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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32:10 作者: 觀櫻
    我才是侯府世子,而不是霍胤那個下賤的東西!

    這早就成了霍震的執念,所以在看見老侯爺搖頭時,霍震鬼使神差般的用桌上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

    「父親,你別說話,你別說了。」

    他眼中猩紅,帶著瘋狂。

    老侯爺瞪大眼睛,腳趾蹬地,手上也用力想要拿掉阻礙呼吸的帕子,可他年歲已高,且有傷病在身,又如何是年輕力壯的霍震的對手?

    掙扎了一會,老侯爺眼裡漸漸沒了光亮,雙手無力的垂下。

    霍震沒看見,他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老侯爺將此事說出來。

    過了一會,霍震才發現老侯爺不動了。

    「父親,」霍震驚恐的用手指探鼻息,卻發現他已經沒了生息。

    害怕和懊悔襲來,霍震退後幾步,將手中染血的帕子甩到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霍震邊說邊後退,「是你逼我的,對,是你逼我的。」

    霍震邊低聲念叨著,邊去想該怎麼辦。

    守在外面的忠叔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又不知這不安之感來自何處。

    正當他思慮的功夫,就聽得書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父親!」

    忠叔面色一白,風似的闖了進去。

    然而,只看見霍震跪在地上,正抱著老侯爺的手臂痛苦。

    「父親,他……他咳血之後就去了!」霍震淚如雨下,聲嘶力竭的說道。

    忠叔腦子空白,腿軟的直接跪了下去。

    .

    永安侯府亂了。

    長廊里貼著的喜字和掛著的紅燈籠被取下,全部換成了白色的燈籠,牌匾上掛著長長的白綾,和街道上其他府上張燈結彩相比,看起來詭異極了。

    天興三十二年,永安侯府霍青山,歿於臘月二十九之夜。

    霍胤策馬趕回府里的時候,就見牌匾上的白花隨著風兒抖動,府內哭聲震天。

    「這是怎麼了?」天一在後面趕過來,不解的嘀咕,隨後他見霍胤面色發白,天一心裡咯噔一聲。

    莫不是老侯爺?不能啊,老侯爺雖說近日身子不好,可……

    天一不再多想,趕緊跟著進府。

    剛走出沒多遠,肖陽迎了上來。他低聲道:「將軍,侯爺去了。」

    夜裡起了風,府中飄散著紙錢隨風飄動,落在肖陽的腳下。

    耳邊是府里下人的哭嚎聲,聽的人毛骨悚然。肖陽抬了抬眼,見霍胤薄唇緊緊抿著,臉色發白。

    半響,霍胤才低聲問了句:「什麼時候?」

    肖陽回:「就在半刻鐘前。」

    霍胤頷首,抬腿朝著主院去,邊走邊問肖陽:「可將人安排好了?」

    他問的是舒菡,肖陽點頭,「已經偷偷帶出來了,不過還昏睡著。」

    霍胤不再說話,臉上甚至沒什麼情緒。可肖陽看出來他腳步凌亂,手指緊緊握拳。

    唉,肖陽跟在身後嘆氣。

    將軍這些年就想在父親面前露臉,得到父親的肯定和愛護。如今好不容易父子關係緩和了些,老侯爺卻去了。

    永安侯府到底是世家貴族,手底下的人辦事利落,此刻早就搭好靈堂,在靈堂中間放了一口棺材。

    霍胤到的時候,霍震跪在棺材前,邊哭邊燒紙。

    「二弟,」霍震抬頭,臉上的淚痕瞧著格外的刺眼。

    「你去看看父親吧,」他道。

    霍胤沒說話,肅容來到棺材前,最後望了一眼他的父親。

    他靜靜的躺在那裡,若不是臉色過於青白,會讓人覺得他只是睡著了。

    撫在棺木上的手指收緊,霍胤克制住情緒,最後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

    守靈一夜,翌日便是各府前來弔唁。

    等到黃昏時分,賓客散去,霍震精神萎靡的對霍胤道:「二弟,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按規矩,庶子不得守靈,能讓霍胤守靈一晚上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霍胤抿著唇,掃了一眼旁邊要哭暈了的侯夫人,他什麼也沒說。

    深深的看了一眼堂中的棺木,最後轉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肖陽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時。「將軍,小舒醒了。」

    在中午的時候,舒菡就已經醒了。她聽完天一說清來龍去脈後,感到深深的震驚。

    在這本《霸道將軍愛上我》,霍震和崔秀秀的感情一波三折,還記得當時是將崔秀秀作為妾室娶了進來,怎麼現在變成自己了?

    舒菡想不明白,被迷香熏過的腦袋還暈乎乎,所以下午的時候又睡著了。

    霍胤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他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小姑娘,素白的小臉露在外面,睡的正香。

    放輕步伐,霍胤走到床邊坐下。

    看著她的臉龐,在外一天一夜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似是身體終於反應過來疲憊,霍胤趴在一旁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便見一片昏黃的燭光中,小姑娘杏眸水潤的看著他。紅唇微啟,她輕聲道:「你醒啦。」

    說著舒菡坐起來,伸手給霍胤按.摩胳膊。

    方才醒來見他壓著胳膊趴在一旁,想來胳膊壓的發麻,給他捏捏能舒坦一些。

    他是習武之人,肌理很硬,舒菡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按動。正在她使勁的功夫,就聽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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