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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不要羨慕。」

    「我才不羨慕你，姐姐也有了。」

    「什麼？」逢歡不解地看著她。

    「親愛的呀。」

    「什麼？誰？你的兵哥哥？」悠然淡定地看逢歡咋呼著，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我們部長。」

    「你們部長又是誰？」逢歡有些抓狂地朝她吼著，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南儒生。」

    「南儒生？」逢歡回憶著，「上次在招聘會上那個負責人？」

    「恩。」

    「額，你變心了。」

    悠然沉默著沒有接話。

    逢歡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兩眼，背著包沖她說，「走吧，下班嘍。」她和悠然鎖好門沿著人行道朝學校走去，「餵。」

    「恩。」語氣很無力。

    「宋世軍呢？」逢歡小聲試探地問。

    「他又不會喜歡我。」悠然哀怨地說了句，「我又何必等他。」

    「悠然，是不是你太著急了？」逢歡輕聲問她，觀察著她的表情，她臉上帶著明顯的陰鬱。

    「我只是不想再等了。」

    這時光長且無盡，卻不供她等到他。

    她似乎等不到他了。

    該怎麼，去守候一個對你沒有半分憐憫的人？該怎麼，等待一個擁她人入懷的人？

    逢歡從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一時無言以對。她和悠然手挽著手慢悠悠地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那不是慕容昀嗎？」悠然突然指著前面站的一群人喊了句。

    逢歡有些看不清，她稍稍眯了眯眼睛。可不正是這幾天讓她宛若中了□□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他穿著件黑色的風衣和幾個人站在一群圍成一個圈談論著什麼。逢歡離他有十幾米遠，她拉住要往前走的悠然，想等到他那裡人少些再喊他。

    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她的，開始大聲叫她的名字，「逢歡。」

    逢歡聽出他語氣中的欣喜，也不自覺歡快了許多。那邊那群人都朝她和悠然這邊看過來，逢歡害羞地把圍巾往上拉了拉朝他揮揮手。

    「等我一會兒。」

    逢歡嘴角噙著無法掩蓋的笑點了點頭，點完才意識到他可能看不到，又怕打擾他，也沒喊他。

    他和那幾個人又說了幾分鐘，而後其中幾個人就開車走了，只剩下慕容昀和另外一個穿黃色外套的男人。

    逢歡笑意盈盈地看著慕容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他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高興。

    他在逢歡面前站定，柔聲道，「逢歡。」

    逢歡應了他一聲，與他四目相對，幾日不見，相思之情彼此瞭然。慕容昀明顯有些憔悴，眼圈下泛著淡淡的青色。

    「咦，你們倆穿的情侶裝唉。」悠然插了句話，逢歡轉頭看著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嚮慕容昀旁邊的那個男人。男人和慕容昀差不多高，穿的是黃色的短款棉襖，和逢歡一樣都不顯身材，毫無風度可言。逢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黃色小短襖，還真是有點像。男人衝著悠然含著笑意說，「還真是有點像。」然後他轉頭沖逢歡笑了笑，以示招呼。

    逢歡回以微笑，而後朝慕容昀看去。他的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張艾的衣服又轉頭看了看逢歡的外套。

    「我是張艾，你們好啊。」那男人自我介紹。

    「我是楚悠然。」

    張艾又看向我，「易逢歡。」逢歡剛要開口，對面的慕容昀已先她一步，「你大嫂。」

    悠然笑出了聲，逢歡的臉頃刻間火燒火燎起來，伴隨而來的，是心底湧上的一股暖流，傾刻溫暖起了這寒冷冬夜裡的她。張艾起鬨地哦了一聲，哈哈笑了起來。

    又聊了幾句，張艾說到時間，要趕回去陪老婆孩子，「幾位，我先撤了。」

    「等下，張艾。」慕容昀叫住他，張艾回頭看著他。

    「我還有點事和他談，你在這裡等我。」慕容昀扭頭向逢歡解釋，逢歡笑著點了點頭。

    慕容昀走上前摟著張艾的肩朝剛剛他們談話的地方走去。

    逢歡跟悠然站在原地等他，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對面的飯店聊著天。

    「逢歡。」直到慕容昀叫她的名字，她才意識到他回來了。她只顧和悠然聊天，竟沒注意到他何時返回來的。逢歡轉過頭看他，一時竟呆了。

    今天這肌肉要笑得僵硬了吧。

    「慕容昀，你真是夠了！」悠然衝著慕容昀喊。

    逢歡看著慕容昀身上穿著的張艾的黃色棉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慕容昀整了整衣服，挑眉說到，「你不是說像情侶裝嗎？走吧，兩位大美女，我送你們回去。」

    到學校大門口，慕容昀立刻給了悠然一個深刻的眼神。悠然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行，我這就撤，你以為我想擱這當大號電燈泡呢。」

    逢歡本來想跟悠然一起回去，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她看著悠然的背影漸漸隱在夜色里，身邊的人突然使了大力，一下子把拉到了懷裡。

    整個冬夜的寒冷都被阻擋在這溫暖的懷抱外。

    「逢歡。」

    「恩。」

    「我好想你。」

    逢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幾乎讓她有種會跳出胸膛的錯覺。

    「你呢？」

    「恩。我也很想你。」

    「逢歡，我好開心。」他抱緊了逢歡。

    …

    「范婉…」慕容昀突地叫了聲，逢歡聽到，霍然跳出他的懷抱看向自己的背後。

    范婉瑩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看著他們。

    慕容昀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逢歡反手握住他的手沖范婉瑩笑了笑。

    「嗨，逢歡。」范婉瑩穿著淺灰色格子裙，長長的波浪垂到腰際，精緻的臉上未有半點妝容，逢歡不得不承認，她真是漂亮。漂亮到她自慚形穢。

    「我只是路過，路過。」她看嚮慕容昀笑意盈盈地說。逢歡抬頭看著一旁的面無表情的慕容昀，他淡淡地看著范婉。

    逢歡尷尬地乾笑了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麼晚怎麼就你自己？」慕容昀問道。

    逢歡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剛剛被拋上天空感受翱翔的喜悅，此刻卻突然沒了著陸的地方。

    范婉瑩眨了眨眼睛，噘了噘嘴，這個妖孽！逢歡好想收了她。

    她沒回答，「我先回去了。」她沖逢歡笑了笑，「等會見，逢歡。」

    「等會見。」逢歡答道，然後她轉頭看嚮慕容昀，他此時皺著眉頭似有不悅。他是在擔心范婉瑩嗎？擔心她一個人趕回學校不安全？她感覺心裡傾刻滋生出了一股酸澀之感。

    只是一句禮貌的關懷，易逢歡，你至於嗎？

    不是，不是至不至於的問題。是太敏銳，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之間涌動的奇怪的氣流，敏銳地察覺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