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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7:15 作者: 唐酒卿
沈澤川被摸醒了,強撐著精神,說:「……嗯,是得未雨綢繆,世子那邊……」
話還沒說完,蕭馳野已經俯身過來了。那臂膀結實,抱起沈澤川毫不費力。案上的碗被碰翻,蕭馳野用腳踢開,悠哉地說:「二公子帶你去洞房。」
沈澤川摸了把額間汗,掛在他身上,說:「今晚的正經事已經說完了嗎?」
「說完了,」蕭馳野扣著他的後背,說,「接下來該還債了。」
說罷彎腰,把沈澤川放到被褥上。
沈澤川用手擋著光,低聲說:「不要光。」
「亮一點看得清。」蕭馳野就著這個姿勢,解了沈澤川的衣。
沈澤川的胸膛裸|露出來,脖頸間跟著一涼。他從空隙間看著蕭馳野,蕭馳野手指蘸了藥膏,塗在那紅疹上。這過程就像在給玉抹油脂,越塗越滑,滑得蕭馳野心神動dang,他實在不是什麼做君子的料。
「等會兒得把你捆起來,這樣才不會亂翻,不然藥就白塗了。」蕭馳野扣上藥盒,抽了帕子,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自嘲道,「二公子這輩子就伺候過你一個。」
沈澤川滑進被子裡,偏頭要睡了。
蕭馳野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吹滅了最後一盞燈。床上一沉,蕭馳野從後面把著腰,把沈澤川從邊上撈過來,錮在臂彎里。
「捆著了。」蕭馳野說,「敢踹我馬上扔出去。」
沈澤川睜著眼,望著那透著朦朧光芒的窗。他冰涼的手摸到蕭馳野錮著他的手腕,說:「你好硬。」
「嗯,」蕭馳野沉默須臾,說,「我勸你不要向下摸。」
沈澤川忍了一會兒,說:「我說的是你的腰牌。」
「是腰牌嗎,」蕭馳野微側頭,壓在沈澤川耳邊,重複著問,「是腰牌嗎?」
沈澤川被這句話燙到了。
蕭馳野說:「咬耳朵就受不了,問幾句話就打戰,就這點功夫還敢嘲我生疏?」
沈澤川緩了片刻,說:「不如你我換個位置試試看。」
蕭馳野捏了把沈澤川的腰,還真翻了身,把沈澤川扶到了身上坐。他鬆開手,笑起來。
「寬衣解帶,」蕭馳野帶著沈澤川的手下滑,「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沈澤川呼吸凌亂,不知道是病的,還是燙的。他說:「今晚——」
蕭馳野一把摁下他的後腦,狠狠吻住他,帶著他的手摸到了地方。沈澤川瑟縮,蕭馳野一直在笑他,笑得沈澤川惱怒,掙紮起來。
蕭馳野猛地翻身,把他重新壓回身下。床板發出聲響,被褥下陷,燙得沈澤川掌心生汗。
沉酣過後,色|欲的快感攛掇著兩個人,那如同酒醉一般的呢喃覆在耳邊。沈澤川憎惡那酥麻的熾熱,可是他推著蕭馳野,又拽著蕭馳野。
蕭馳野扯開那衣物,沿著沈澤川的背部上推,就像他坐在藤椅里想過的那樣。
沈澤川環著他的脖頸,咬著他,兩個人鼻尖磨蹭,在這又瘋又壞的時刻里再次生出超越尋常的親昵。
蕭馳野吻著他,說:「你這個瘋子。」
那疾風驟雨般的撕咬逐漸變作了柔情似水的親吻,唇舌的柔軟融化了防備,瘋子就在這斷續的呢喃聲里睡著了。
蕭馳野用拇指揉著沈澤川的頰面,微撐起身,沈澤川指間還攥著蕭馳野的發,睡得平穩。蕭馳野俯首端詳著他,在這剎那間想了很多事情。
欲望即枷鎖。
蕭馳野把左千秋請到闃都,實際上只是想問師父。
欲望能破嗎?
但是他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因為這問題左千秋也回答不了他,唯有他自己能夠回答自己。那麼多人說他生錯了時候,可他已經來到了這個世上。有欲望,不是他的錯。
他是個人。
他叫蕭馳野。
他與沈澤川截然相反,又好似完全相同。這個世上能夠不靠言辭就明白蕭馳野所有痛苦的人只有沈澤川,他們從第一個親吻開始就對此心知肚明。
蕭馳野吻著沈澤川的眉心,吻著沈澤川的鼻樑。
不論這種情感該如何稱呼,他們相互侵占著,在掙扎里越湊越近。慾壑難填,苦海難渡,耳鬢廝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這方式越來越叫人上癮,仿佛只是挨著彼此,便能夠舒緩疼痛。
在那場貪歡之後,他們心照不宣地開始褪掉外衣,露出各自的原形。曾經的溝壑變成了水窪,似乎只要跳一跳,或是撈一把,就能跨過去,融在一起。
蕭馳野再次吻了沈澤川,睡夢中的沈澤川微微揪緊了他的發。
水窪里的白月亮dang著波紋,盛滿了清風,負心鬼和薄情郎枕著月色,一夜好睡。
第61章 坍塌
臨近寅時, 忽然下起了雨。晨陽在歇息的堂子裡洗漱, 抹完臉看外邊煙雨霏微,還夾著星點的雪。
「讓廚房開始熱灶, 」晨陽對左右吩咐, 「把去風寒的藥趁熱盛上來, 再備上薑湯。主子跟鎮撫的官袍熏好了嗎?趕緊送過去。今日雨加雪,地上滑, 大伙兒進出侍奉的時候要留心, 不要跌了,以免失了體統。」
天還沒亮, 院子裡伺候的人便都動了起來。晨陽打傘到廚房, 查看今日的早膳。廚子見著他, 連忙叫雜役拿食盒。
「昨個兒聽說鎮撫病了,今早就熬了魚湯,佐了些清淡小菜,備著米粥和金銀花卷。」廚子親自把食盒交給晨陽, 「這兒是給各位爺的早飯, 爺們昨晚都守了一夜, 喝點熱的,驅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