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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7:15 作者: 唐酒卿
蕭馳野摸著沈澤川的面頰,把兩指抵進了他的唇齒間,沈澤川的舌尖無處可藏。兩個人湊得很近,共同喘氣,把對方的神情都盡收眼底。最後一次不激烈,更像是場漫長的溫存。
最終出來時,沈澤川已經無法出聲。他含糊的哼聲都被蕭馳野吃乾淨了,潮熱里,他捏到了蕭馳野的下巴,止不住的眼淚滲濕了髮鬢,蕭馳野終於壓下了身,跟他貼在一起。
兩個人都疲憊了,沈澤川甚至快要睜不開眼。他還捏著蕭馳野的下巴,蕭馳野似乎笑了一聲,探過來吻他。吻了片刻,便這樣壓著人,一起睡了。
蕭馳野沒做夢。
翌日天亮時已經算晚了,蕭馳野帶兵才歸,原本沒人會苛責他,但是他醒得很快。歡愛驅散了可能會壓抑下去的情緒,他起身時,沈澤川也要醒,他罩了被子,把人又吻了回去。
「軍務,」沈澤川在昏暗裡睏倦地掙扎,閉著眼說,「晚些,午後我去……」
「茨州守備軍的事情晚些談,」蕭馳野說,「我要先跟周桂把雷驚蟄的事情解決掉。」
「一個時辰,」沈澤川長嘆一聲,「一個時辰以後我就到。」
蕭馳野摸了摸他,說:「明日再去也一樣,不著急在這幾天。你睡,晌午我回來吃飯,叫上師父一塊。」
沈澤川「嗯」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蕭馳野沐浴以後,換了袍子,沒叫人進去打掃,早早地讓丁桃和骨津守在院裡,帶著晨陽和喬天涯先去了。
* * *
周桂已經在書齋里跟幕僚談了幾輪,終於見著蕭馳野,趕忙出來迎接,把人散了,讓孔嶺奉茶。
蕭馳野今日不怎麼和顏悅色,所謂的浪dang佻達也收得乾淨,進來時壓得兩個人硬是沒敢大喘氣。他心裡有事,落座後沒有繞彎子。
「雷驚蟄在東邊被我放走,三日以後該到敦州境內。」
孔嶺昨夜清點土匪,沒見著雷驚蟄就已經起了疑心,如今聽了這話,倒打消了顧慮。他們與蕭馳野已經熟悉了,也不再像前頭那般拘謹,他輕咳了嗓,就道:「侯爺想必自有打算。」
周桂說:「雷驚蟄是有心計的人,侯爺放走了他,可是想收為己用?」
「此人過分精明,不是甘於聽從差使的人。」蕭馳野眼裡沒溫度,他說,「我們此次剿匪,雖然把雷驚蟄的大部分人馬都捉拿了回來,但是洛山還有他剩餘的人。不僅如此,沒有了一個雷驚蟄,還有其他雷驚蟄。在茨州沒有自己的守備軍以前,想要一勞永逸太難了。」
孔嶺想到了沈澤川前幾日的話,聞言頷首,說:「不錯,正如同知所言,只要中博糧食緊缺,就仍然會有良民百姓淪為盜匪。光憑武力,無法根除。」
「雷驚蟄此次失去了左膀右臂,卻能孤身從我手中逃脫,即便他巧舌如簧,也在土匪群中洗不乾淨嫌疑。」蕭馳野說,「我還要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成為敦、端兩州土匪群起而攻之的禁軍『眼線』。此人有本事,必然不會坐以待斃,如此一來,土匪內亂不休,也就無暇再打茨州的主意。」
孔嶺聽到此處,便說:「侯爺為茨州如此考慮,是要回離北了嗎?」
蕭馳野轉了下茶盞,說:「時不待人,離北戰事頻繁,我不宜再在茨州久留。況且啟東已經拖了兩個月,戚竹音一到,想走就難了。我離開茨州以後,蘭舟還會對茨州鼎力相助,先前我出兵時說過,茨州守備軍相關我一概不會過問,但是兩位如果還需要禁軍,只要讓蘭舟知會我一聲,我一日以內必定趕到。」
他這話說得很值得揣摩,起碼在孔嶺耳朵里是恩威並施。
蕭馳野說讓沈澤川知會他,就表明他不會聽茨州的一家之言,要不要讓他帶兵回來,得先由沈澤川決定。然而沈澤川就不是能夠被糊弄的人,這樣他們就無法借著距離誆騙禁軍出兵。除了以上,還有一層意思。
孔嶺有些坐立不安,擦了把汗。
茨州如果敢對沈澤川做什麼,蕭馳野一日以內必定趕到。
第118章 舊事
孔嶺不敢腹誹, 怕讓蕭馳野瞧出端倪。他拭完汗以後, 又欲蓋彌彰地飲了口茶水,一邊點頭, 一邊說:「侯爺回離北, 是去跟邊沙部打仗, 茨州也不能再勞動禁軍了。況且如今有同知在此,我想那雷驚蟄即便捲土重來, 也難討到什麼好處。」
周桂這會兒還沒有聽出意思, 只說:「千里行軍困難重重,茨州在離北南側, 就是為了讓離北沒有後顧之憂。侯爺日後還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 茨州定當盡力而為。那如今收押在牢中的土匪們, 侯爺想要如何處置?」
「這些土匪里,有幾個也是洛山曾經屈指可數的匪頭子,把他們殺了沒有大用,不如配合著雷驚蟄, 一起放了。」蕭馳野早已有了計劃, 說, 「我已買通了幾個土匪,讓他們把雷驚蟄被禁軍放走的消息四處傳遞。半月後他們會帶著丁牛和六耳越獄出逃,到時候茨州派人追捕,把他們趕回敦州境內即可。他們先前有人死在禁軍手中,一旦認定東邊的圍剿是雷驚蟄走漏的風聲,便決計不會放過雷驚蟄。」
周桂和孔嶺一齊點頭, 周桂想著蕭馳野馬上要回離北,軍糧的事情一定要談一談。他們前幾日與沈澤川商議過明年給禁軍補貼糧食的事情,當時被沈澤川拒絕了。
「茨州原本是打算在明年春後給禁軍補貼一萬六千石的糧食,」周桂面對著蕭馳野,斟酌著說,「我們知道糧食少,但是是茨州對侯爺的一點心意。我已經把此事告訴了同知,同知體諒茨州的難處,要我們把這些糧用適合的價格賣給茶州,用作重建的籌備銀兩。我們這幾日再三思量,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侯爺,茨州靠西北的位置有片空地,是北原獵場的舊址。我們一開始想要在那裡墾田,但是土壤不行,糧食出不來,只能播些菜籽。如今與其把它繼續閒置,不如送給侯爺,做個跑馬場,或是建個新營地,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