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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7:15 作者: 唐酒卿
    「我要跟你長命百歲,」沈澤川輕吻著蕭馳野的鬢,「在沒人夠得著的地方。」

    蕭馳野把沈澤川的手捉回去,轉身把他接到懷裡,夾著他的臉頰,湊近了看。

    「跑累了嗎?」沈澤川低聲問。

    「不累,」蕭馳野摩挲著他的面頰,「靠想你苟活。」

    第235章 混帳

    蕭馳野說著不累, 還是在低語裡睡著了。他替換到二營休息的時間很緊張, 因為洛山跟端州挨得近,馬道通暢, 才能趕回來跟蘭舟睡一覺。

    後半夜伴隨著幾聲遙遠的春雷, 雨越下越大。蕭馳野心裡有事, 寅時就醒了。沈澤川蹭著他的鬢呼吸勻稱,睡得熟。蕭馳野聽了會兒蘭舟的呼吸聲, 莫名不甘心。

    沈澤川半醒著嗯出聲, 他喜歡把鼻音拖長,每次都說不清是痛還是爽。蕭馳野咬他, 讓他在微促的喘息里輕晃。

    「別咬, 」沈澤川沒睡醒的聲音微啞, 眼睛都沒睜開,含混地念著,「紅了。」

    還真紅了。

    沈澤川清醒了些,被壓得沒處躲, 挨著力, 像是被雨侵襲。他們間沒距離, 那汗漫到了胸口,把被褥都滲得發潮。

    蕭馳野俯首,把耳貼在蘭舟的唇邊。

    沈澤川要壞了,在這濕黏的氛圍里,知道蕭馳野想聽什麼。他混雜的鼻音說著愛,含情眼溢著迷離, 在浪潮的拍打里顫抖到斷續。

    太默契的壞處就是離開片刻都會狂浪,要饜足,拿歡愉彌補分離的間隙。

    蕭馳野想要。

    還想要。

    「嗯——」

    沈澤川沒忍住,濕著的脖頸微仰,那是承受時的脆弱。

    雨聲嘈雜里,檐下走近個蓑衣。門響時沈澤川抬手揪垂帷,但是在半空就被捉住了手腕。蕭馳野提著他的手腕,曬深顏色的手臂有力地固定著他。

    門外的人等了片刻,又敲了敲門。

    沈澤川壓抑地說:「不是……不是費……」

    蕭馳野才不在乎門口是誰,他想要,他要霸占。只有他能看,能咬,能用力地讓蘭舟求饒。

    兩個人交錯著鼻息。

    「川兒?卯時二刻了!成峰要下地去看田,你去嗎?去的話我給你把氅衣備上,你喝了湯再過去。」紀綱起得早,拳都打了幾套,提著湯就過來了。

    蕭馳野懊惱地「嘶」了下,把多餘的東西推開,禁錮著蘭舟。

    太深了。

    沈澤川無聲地念著。

    阿野,太——

    他偏頭把酣暢的大喘都埋在被褥里,藏進雨聲深處。

    蕭馳野也在喘,他在那沉重的喘息里危險地笑出聲,沒停下來,欣賞著蘭舟頸側的潮紅。

    要命了。

    蕭馳野惡意地想。

    他因為這樣的占有爽到了。

    * * *

    紀綱沒聽見動靜,轉身問費盛:「府君昨夜幾時睡的?」

    費盛心想這我也不好說啊,他給紀綱的鳥籠打著傘,說:「歇得挺晚的……這幾日余先生回來了,要跟府君說六州衙門的事情。」

    「昨日不是早早就退了嗎?」紀綱擔心沈澤川在這場春雨里病倒,「猶敬這次回來得待到雨停,辦差也不急在這一時。」

    「是這麼個理,」費盛附和著,「師父您老人家最明白。」

    費盛只想趕緊把師父送出院子,二爺還在裡頭,一會兒碰見了,那不就完了?他把紀綱的鳥籠提了提,說:「師父,這鳥怎麼看著不精神,別是給凍著了!」

    「吃飽了就犯困,這鳥跟丁桃的麻雀一個德行。」紀綱這麼久都沒聽沈澤川應門,愈發擔心,說,「屋裡頭也沒人伺候。」

    「要不我送您到偏廳坐坐?咱們喝幾杯熱茶,主子一會兒就該醒了。」

    紀綱把鳥籠提回來,在費盛接湯的時候背起只手,說:「我坐不住,到元琢那頭看看去,藥還熬著呢。一會兒川兒醒了,你問問他出不出去,這麼大的雨,我得跟著。」

    費盛連聲應著,彎腰把紀綱往廊子裡送,好不容易看著紀綱出去了,趕忙提著袍子往回跑,貼著門小聲喊:「二爺,卯時三刻了,待會兒辰時先生們就該到了,咱們府君——」

    那門「嘩」地向兩側打開,蕭馳野罩著松垮的袍,頸間還余著紅,汗都沒退乾淨。

    費盛哪敢直視,立刻退後行禮,說:「給二爺請安了!」

    蕭馳野順手拿了邊上候著的熱帕子,擦拭著頸間的汗,說:「卯時就催,你主子平時睡得晚,又睡得輕,經得住你這樣折騰?」

    費盛應著,說:「還是二爺想得周到!」

    蕭馳野把帕子扔回托盤間,正欲再說什麼,忽然看剛離開的紀綱原路返回,都到廊下了,站在盡頭直直地盯著這邊。

    費盛回頭一看,心道娘嘞!

    紀綱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費盛看紀綱臉色鐵青,想退,又想二爺看著呢!於是大著膽子挺身而出,攔著紀綱,賠笑道:「師父什麼東西落下了?隨便打發個人過來就成了,怎的還專門走回來了,雨下這麼大!」

    紀綱左右繞不開費盛,猛地攥起費盛的襟口,把高自己一頭的費盛硬是提到邊上去了。

    蕭馳野說:「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紀綱斷喝道,他雙手顫抖,看蕭馳野這副浪dang樣,倉皇地退了半步,指著他說,「你怎敢、你怎、敢!」

    他早從上回的鞭罰里就覺出不對了,只是不敢拿那些念頭去想沈澤川,所以百般安慰自己,沒承想還是被迎頭打了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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