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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7:15 作者: 唐酒卿
蕭馳野終於能夠看清楚他,說:「怎麼了,你不是正好住在東龍大街嗎?」
沈澤川正欲回答,忽然聽著外邊有腳步聲。他還沒動,蕭馳野就猛地彎腰,把他扛上了肩頭,幾步躍過長案,帶進了內寢。
余小再提袍上階,叩響了門,喚道:「鎮撫大人?」
鎮撫大人叫人壓在了衣架後,貼著牆壁答不了話。那便服都覆在了身上,沈澤川反手抵住蕭馳野的胸膛,側頸要回話——蕭馳野卻突然把他抱高,沈澤川碰著衣架,見衣架要傾向地面,立刻抬腿給攔住。蕭馳野乘虛而入,把他另一條腿抬到腰間,將他困死在身前。
「他有直呈御覽之權,」蕭馳野慢聲說,「叫他看見了你我待在一起,這事就說不清了。」
余小再又叩了叩門,說:「鎮撫大人可在?」
沈澤川扣住蕭馳野的手,低聲說:「乘人之危非君子作為。」
「我乘人之危?」蕭馳野托著他的臀部,鼻尖迫近,笑起來,「對,我乘人之危。」
沈澤川與他對視,胸口微微起伏著。
余小再半晌不得回應,便推開了門。他夾著搜尋文書跨進來,開始環顧屋子,準備查看。
沈澤川的長腿緩緩回勾,要把衣架勾回原位。他伸腿時腰臀都要隨之細微地動作,如今被蕭馳野捧在掌間,竟滲出了層薄汗,才穩住了衣架。
待衣架穩了,蕭馳野才貼著他的耳,用極輕的聲音說:「其實它倒不了。」
沈澤川側眸看他,微笑著做出口型:你——這——個——王——八——蛋。
蕭馳野欣然地接受,又貼著耳說:「戴耳墜吧蘭舟。」
余小再自言自語著什麼,看過前廳,就往內寢來。
沈澤川要動,蕭馳野偏要壓著他,大有他不頷首,自己就不讓開的架勢。
「戴吧,」蕭馳野的呼吸濡濕了沈澤川的耳,那熱息打在裡邊,濕得沈澤川脊背發麻,蕭馳野含笑呢喃,「戴給我看。」
戴給我看。
這是多麼猖狂的要求,蕭馳野不再迴避自己的狼子野心,他把熱烈而迫切的欲|望都擠推向沈澤川,要沈澤川感受到這份炙熱。
那夜墮落進深淵的時候,兩個人是絕望交融,血淋淋的胸腹緊密貼合,脆弱都暴露在對方的眼前。蕭馳野不打算天亮之後獨自回味,他要握緊沈澤川的腳踝,把沈澤川一點一點地拽回來,禁錮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慾海浪潮里。
余小再已經走到了垂簾邊,沈澤川扯緊蕭馳野胸口的布料,在這情急之中,跟他咫尺對視。
余小再掀簾,看見內寢無人。那角落裡的衣架上凌亂地搭放著常服,他不方便直接翻動,便只能用眼睛四下打量。
躺在床底下的沈澤川呼吸艱難,這床底根本疊不下兩個人,蕭馳野的胸膛壓得他只能張口緩氣,這健碩的軀體實在太沉了。
蕭馳野垂首盯著他。
沈澤川立刻如有所感,無聲地說:不行,不要,不——
蕭馳野吻住他,奪走了他喘氣的機會。沈澤川的手指越收越緊,抓得蕭馳野背部隱痛,可是蕭馳野仍舊讓他逐漸陷入窒息,那將要昏厥的感覺讓沈澤川無法招架蕭馳野的攻勢。
這感覺像溺於深水,只有蕭馳野才是能救沈澤川的浮木。然而這浮木正在強有力地攻城略地,如同驚濤巨浪的擊打,要沈澤川刻骨銘心,牢記住他這一刻的狠絕,以及被他逐步侵占的惶恐。
第55章 帳簿
蕭馳野惡意地掠奪著沈澤川的唇舌, 使得沈澤川腦中淆亂, 被吻到無法換氣呼吸,他那揪緊的手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緩緩失去了力道。
因為喘不上息, 沈澤川隱約有些頭暈目眩。他在這光影灰暗的狹窄里, 陷進了蕭馳野的捕網, 隨著窒息感的加劇,他仿佛在沉溺的水中越墜越深。蕭馳野用雙臂囚禁著他的掙扎, 把自己變成了他這一刻唯一的依靠。
余小再走動到床邊, 鞋子就在兩個人側旁晃動。
外邊突然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晨陽說:「御史大人在這裡!還請御史隨卑職來, 書房搜查出的文書須得讓御史大人親自過目。」
余小再便夾著文書跟著往外走, 說:「鎮撫大人在哪裡?」
晨陽不敢在屋內亂看, 引著余小再出去,邊合門邊說:「鎮撫大人先前在值廬喝茶,這會兒應該正在往這裡來。」
余小再說:「大人不是早過來了嗎?」
晨陽說:「天寒地凍的,喝杯茶暖了身子才有精神……」
他們漸行漸遠, 蕭馳野才稍稍離開了沈澤川的唇。
沈澤川躺在下邊恢復了喘息, 他已經快要失神的雙眸低垂, 喉間隨著胸口的起伏而吞咽著津液,唇上被親得鮮紅水潤,這一場親吻險些要了他的命。
蕭馳野也在喘息。
沈澤川的一隻手探出了床底,他要出去,說:「你這——」
蕭馳野伸手抓緊了他探出去的手腕,用鼻尖抵著他, 再一次吻下去。
沈澤川上一回說蕭馳野是「狼吞虎咽」,他顯然記恨上了,這一回連吻都要「細嚼慢咽」地玩兒,把沈澤川斷續的聲音堵回去,攪化在口齒間,再吞到肚子裡去。
* * *
余小再再見著沈澤川時,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他上前行了禮,大驚失色,關切地問:「大人這是……」