軒現在都自顧不暇了，你不用再擔心他會和你搶雲朵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對雲朵還真是用心，這沈逸軒也是個青年才俊，可惜了，遇到你這麼個魔鬼，也真是倒霉……」

    楊涵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站在門口，裡面再說了什麼完全聽不見了。楊涵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挺明白是怎麼回事。

    沈氏的破產，跟夜慕辰有關？！

    不會的，他們之間雖然有衝突，但還不至於有仇啊，我一邊否認，一邊又忍不住的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沈氏公司的破產是因為公司資料泄露，而那份資料，肖宇說除了他和沈逸軒之外，就只有我接觸過，因為比較重要都是他們倆親自來做的，連沈清揚都不清楚具體情況。

    那……

    夜慕辰看到過，我把資料拿回家做的時候，我記得當時他還說了一句「別讓你做這些無用功」，難道真的是他對沈氏動手嗎？

    越不想想，反而就想的越多。腦海中不停的重複他多次對沈逸軒撂下狠話，尤其是前些天在我家樓下的時候，那晚他們倆說的話我當時不懂，現在好像全明白了。

    那個時候沈氏就已經完了，而夜慕辰是明顯知道，他們倆在打啞謎。

    沈逸軒，不作就不會死，不作就不會死……

    我搖著頭，不，我要問問清楚。

    伸手推開門的一霎那，辦公室里的畫面，又給了我當頭一棒。

    夜慕辰坐在辦公桌前，而楊涵，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頭髮還是濕的，她就那麼站在他身邊，手裡拿著一本書。

    兩個人震驚的望向我。

    楊涵更是驚得掉了手裡的書，書裡面散落了一地照片。我看過去，有學生裝扮的，有生活照，更多的是出席活動的照片。看得出，是歷年來收藏的，楊涵的點點滴滴。

    「我，這，對不起……」楊涵滿臉驚慌的蹲下身去撿照片，還故意用手捂遮擋。

    「你們？」我張了張嘴，也只說出這兩個字。

    「你怎麼來了？」夜慕辰除了最初那一瞬間的驚訝，此刻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樣子，他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我不該來嗎？」看到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問我怎麼來了，我呼吸一滯，目光在他和楊涵的身上來回掃視。

    楊涵也不收拾了，急忙跑過來跟我解釋，「雲朵你別誤會，那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說著很尷尬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唉，我這是因為……」

    「我不想聽，你不用解釋。」強忍著淚水不掉下來，我咬著牙看向夜慕辰，「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沈氏破產，都是你為了報復沈逸軒做的，連清逸社團都不放過。」

    夜慕辰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冷冷的問道：「幾天不見，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說著挑了下眉，「好，那你是來質問還是來討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