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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32:10 作者: 觀櫻
    懷裡的小姑娘嗚嗚的哭著,霍胤伸手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她:

    「哭久了眼睛會疼的。」

    他心疼。

    然而懷裡的人根本不聽,只埋頭哭個痛快。

    霍胤心裡泛起酸甜的感覺,甜是因為她願意關心自己,還主動擁抱,酸是不知她的情意到底是真是假。

    霍胤嘆息一聲,雙臂攏在一起,緊緊的將她裹在懷裡。

    就是被她吃定了吧,若是她開口要離開,他也放她走。

    「霍胤。」

    懷裡的人不哭了,悶聲叫他的名字。

    霍胤身子微僵,垂著眸子聽她接下來的話,就像是臨死之人在聽最後的審判。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小聲的在他懷裡說話,察覺到男人身子微顫。

    他狹長的眸子裡忽地亮了起來,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因著克制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你說什麼?」

    舒菡抬起腦袋,委屈的撇嘴,「既然你將我帶在身邊,又為何不理我?霍胤,我好難過啊。」

    說著說著,又有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她的眼淚洇濕他的衣襟,像是灼人一般,燙的他胸口疼。

    手指輕拭淚水,他低頭和她額頭相抵。

    「對不起,是我不好,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別哭了,好嗎?」

    她一哭,他覺得心都要碎了。

    舒菡見他願意和她親昵,心裡高興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和他貼在一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還是像剛開始那樣,同坐一輛馬車好不好?」

    霍胤被她說的心軟,她這麼好,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再放手了。

    緊緊摟住她,霍胤閉眼說了句好。

    夜裡,舒菡留在了霍胤的帳子裡。

    白芷焦急的找到烏雲,烏雲撓著腦袋,猜測似的說道:「馬車裡睡覺不舒坦,帳子裡有床。」

    白芷瞪了他一眼,「下流!」

    烏雲見白芷往霍胤的帳子去,他趕忙追了上去,但是他不敢攔她,只苦口婆心的勸解。

    還是舒菡出來,安慰白芷幾句,白芷便聽話的點頭,轉身往回走。

    烏雲跟了上去,隊伍里都是男人,只有她們兩個女子,總是要保護她的,所以送白芷回了自己的馬車,還貼心的守在了車外。

    .

    帳子裡,舒菡躺在床榻上,一手支著自己腦袋,饒有趣味的看著不遠處的霍胤。

    他僵著身子,抿唇看書,可是半響也不見他翻頁,眼眸直直的盯著一處看。

    「夜深了,睡吧。」

    她輕聲說了一句。

    霍胤腦袋嗡了一下,覺得事情發展的不受控制。

    他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耐不住她的撒嬌,將人留在自己這裡。

    「你是姑娘家,夜裡宿在我這,有損清譽。」

    舒菡此刻心情好極了,還有心思逗他,「你之前不是已經昭告所有人,我是你的女人嗎?你的女人和你睡在一起,很正常吧。」

    馬車裡睡覺不舒服,而且她剛和霍胤和好,不想離開他。

    霍胤不吭聲了,無奈的去清洗一番,僵硬著身子躺在床榻的邊緣。

    舒菡看了看倆人中間的位置,甚至能再躺一個烏雲。

    她就勢滾了一圈,直接滾到霍胤懷裡。

    寬闊的懷抱溫暖舒適,舒菡緊緊抱住,將腦袋埋在他懷裡,不動了。

    霍胤睜著眼睛看帳頂,心裡在天人交戰。

    她是真的喜歡自己吧,否則不必如此大膽。

    可是,她絕情的話還猶在耳邊,讓他又否定。

    就這樣,一會肯定一會否定,過了許久他也沒睡著。倒是懷裡的人,毫無防備的睡的正香。

    霍胤伸手將被子往上拉,蓋到她肩膀處,這才閉上眼睛,抱著她睡了。

    自那以後,霍胤和舒菡同乘一輛馬車,吃住都在一起。舒菡看著他喝湯藥,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仰著頭,像是喝水似的一飲而盡。

    舒菡笑了一下,上前親了親他的臉頰以示表揚。

    即便被她親了幾次,霍胤還是耳根子發紅。

    就這樣趕了兩個月的路程,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此處乃是大顯和曾經西昌國的邊界,但是西昌國被烏托滅國,這裡就變成了大顯和烏托的邊界。

    落腳的城池名為郾城,熱鬧繁華人口眾多。

    馬車直接駛入一處宅院,在後院裡,白芷扶著舒菡下車。

    這些日子白芷已經接受自家殿下喜歡嶺南王的事實,雖然有些為自家殿下抱不平,但是她將其壓在心底不說出來。

    入內之後,發現房屋布置的很是雅致,看樣子大皇子對霍胤還算不賴,起碼挑不出錯。

    趕路是累人的,舒菡清洗一番上榻休息,沒一會便睡著了。

    等到再睜眼時,就見霍胤坐在桌旁,好似在處理什麼事情。

    他抬頭,唇角漾出一個笑容,「醒了?」

    舒菡點頭,在被窩裡滾了一會不想起來。

    霍胤放下手裡的信件,幾步走到床邊低頭看她,「不想起便不起,我一會叫人將晚膳送到榻上來。」

    舒菡被他逗笑了,「哪有在床榻上吃飯的,我又沒生病。」

    說著,她起來了,但是身子還有些疲憊,不想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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